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林桂珍的葬礼,顾小鱼和方平安去云山村探望齐顺义。
他们一进村,就有村民告诉他们,齐顺义于正月初八和齐国柱分家了。
他一每月三元的房租了吴国华家一间旧屋,带着小齐国栋、齐雪与吴国华做的邻居。
赵佩芬要搬来一起,被他强势拒绝,只允许她每天到点来吃饭,吃的东西还得他分派。
赵佩芬抗议过,但齐顺义说,若她不照他的意思来,他就不做饭了。
他不做饭,小齐国栋和齐雪没得吃,方平安许诺的每月五十的生活费就会泡汤,他们将会一无所有。
赵佩芬被拿捏住,只得妥协。
“不过。”有村民担忧地说:“听说钱小丽前天卷了齐国柱所有值钱的东西跑掉了。现在齐国柱又没钱又没的人做饭,你爹又不能安生啦。”
另有村民接应,“这个齐国柱,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春红那么好的一个媳妇他不珍惜,非招惹那个害人精。”
“照我看,害人精其实是赵佩芬,那钱小丽可是她带回来的呢。”
大家说到这里,忍不住嘱咐方平安:“平安啊,我劝你看看你爹就行了,国柱那里最好不要去招惹。你要去惹他,他一定牛皮糖一样粘上你。”
“对,对,你和我想的一样。”
“……”
方平安哑然失笑,“谢谢大家的提醒。”
就算没有村民提醒,方平安也没想去见齐国柱,别说钱小丽跑了,就算钱小丽还在,他也懒得去见那个无法雕琢的朽木。
他和江小鱼先路敏芝坟头拜过,这才去看齐顺义。
齐顺义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些,看到他们俩难得地给了一个憨憨地笑脸,还拿了花生、糖果出来招待他们。
竟然是老都老了,反倒学会了人情世故。
他告诉他们,小齐国栋上学去了,齐雪在睡觉。
因为不准备多待,江小鱼没有去打扰齐雪,只将带给她的礼物交给齐顺义。
吴国华就在隔壁,方平安和江小鱼临走前拿了礼物去他们家拜访。
吴国华两口子看到他们脸笑成一朵花,邵玉霞听说他们坐坐就走,忙不迭拿出家里的土鸡蛋。
江小鱼和方平安没有推辞她的一片真心。
大家笑谈了一会儿,当小怜告诉方平安和江小鱼,齐国柱要来寻他们,将预备送去齐顺勇家的礼物摆脱给齐顺义,忙忙地上车离开。
车开动后,江小鱼嘿嘿直乐:“我们怎么整的跟逃兵似的了?”
方平安无奈摇头,“我是怕脏了我的拳头。”
他们见面的话,齐国柱一定会惹毛他,他一定忍不住揍人,所以还是不见吧?
齐国柱听说方平安回来,紧赶慢赶没逮到人,郁闷极了,恨恨地拿手捶了一下齐顺义出租屋的门框。
吴国华家的这个屋子的门框很结实,齐国柱这样做的后果是……手被锤破了,惹来大家一阵讥笑。
被大家嘲笑,他并不恼。
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低声对齐顺义:“爹,我没钱了,你借百来块钱我用用吧?”
齐顺义抽着烟袋不吱声,良久,当齐国柱要发怒时,他缓缓说道:“我没那么多钱,手上还有二十多块,是平安给的生活费。这个不能给你,给你小雪和国栋没的吃,平安知道了,下个月就不给生活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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