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嵘越没有立刻答应,他垂眸考虑了一会儿才笑道:“那我就先多谢了。”
方平安看着他摇摇头:“三叔您太见外了。
这让我觉得,您时至今天仍没有真正接受我是您亲侄子的事实。
还有二叔,也给我这种感觉。每当我想起这个,都挺难过的。”
方嵘越没想到方平安会这么直白地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尴尬,他摸了摸他的鹰钩鼻,讪笑道:“平安你这是倒打一耙啊,什么叫我们不亲近你?
明明是你工作太忙,一年和我们见不了两次面。
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个滑头。”
方平安垂头笑,“嘿嘿,这么一说还真像是我错了。
那我以后有时间就喊您过来喝酒可以吧?
还有二叔,到时候一起接过来咱们聚聚。
那话怎么说的,感情都是培养来的。”
方嵘越用更加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嗬,平安,我一直觉得你这小子是个闷犊子,想不到这么活泼,是你变了还是我看走了眼?”
方平安抬眸和他对视一眼,笑道:“是我变了。不变不行啊,以前说话少点没关系,现在经商嘴皮子不活泛点怎么赚钱?”
“经商?你真准备这样吗?不是说慈永恩想要将你召回吗?”
“他们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我决定算了。”
“舍得离开慈永恩?”
“嗯,在药店这些年,时间上一直不自由,我想试试时间自由的事情。当然,最重要是,我觉得我是做生意的料。”
“哈哈,你小子真是太不谦虚了,不是我说,这个药膳馆如果不是有河豚和续命药膳,生意肯定好不了。”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优势啊。那话怎么说的,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我这药膳馆的确是靠了续命药膳和河豚,可别人想靠还靠不了是不是?”
“嗯,的确如此,不过平安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故意贬低你,我只是想提醒你。”
“我知道,我知道。三叔,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才是亲叔侄该有的相处模式,那种说话藏藏掖掖的,只拣好听的说,不敢忠言逆耳的,那叫虚伪。”
“哈哈,突然觉得你这小子非常对我的胃口,嗯,你刚才说过,以后一有时间就喊我来喝酒的,一定要做到啊,别只说一说啊。”
“肯定会做到啊。不仅会做到,我还想好了一件事,就是下次喊您喝酒的时候,将我丈人的果子酒要一坛过来。对了历晗,到时候你也一起啊。”方平安没忘记照顾“历晗”。
照这个情况看,方平安若愿意的话也可以八面玲珑。
不过,他真是不太愿意,他表示这样谈话很累。不过,为了能接近方嵘越,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历晗”一直在埋头苦吃,不过他虽然一直没有停嘴,吃相十分优雅,方永安只觉得面上有光。
听到方平安点名,“历晗”笑着点点头:“难得大哥不嫌弃,又有这么美味的酒,到时候我一定来。”
“历晗兄弟客气,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
大家一起干过杯后,方嵘越笑着问方平安:“怎么你老丈人那里有很多这种美味的果子酒吗?”
方平安笑呵呵的,“嗯。说起这个挺有趣,我老丈人其实非常喜欢喝这个酒。
可是您知道他是大夫,还是个仁心仁术的大夫,所以一直想喝不敢喝,这就导致小鱼给他酿造的酒都没喝。
这酒实在太美味,他又舍不得送人,于是,他那里还余下好几坛。
不过这个事,除了我和小鱼,还有我的丈母娘,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听听就算了,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我爸。”
大家哄堂大笑。
方平安没有诬陷江慕寒,不过他有两件事说谎了。
第一,江慕寒家里有半屋子好酒,才不是他说的只有几坛;第二,毒医空间美酒无数,他才不会去江慕寒那里要酒。他是不想露富。
……
四个人快快乐乐吃到下午一点多钟才散席。
结束后方永安和方嵘越出门谈事,“历晗”自己回家。
方平安觉得心累,想要和江小鱼回空间休息,变回原身从屋外走进来的小怜对他们说道:“齐国柱和李松青来了。齐国柱是一个人来的,李松青是和几个朋友。”
对于李松青,方平安和江小鱼表示不感兴趣。
齐国柱嘛,自从齐明非的制药厂解散后,方平安没有再派人监视他,也没有监视钱小丽,不知道他最近的情况,所以,对于他竟然一个人来药膳馆消费很有些好奇。
是和钱小丽约在这里吗?还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这个其他人是谁?新制药厂的合伙人?
方平安决定等齐国柱约见的人来了后再进去休息。
却不曾想,齐国柱没有约人。
因为服务员点菜时例行问他“先生几位”的时候,他回答:“就我自己。给我来个白汤河豚吧,我是特意来吃河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