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芳被她气的简直要吐血,咬着牙哼一声走了。
贺雅芳走后,雷老将军就说:“人没了,后事改操持就操持吧,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是,别管怎么说,她当了张家这么多年的媳妇,没做过很出格的事情,是该早点如土为安了。”张老爷子说的很疲惫。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继业说:“她不能入我张家的祖坟。”
张继业这没有任何情绪的话,听在屋里每个人的耳朵里,就好似一阵寒风吹来一样,冷的让人打哆嗦。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妈,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张晶晶喊的撕心裂肺,但是张继业依然无动于衷。
“我只有一个妻子。”张继业说。
这句话让张晶晶彻底失控,她朝着他大喊:“那我呢,我也不是你女儿的是不是?”
张晶晶质问完张继业,眼睛盯着他看,她等着他尴尬,等着他给她道歉。但是没想到她却听到,“是不是我女儿我不知道,你去问你妈。反正我们从没同过房。”
张继业的这句话让房间里瞬间安静,静的甚至能听到刘秀菊从手腕处流出来的血液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这是说他这些年都被人带了绿帽子?张家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张老爷子站起来拐杖戳在地上当当当的响,“张继业你给我说清楚。”
张继业还是面无表情,他丢了一句“她不能入祖坟,”就走了。
张老爷子被他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气的一顿咳嗽,张继明连忙走过去给他顺气。
“听他的,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其它事情志文你来查,查出个前因后果,我看他刘家还有什么话说。”
张志文听了点头说好。
雷老这时又朗声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要是有人再说今天的事情是晓暖造成的,别怪我不客气。”
唐晓暖听着雷老再次说出如此维护的话,眼眶微热,雷老多次护她,这恩她要如何报答?
张老爷子本来对唐晓暖是有些意见的,就像张晶晶所说,今天要是她不来做客的话,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儿。不是他多看重刘秀菊,家里死了人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现在雷老又如此的强硬的维护唐晓暖,张老爷子的那点儿意见也没有了。
田新兰听到雷老的话,眼神闪了闪,然后一脸严肃的保证道:“将军您放心,没有人会把这事儿怪在晓暖身上。晶晶这孩子年龄小,容易被人蛊惑,刚才就是伤心过度才那样的。”
田新兰又把张晶晶的表现怪在了贺雅芳身上。
雷老瞥了一眼田新兰,嗯了一声走了,唐晓暖跟在他身后。
张志文没有跟出去,家里死了人,他必然是要留在家里帮忙的,而且张老爷子还让他查张晶晶到底是不是张家的人。
.......
深夜,张志文来到张继业的房间门口抬手敲门。张晶晶到底是不是张家人,他的父亲最清楚。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张继业才开门,张志文进屋后,就见床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个气质清雅,相貌俏丽女人的相片,这是他的母亲。
虽然他从没见过他母亲的容貌,但是从小他的卧室就放着一张跟这一样的照片。小时候,他的父亲几乎天天给他说这是你的母亲,一直到他七八岁,他对事情都能记得很牢固的时候才停。
张志文走过去,拿起那相框坐在床沿,“要是她还活着,我们都不会活的这样痛苦吧。”
张继业坐在张志文对面的椅子上,眼睛盯着张志文手中的相框,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一语不发。张志文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要让人害她?”张志文语带责备的说。要是母亲在,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吧。
张继业抬眼看着这个与妻子容貌相似的儿子,呢喃的说:“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志文对张继业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很奇怪。
“她的死。”
张志文皱眉,“你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不怪张志文奇怪,他并没把他身体羸弱的原因跟他说,这个父亲多少年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从没关心过自己的身体,他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说。
但是,现在看来他知道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张继业从张志文手里拿过相框,手轻抚着照片上人的脸颊,“是刘秀菊,是她给你母亲下的毒。今天她死了算是便宜她了,她应该被折磨更长时间才是。”
张继业的表情带着遗憾,张志文听了他的话更加震惊,“你知道我妈是被刘秀菊下毒害死的?那我呢,我身上有毒你知道吗?”
“毒不是解了吗?”张继业说。
张志文真的看不懂这个父亲了,这些年来他对他不闻不问,任他被人欺负,他以为他的父亲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他是他亲儿子,他怎么能在知道他身中剧毒的情况下,还对他那样的冷待?
张继业看到了张志文的不解、委屈甚至怨怼,他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说:“她身体一丝的变化我都能看出来,怎会不知道她被人下毒了?我查到是刘秀菊给她下的毒,用各种方法逼她,她说没有解药。我寻遍了名医没有一个人能解。”
“那爷爷怎会不知道我中毒的事情?”张志文想不通。
张继业听张志文提到张敬苍,冷笑一声道:“他能知道什么?他的心都在那边,而且我还想知道刘秀菊的药是从哪来的,所以就没有给别人说。”
“那你为什么要娶刘秀菊?”张志文又问。
“为了在眼皮下看着她,想找到解药。”张继业这话说的很轻松,但是张志文听了却心堵得要死,他一直认为父亲对他不关心,但是他却为了他身上的毒,娶了一个害死她深爱的人的女人。
“值得吗?”张志文问。
“怎么不值得?虽然没找到解药给你解毒,但是天天看着那个女人受煎熬,我心里也愉快。”
张志文闭了闭眼,他的父亲心里已经有些病态,他在折磨刘秀菊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煎熬。
“你查出来是谁给她的毒药了吗?”张志文又问。
张继业摇头,“二十多年了,她就好像忘了那件事一样,我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有可能是田新兰,我看到她跟人接头,还提到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