余赫承认。“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有自己原则和底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这一步,但如果半个月之后我还是没有办法的话我就只能这么做。”
回去的时候老徐表妹有点儿紧张地看着她,着急于知道结果如何。
清漓对她微微一笑,老徐表妹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余赫你行啊!我告诉你啊,可得好好干!”她拍了拍余赫的肩膀。余赫点了点头。
清漓去面试了其他四人,余赫也跟着,他已经很快进入了角色,清漓给他的职位是助理,几乎不需要她说什么,他就借用了老徐表妹本子和笔,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着。
清漓瞄了一眼,只见他第一页写着:刘四江,私家侦探,倒霉入狱,人品不错。
她愣了一下,看向他,余赫低声解释道:“王主任那本档案我翻过,而且,有些人是在监狱里也认识的。”
原来如此,这说明他的记忆力也很不错。他又翻了第二页,写荀敏,街道办工作人员——
还没有写完,正好就是那个荀敏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面试我们的人呢?等半天了还不来?”
清漓挑眉,她坐在这里是隐形的吗?“我就是面试你们的人。”
荀敏看向她,翻了个白眼道:“别闹了妹妹,我没有陪你玩过家家,再不找工作我都要喝西北风了,我还没说你呢,我们这要面试,你能起来别坐那里吗?哪个工作人员家里的孩子啊!”
“如果我说我就是要给你们工作的人呢?”
“你听不懂人话呢?别玩了成吗?”荀敏声音提高了,有点儿尖利,他站了起来,还不满地踢了一下椅子,“靠!王主任怎么搞的!”
余赫的笔顿了一下,就在他的名字上面划了过去,对清漓道:“荀敏,淘汰。”
清漓刚要说话,荀敏已经指着他叫了起来:“我靠!你说什么呢你?你淘汰我?你算哪只雀——”
“不管我算哪只雀,你都被淘汰了,现在请你出去。”
“我要是不出去呢?这里是王主任办公室,又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出去?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好歹你也跟个成年的吧,跟这么个小妹丁——”
余赫不理会他,而是侧脸问清漓:“董小姐我可以动手吗?”
“这要是在外面那当然可以了,不过这里是王主任的办公室,别把她的东西弄坏了,把他赶出去好了。”
余赫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朝荀敏走了过去,迅速地出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荀敏正要挣扎,他用力一捏,荀敏一声惨叫,竟然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一样。
“出去。”余赫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冷汗,拽着他就出去了,还能腾出手来关上门。
清漓摸了摸下巴,这余赫倒是又给了她一个惊喜,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招!而且他的性格还蛮对她的胃口的,该动手的时候不手软,这很好,很好。
说起来人是她挑的,是她的错,真不知道怎么会挑中这么一个家伙。
她原来是想,在街道办工作过的,以后有关于跟那些机关单位的事务可以交给他来办,总要有一个擅长于应付这些的吧。谁曾想——
见另外三个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她,清漓又摸了摸鼻子,道:“你们是不是也想走?”
那三人同时摇了摇头。
“那好,你们先自我介绍吧,说名字,然后一人说一句话就好了。”
“我叫白樱,二十七岁,我是当财务的,在里面我也自学了会计课程,准备去考试拿证,保证能考过。”
这个白樱是她选的几人里唯一一个女的,而且是个长得蛮漂亮还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人,可是小女人看起来柔弱,性子已经磨砺得坚硬了。她进去是因为长年忍受家庭暴力,最后忍无可忍反抗,把丈夫打成了重伤,可是对方有钱有人,把她弄进去关了四年。
“我叫姜谊,二十四岁,我会...电脑。”这姜谊说是二十四岁,但是看起来就跟十八、九岁一样,眉清目秀的,他进去的原因不明,不过只在里面呆了半年。
“我叫蔡宏毅,三十一岁,以前是个送货的。”
清漓挑眉看了他一眼,蔡宏毅,他说他是个送货的,的确是个送货的,但是他做的是大型珠宝行的珠宝古董运送工作。
“那件古玉,真的是被你打碎的吗?”清漓选中他,也是因为案件中的那件古玉,那个珠玉行要搬迁,老板有一件镇店之宝,就是一件宋初的古玉,当时就是由蔡宏毅带着人一起运送的,中途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件,但是古玉在送上车的时候是完好的,下车的时候却是碎的!
那件古玉价值连城,对老板也有莫大的意义,十几年前他靠着那玉发家,将玉当自己的护身符一样一路顺风顺水,开起了那样规模的珠宝行,在玉碎之后,他的珠宝行竟然也也不复以前的辉煌,一直出事。
这一段好像是老徐表妹自己加上去的,她对这些人当年犯的事能打听到的后续都有打听到一点点,然后写在了档案里面。本来当年运送那古玉的四个人都要被抓起来,但是蔡宏毅一力承担下来了,他砸锅卖铁赔了三十万,还是差了太多,是他自己要进监狱里的,那老板气怒当下自然是成全了他。
坐了三年牢,现在出来,听到清漓冷不防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本来,当年在他进去之后,所有人都相信是他打碎了那块古玉,就连他的父母兄嫂都怕被他连累所以跟他断绝关系了,只有他当年的女朋友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可惜到现在他还没能找到一份工作。
现在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竟然问他,那古玉是不是他打碎的,他心中突然一酸,深呼吸了口气道:“不是我。”
他这么说,清漓就信了。
一个人因为这个已经倾家荡产,坐了三年牢,再说谎已经没有多大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