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没有为了皇后废了冰宁的封号赶出皇宫,只是禁足了几日,太后很满意,所以看在这件事上,她也就不为难皇后了。
而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前太子之事就让皇上去处理吧!不管怎么处理,她也不去过问了,她现在只希望长孙悠能好好的安胎,给她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晚上的时候,慕容权真的带着长孙悠出了皇宫,来到了宫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
只见前面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慕容权牵着长孙悠的手走了过去。
“皇上,皇后娘娘!”夜鹰见二人过来,恭敬的行礼。
慕容权淡淡的吩咐道:“守在暗中,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夜鹰立刻消失不见。
马车里走下一人,长孙悠很惊讶:“明舟!”不解的看向慕容权。
明舟来到二人面前,立刻单膝下跪道:“草民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兄,快点起来。”慕容权立刻上前拉起了慕容恭。
长孙悠看到这一幕挺感动的。
历史上有多少皇帝会忌讳前太子啊!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不惜暗中派人杀了自己的兄弟,可是慕容权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亲自来见他,恭敬的唤他一声皇兄,单单这一声皇兄,就包含了兄弟之间的千言万语。
慕容恭听到慕容权这样唤他,心中很是感动:“皇上还会认我为兄长吗?”
慕容权勾唇一笑道:“在皇兄面前的人不是皇上,而是你的三弟。”
慕容恭点点头:“对,你是三弟。”
二人相视一笑,这一笑中包含了浓浓的亲情,什么皇权地位,在这个真诚的笑容前是那么的一文不值,世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值得人珍惜的呢!
“皇兄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慕容权看向这个空旷的草地,旁边有两颗参天大树静静的矗立着,就好像一对兄弟般,并肩成长,互相守望。
慕容恭笑了,感慨道:“怎么会不记得呢!记得小的时候我们都住在皇宫那会,是多么的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会经常趁着宫人不注意,偷偷的翻宫墙出去,到外面看看,可是又不敢走远,只能在这附近溜达,而这片地方,就是我们最常来的地方,当时这里并没有这两棵树,是我们后来种的,当时我们说,这两棵树就像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并肩成长,看着我们成长,等我们长大了,这两棵树也就长大了,如今它们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而我们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啊!这两棵树还在,它们不曾离开过彼此,而是每天守护着彼此一起成长。”
慕容权点点头:“是啊!它们守护着彼此成长,可是我们人和它们比却那么的不守信用,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是结果——皇兄,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对你说这三个字,是我夺了你的皇位,毁了你的生活。”
慕容恭却笑着摇摇头:“没有,是我要谢谢你,其实我从小便不喜欢那个太子之位,更不想做什么皇上,我的心愿一直是想自由自在的去行走江湖,可是命运却让我生在了皇宫,而母后又是那般的在乎权利,所以我只能在她的控制下生活,多少次我都觉得人生很没意思,对人生充满了绝望。当初她毁了我和悠儿的婚事,我真的想一怒之下离开,可是我也深知母后的脾气,她是不会放手的,所以我只能过着她给我安排的生活。虽然皇权争夺,母后死了我会很伤心,但是那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解脱。母后其实这一生挺累的,只是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她只能让自己继续下去,最终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而我被悠儿救下,虽然没有了曾经的权利地位,可是我终于可以做自己了。三弟,莫要觉得对不起我,其实你更适合做皇上,亲眼看着你把国家治理的这般的繁荣昌盛,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好好的做你的皇上,给天下百姓幸福的生活。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会隐姓埋名,我会走的远远的,一张面具遮面,不会让人知道我还活着。”
“皇兄,你无需把自己隐藏在面具下,以后世上便没有慕容恭了,你只是明舟,只是与前太子长得相似而已,但你们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游走江湖的人,不是前太子。就算有人说是你,朕也不会承认的。”慕容权看着慕容恭承诺道。
慕容恭欣慰的笑了:“三弟,谢谢你。”
“皇兄,皇宫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我们兄弟可以像以前一样,把酒畅谈。”慕容权大度道。
慕容恭却摇摇头:“为了你的江山稳固,也为了我的平静生活,我不会再出现在京城,若是你我兄弟还有缘,或许今生还有机会再见,如果无缘,今天一别,将是永远了。”
“皇兄——”听他这么说,慕容权心中很不是滋味。
慕容恭却乐观道:“莫要伤心,其实兄弟不见得要天天见面的,只要知道彼此过的好,过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行了,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祝福你与皇后娘娘的。”
“臣弟也会祝福皇兄的。”慕容权真诚道。没错,就像他说的,是兄弟没有必要天天见面,只要彼此平安就好,他们的身份,的确不合适同时出现在皇宫或京城,若是被不轨之人看到,又要掀起波浪,他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游走江湖,若是让朝臣们知道他还活着,他的人生将不再安稳。这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皇上,皇后娘娘,请早些回去吧!”慕容恭温声道。
长孙悠出声道:“皇兄,一路保重,若是有什么事,就找心殇。”
慕容恭点点头:“我会的,你们也保重。”
“皇兄,保重。”慕容权真诚道。兄弟二人之间的隔阂终于放下。
慕容恭上了马车,驾车离开了。这场看似很大的意外,就这样平静的解决了。
看着慕容恭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慕容权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长孙悠淡笑着询问:“权是舍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