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大多就一个碓臼。
古时候要是想吃上白花花的大米,就得纯手工舂米,大碓臼还可打糍粑,舂杂粮。
林家有磨石,不多的麦子和玉米,也就留在家中磨面。
此时,打谷场里好不热闹。
韩晴和林母在一旁筛谷子,刘氏和林世良则在前头等着打谷,二房和老林头则在家中磨面。小叔子因为过几天要去县里赶考,正在勤奋苦学。
至于小姑子,一早便跟着张婶的小女儿张翠儿出门了。
听说是去赶集,秋收后不少农户都有了空闲,小集市正热闹着,两人都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凑热闹也是常事。
午后的太阳有些热,林母与她不由走到了树下乘凉。
几麻袋的稻谷,至少也得舂上个三五天,放在现代也就一会儿的事,韩晴再次感叹机器改变世界。
她也没想过要冶铁炼器什么的,毕竟那不是她的本行,隔行隔重山。
她前世最熟悉的便是豆子,豆子就是她的全部,可以说改变了她的一生。
韩晴挥去杂念,继续筛着谷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文化教育普及极低的古代,人们竟然格外遵守规则,不争不抢轮着舂米。老百姓的心思,比起大户人家后院的腌臜事,憨厚朴实多了。
手上干着活,时辰过的也快。
转眼,已是日影西斜。
林家一行人也准备回屋,人刚将扁担挑起,林大志和张铁柱已飞奔而至。
林母瞧着两人火急火燎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俩可是急着挑担子?”
心急如焚的张铁柱哪有心思开玩笑,也顾不得旁人还在,嘴皮子发颤道:“伯娘,出事了!”
林母原本眉开眼笑的脸,立时僵住,惊慌道:“出啥事了!”
“凤娇妹子和翠儿……被山匪抓了!”
张铁柱话刚落,林母就两眼一翻,全身瘫软眼见就要着地。
韩晴眼疾手快接住林母,一手按住林母的人中,后者才幽幽转醒。
林母一个人猛地的揪住张铁柱的衣裳:“凤娇呢?我可怜的凤娇现在在哪儿!!!”
刘氏也是面色苍白、双腿发软,山匪、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幺妹究竟发生了何事?
“婶子,咱还是先回屋再说!”
林母一个常年埋头苦干的老妇,听闻这事早已被吓的不轻,这会儿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
林大志急忙背起自家娘亲往屋里赶,一行人紧跟其后。
林家门前还停着张家的牛车,屋内庭院已站着不少人。
张婶张老头亦在里头,张婶一瞧见林母回来,两人立时半搀扶着哭了出来。
韩晴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站着一个老头子,年纪与老林头相差无几,此时背着手,满面忧愁!
林母也是瞧见来人,一脸惊悸,“阿生爹,你咋也在这?”
林母本以为亲家这是听到消息,要来退婚,谁知一句话,登时让她血色全无。
“阿生也被抓了去!”
周老头捏紧拳头,眼眶布满血丝,整个人焦躁不安。
林宇文见状,立时站了出来劝慰众人:“各位叔婶伯父,现在焦急也没用。铁柱哥,山匪究竟何意!”
大家都是平民老百姓,抓去有何用?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为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