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嬷嬷却像是没看到,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着三姨娘重重的磕了下头愧疚道:“奴婢对不起三姨娘,奴婢该死。”
二姨娘母女三人一怔,感觉大事不好,二姨娘立刻吼道:“李嬷嬷。你最好如实说,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李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小姐之事莫不是和你有关?”三姨娘一脸的担忧。
二姨娘冷冷一笑怒斥道:“三姨娘,你少在这演戏,这件事一定是你和长孙悠一起指使的。”
“李嬷嬷,你还不赶紧说实话,若是三姨娘和三妹强迫你做的,你说了,太子和战王会为你做主的。”长孙凝玉赶紧诱惑道。
李嬷嬷抹了把老泪,抬起头,看了眼三姨娘和长孙悠,缓缓的叙述起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四小姐给了奴婢一千两银子,让奴婢在三姨娘的茶水里下媚药,然后让奴婢从外面找来一个男人和三姨娘有染,这样便可陷害三姨娘,又可把小少爷赶出相府,再栽赃三小姐,说三小姐也不洁,让战王蒙羞,休掉三小姐。于是奴婢便引诱三姨娘说三小姐在后花园等着和三姨娘一起赏花,把三姨娘引到了后花园,然后便在三姨娘要用的杯子里抹了媚药,奴婢给三姨娘倒了杯茶,让三姨娘品尝,这样即便事情败露,查起茶水,也查不到里面有药,因为只有杯子里有药,若是喝了便查不到了,奴婢见三姨娘端起了茶杯,便急着说三小姐怎么还没到,便去看看,其实三小姐根本就没有约三姨娘,是奴婢骗三姨娘的,奴婢趁着这机会,去带早已藏在柴房的二狗子,把他带到后花园,奴婢便离开了。可是结果为何是四小姐和二狗子有染,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该死,三姨娘,奴婢对不起你。”
三姨娘听后惊得脚步跄踉,差点跌倒,幸好被周嬷嬷扶住了。
“李嬷嬷,我待你不薄,当你和周嬷嬷似姐妹,可你为何要这般害我?幸好当时茶水热,我没有喝便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若是我喝了,后果,你,你——”三姨娘气的身子颤抖,说不出话来。
“三姨娘,对不起,对不起,老奴该死,老奴辜负了你的信任,老奴该死。”李嬷嬷懊恼的直磕头。
而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还要从长孙悠跟着李嬷嬷到后门说起——
李嬷嬷打开后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立刻钻了进来,关上了门,嘴角勾着流里流气的笑。
李嬷嬷上下打量了眼男人,鄙夷一笑道:“真是便宜你了,待会完事后你就一口咬定早已与三姨娘有情,到时便能娶得如花美妻了,事成之后,可别忘了回报我这个媒人。”
男人立刻点头如捣蒜,笑的淫恶:“放心,放心,少不了李嬷嬷的好处。”
“行了,赶紧到那边躲起来,事情安排好我会来叫你。”
“好嘞!”男人立刻跑到一旁柴房躲起来。
李嬷嬷四下打量了眼,见没人松了口气,便折回去了。
长孙悠从柱子后走出来,眸子转了转,抬头看了眼柴房,立刻离开。
长孙悠折回扬音园找三姨娘,刚进院迎上了周嬷嬷,从周嬷嬷口中得知三姨娘去了后花园,长孙悠立刻掉头,朝后花园赶去,来不及去理会周嬷嬷的询问。
来到后花园,长孙悠远远的便看到了躲在一边花层旁鬼鬼祟祟的长孙嫣,三姨娘坐在百花亭中,李嬷嬷端着茶壶和茶杯放到三姨娘面前的石桌上,亲自给三姨娘倒了杯茶,便匆匆离开了。
三姨娘端起茶杯准备喝。
长孙悠见状立刻跑了过去:“姨娘!”
听到长孙悠的声音,三姨娘嘴角勾起了慈祥宠爱的笑容,放下手中的茶杯。
长孙悠跑到三姨娘面前。
三姨娘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帕子温柔的帮长孙悠擦拭脸上的汗珠,满含宠溺的语气责备道:“瞧你这满头的汗,都已经嫁人了,得学会稳重。”
长孙悠一把抓住三姨娘的手,急切道:“姨娘,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没去给祖母请安呢!你不怕祖母挑你理呀!姨娘快点去给祖母请安啦!”
三姨娘温柔的笑了:“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不是你约我来后花园赏花吗?怎么突然又让姨娘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呢?这个时辰,老夫人应该还在佛堂,所以晚些时候再过去。”
“哎呀!万一祖母提前出来了呢!姨娘早去总比晚去好呀!早去等会儿显得有诚意,去晚了祖母肯定会不高兴的,所以姨娘还是早些过去吧!”说话间,长孙悠把三姨娘朝亭子外推。
三姨娘又好笑又莫名:“你这孩子,现在去太早了,打扰了老夫人礼佛怎么办?”
“不会啦!你早去祖母肯定高兴,快点去啦!”拼命的把三姨娘往外推。
三姨娘拿这个女儿没辙,只得无奈的笑着答应:“好了好了,别推了,姨娘去便是。”
“太好了,快去快去,拜拜!”长孙悠高兴的朝三姨娘挥手。
三姨娘摇摇头笑着离开,嘴中依旧不解的念叨着:“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成急性子了。”
看着三姨娘离开,长孙悠暗自松了口气。
躲在暗处观看的长孙嫣见长孙悠坏了她的计划,立刻气急败坏的跑过来。
长孙悠眼角的余光早就撇到了长孙嫣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的坐到石桌前,端起三姨娘刚才的茶杯准备喝茶。
长孙嫣冲了进来,对着长孙悠怒吼道:“长孙悠,你给我把茶杯放下。”
长孙悠睁着如皓月般明亮皎洁的大眼睛看向长孙嫣,无辜又不解的问:“为何?”
“这茶不是你的,你不能喝。”长孙嫣气吼吼道。
长孙悠莞尔一笑,看向茶壶道:“四妹妹是不是也渴了,这里有满满一壶呢!我们可以一起喝呀!”长孙嫣,本姑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见好就收,把这些都收走,算是救了你自己,若是你不识相,也别怪我狠心。
“谁要——”长孙嫣刚要拒绝,但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说了一半,剩下的憋住了。眼珠一转,心里冒起了坏水:她费尽心思的安排这些,为的也就是要慕容权休了长孙悠,如今虽然三姨娘走了,但若是这杯茶能让长孙悠喝了,那岂不是更省事,若是战王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有染,定会休了她,父亲也会把她逐出相府,到时长孙悠便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