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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老婆很神秘》第345章 葬礼(1)

作者:望晨莫及 字数:2634 书籍:冒牌老婆很神秘

  她的心空了!

  一下子被掏空!

  如果没有那个甫出生的小毛头,她觉得她会毫不犹豫的从这里跳下去。

  真相,太可怕了。

  这几天,她到底在经历什么?

  一出接着一出,一件接着一件,再度将她推进了一个灭顶的深渊。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她。

  他也不能了。

  佟庭烽看着,明明她就在面前,可感觉,她已在天涯。那似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的距离,让他慌。

  他想抱住,手指才碰到她,她就冰冰冷的喝断:

  “别碰我!”

  手僵住。

  他叫。

  她不理,无力的望着天,喃喃道:

  “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佟庭烽,我们离婚吧!”

  他面色大变。

  她越过,走进房去。

  曾经,宁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深爱,儿女绕膝,父母安在,四代同堂,笑意吟吟,那是人生圆满的写照。

  现在呢,是痛不欲生,是生不如死。

  她没办法再爱丈夫,这个男人促成了一场一场的争执阴谋,用他的伪善,建立起了他的权力皇朝。多少人在他的阴谋中丧生,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碎。

  她没办法再爱孩子,他们体内淌着那个男人的血液,看到他们,她就会想起他。这实在让她痛苦。

  她也没办法爱自己,这个自己,是父亲母亲手上的珍宝,这个珍宝引来祸端,害父母惨遭横祸……

  她是罪人,不折不扣是一个罪人。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样一个罪人,还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九月十九日,她第一次去见母亲。

  母亲没死,这事该值得幸庆,可母亲恨她入骨,让舅舅把她驱离,失态的在房里抱着舅母愤恨的叫:

  “我一口一口奶水喂大了一头狼。这只狼彻底毁掉了我的家。若知如此,当初我把她早早掐死了,那该多有好。”

  九月二十日,她第二次去见母亲,母亲依旧不理她,还隔着房门,狠决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宁家待你不薄,莫家以怨报德,杀我长者,害我丈夫,血债誓不两立,从此往后,你们就此断绝母女关系。”

  那日,她脸色发白,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长跪不起,终还是被拦在病房之外,不得再见慈颜。

  今天是九月二十一日,是她出院日。也是祖父和父亲的开丧日。母亲早已出院去筹备丧事。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必须去。

  “阿宁,孩子饿了!”

  清晨,她穿戴整齐,从洗手间出来,佟庭烽把小娃娃塞进了她怀里。

  她本能的抱住,细细的看,很漂亮的小毛头,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期待着她的降生,可现在生了,她失去了爱的能力。有的只有恨了。

  “佟庭烽,我们去签字离婚,孩子我一个都不要!这个,我也不想要!”

  她无视孩子可怜兮兮的小脸,把孩子塞了回去。

  小娃娃再度哇哇的哭了起来,她置若未闻。

  这是她第二次说离婚,而且还说三个孩子都不要……这个人狠心起来还真是够狠心……

  佟庭烽的心,狠狠被刺痛了一下,却只能选择自动忽略,把它当作了气话。

  现在的他,没办法和她一般见识。

  “你想去屏山是吗?我跟你一起过去!”

  佟庭烽把孩子交给母亲,追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表示了这样一种意愿,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哪还像那个高高在上的首相,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在讨好妻子的寻常男人。

  首相夫人专用的病区楼层,不接待其他产妇。这主要是从安全角度出发作得考虑。

  并且有保镖执勤。

  这层楼有两道电梯,两道行走楼梯,每处皆有两名保镖守着,走道上,另有两个保镖来回巡逻。

  这一刻,他们看到首相紧张兮兮的追着他们的首相夫人,纷纷让开道,惊疑这对夫妻这是怎么了?

  “让开!我不想给你难堪,也请你别找我麻烦。”

  她轻轻叫。

  一身素黑,肌肤苍白,唇色惨淡,就像一朵正在凋谢的花蕾,更像一抹幽灵。

  “我母亲一定不想见到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她不许他去参加丧礼。

  电梯在这个时候开了,霍启航出现在电梯内,看到他们,轻轻叫了一声。

  宁敏不语,默默走入,站定后,声音冰冷的再度对佟庭烽说:

  “不要跟着我!我们就此结束。别再相见。”

  一字一字,说的真狠。

  霍启航看了这对夫妻一眼,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宁敏的眼神,是悲恨交加的;佟庭烽面色很难看。

  “我会看着她,陪着她。谨之,你先送佟夫人以及小宝宝回去……”

  今天他们出院,他刻意来探看一眼。

  之前发生过什么,霍启航都已知道,他很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缓和,但就目前看来,依旧很糟糕。

  “那就有劳!”

  佟庭烽并不乐意,但他清楚,妻子很想和他划开界限。他不能逼的太紧,只能同意。

  电梯门缓缓合上,宁敏至始至终面无表情。

  曾经有多恩爱,现在这一幕,就有多揪痛佟庭烽的心。

  电梯内,一片冷寂,清晨乘电梯的人,只有他俩。

  霍启航侧眸盯视:她是如此冰冷,里头到外,散发着寒意,该有多浓烈的悲伤,才让她整个儿冻结成这样。

  他明白的,最近发生的事,对她造成的伤害,是空前巨大的。

  他伸手,想将她拥入怀,想融掉她身上的冰与霜,指尖几乎要触到她发上,又缩回,因为门铃响,有人进来,带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可那种热闹与她无关。

  她依旧安静。

  似一座遗世独立的雕像。

  到了底楼人群蜂涌而出,他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无比的冰凉,凉到令他担忧。

  他摘了大大的墨镜,又看了她一眼:

  “正门那边有媒体,跟我过去,我的车在地下室!我送你过去!”

  宁敏回眸看,被牵着走,没有反抗。

  一路急走,来到幽暗的地下车库,远远就看见了他的悍马。

  他给她开了驾驶室门,她默不作声跨了进去。

  出于这一种本能的警觉,她一坐进去,就感受到车后座还有人。

  回头望时,霍启航已经开了后车座门:

  “小单,你自己去学校拿资料,我不送你过去了……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

  霍单靠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他有看到那个热情洋溢的女人,如今,眼神冷如冰刀,两相比较,判若二人。

  他沉默了一下,下车,而后,站在原地,望着车子离开。

  几天前,他在听说了一些有关宁敏的事,之前因为母亲之死而生过恨意,现在呢,不恨了。都是受害者。现在的她,心情肯定比任何人都痛苦。

  一个小时之后,宁敏在出现在屏山老区,老区门口,有特派的警卫在站岗。想进去,就得有小区的特许通行证。很多记者都被拦在门外。霍启航的车也被拦截住了。

  适时,陈祟及时出现,这才让他们的车子驶了进去。

  未入家宅,便有哀恸的丧乐传出。

  宁敏下车,缓步走入自家排屋,两口冰棺痛煞她心,满目白绫,刺痛她眼。

  回家的热闹已不在,只有满心凄凉。

  无语泪先流。

  一片五彩的花圈中央,两张遗相并排,她长长跪于地,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泪水迷糊了眼。

  她隐约听到有人向她逼近的凌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根棍子将她打倒在地:

  “给我滚出去!”

  那一棍,出自凌珠之手。

  昔日的慈母,今日化身为愤怒的夜叉,手执一根僧人棍,将曾经的爱女打倒在地。

  那棍子曾是宁敏练功的兵器,在自家草坪上,遗相中的男子曾经为爱女一次又一次演绎棍法之奥妙。

  宁敏记得小时候,自己淘气,把邻家一个男孩子给打得全身乌青。

  母亲知道了,气得拿着这根棍子追杀她。

  父亲见状,过来夺了棍子,改而递了一根鸡毛掸,说:

  “这一棍子打下去,得打死人。训孩子,这根就够用了。”

  其实母亲只是吓唬她,哪真会舍得打。

  今天母亲是真打了,使得力道绝对是不含糊,可父亲却再也不会跑出来劝了。

  宁敏吃痛,感觉到霍启航想来扶,她摇头,制止,爬起,跪好。

  第二棍随即袭来,再次落在她背上:

  “出去。!”

  凌珠声嘶力竭的叫着。

  宁敏跪得直直的,任由母亲打,大声有力的叫:

  “我生是宁家人,死是宁家女。这辈子,我就姓宁。”

  凌珠恶狠狠的瞪着,就像豺狼,想将她生吞活剥:

  “宁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女!滚,马上滚……”

  “我不滚,这里我的家,我不滚!”

  第三棍,再次落下,她没躲。

  第四棍,第五棍,无情的落下,她硬生生的扛着,承受着。

  耳边,窃窃议论之声,顿时在零零落落的响起。

  人不是很多,父亲是独子,能来的多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来往围观者多是同一小区的军区家属,或是一些同在一个部队工作的战友。

  他们震惊:宁家竟会飞来这样的横祸!

  他们更在诧异:素来爱女若宝的凌珠怎会如此咬牙切齿的毒打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想来劝,却被凌珠驱离,于是无人敢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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