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之,明明他在门徒中的地位也不低,各个门徒却都更听从钟离的话。
由此,要说他生平最恨的人,定非钟离莫属。
暗地里使绊子的事没少干过,明面上见到也要讽刺一两句。
钟离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看到他,更是眉心蹙得死紧,“滚!”
殷门的人她一向视做自己人,只有这人是个异数。
倘若不是顾忌到他也是殷门的一份子,敢屡屡挑衅她,就是彭烨有十条命,也已经死透了。
彭烨脸色一霎沉了下来,“你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
他话未说完,“砰”的一声被踹飞,整个人呈一条抛物线,远远地落在花丛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不自量力!”钟离心情不佳,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彭烨怕是不死也得断根肋骨。
彭烨愤愤的躺在花丛中,正想对着钟离破口大骂,半空中突然射下来一泡淡黄色液体,浇了他一头一脸。
雪白的毛团子在空中一个回旋,隐没在花海中,惹来彭烨更为恼怒的咒骂。
一路走出殷门的基地,钟离跳上车子一路驶回景园附近的一处停车场,随后徒步朝景园走。
等走回景园,已是晚上。
钟离心想着,也不知道君煜现在回来了没有,谁知她刚一步入客厅,就看到这男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哥哥。”她打了声招呼,就要上楼。
谁知下一刻就被叫住,“去哪了?”
钟离道:“同学家玩去了。”
君煜:“哪个同学?”
钟离笑着倚墙,“哥哥,你管的太多了吧。”
君煜不再多问,淡淡将报纸放下,起身道:“吃饭。”
钟离惊讶了,“哥哥还没吃饭?”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啊。”
君煜看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在等你。”
钟离脸一燥,头一次对这人产生一丢丢的愧疚,当然,这丢丢愧疚在绝情冷性的她这里也只盘桓了一小会儿。
在看到一桌子丰盛晚餐后,她就专注一股脑地去吃饭了。
吃完饭后,两人没什么过多的交流,各自回了卧室。
仿佛上午在车里激起的不自在还萦绕在两人之间,尽管他们刚才已经互相说过话。
钟离回房以后,洗完澡就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殷烈的话,心烦意乱的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了不知有多久,她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的异动。
一开始只觉得嘈杂,听不真切,但渐渐的,声响越来越大,像是打砸东西的声音。
她一脸懵然地下床来到隔壁房间门外,敲了敲门,“哥哥?”
里面没有回应,只不过打砸东西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钟离脸色有些凝重,猛地拍了一下门,“哥哥?!”
这次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却没有人来开门。
正当钟离考虑着是将门踹开,还是去下面找程铭要备用钥匙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倏的从里面打开。
钟离抬头一看,登时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的人说是君煜,又不太像,高大的男人双目赤红,眼底染着无边的戾气,像是挣脱笼子的猛兽,下一刻就会将眼中的猎物撕碎。
钟离没有害怕过什么,此刻见到这样的君煜,心底却是生出了无端的寒意。
她当机立断,转身就要跑,然而,脚下还没迈出一步,腰间骤然一紧,猛地被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