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轻笑,走上前打开房门,“老爷,天色已近晚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哼。”
“老爷,您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将小小姐留在这座山庄不就是为了多争取些时间来处理赌坊里的那些事情吗?您知道小小姐一旦离开了这山庄那么也定然会去赌坊找茬,到时不仅坏了大事,还让白教的人有机可乘;老爷虽然护着小小姐,但也还是将重城的百姓放到了前面,这就是属下甘愿留在老爷身边的原因,当然,属下也知道,老爷一定不会放过赌坊里的人,等事情都告一段落后,赌坊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小子年纪轻轻,这唠话的本事也是越见越长啊。”段鹰不满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那是老爷想多了,属下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师父曾教导,医者应关闭嘴角,这才是生存之道。”
“你师父倒是教得你不错,说道你师父,也有好些年没见着他了。”
“老爷宽心,不日师父便会来重城。师父说,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怪想念的紧。”
“他那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师父他老人家好像是这么说的。”
“哼。”
“老爷,前面拐两道弯便是小小姐的房间,老爷要不要过去看看小小姐?”
胡清瞧着段鹰那渴望的目光,说道。
段鹰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今日太晚了,还是明日在来看看她吧,何况今日她也在我这受了些气,指不定现在睡着了还在指着我的鼻子骂呢,刚跟鹤百媚见面也闹了不愉快,那小丫头是个敏感的人,我不想影响到她。”说着笑了起来,领着胡清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走吧,也晚了,去改改墙角里的那两个阵势就回房去休息吧。”
胡清点头,看了眼往凤珏房间走的那条道,无声的笑了笑,转身跟上了段鹰的脚步。
今天鹤百媚来了,这山庄的阵法也被她给破了一次,他还得去瞧瞧将这阵法给改改,以防下次有人闯进来。
凤珏呆呆的坐在房顶,等段鹰和胡清两人的身影在也看不见了,也还没回过神来。
脑袋里闹哄哄的,有些迷糊了。
陈思担忧的看着王妃,夜里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这里没有任何遮风的地方,他还好能抵挡着这寒风,但王妃就不同了,那身子骨看着就单薄。
“公子?”
将来到重城后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部在脑袋里理清了一遍,凤珏闷闷的发现,这一切的背后原来都是一个人在操控的,而她的到来又在这场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段鹰到底在干什么?
张贱既然是他的人,为何会跟那五个女人一起消失?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青楼,更重要的是,张贱是他的人,严将军也是他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为何段鹰要让严将军插手张贱的事?
这是做给旁人看的还是……
唔,这些都太过烦乱了,还牵扯着白教,赌坊,四国……
她想想都头疼,要不是当初那春宫图在拍卖行上出现,她也不会查到青楼去,更不会让自己卷入这场游戏中。
虽然她喜欢看戏,可不代表她喜欢被人当成棋子去使啊。
混蛋!
这段鹰摆明了就是顺水推舟将她给推了出去用来扰乱白教的目光的,这才有了今晚的“谈判”!
寒风凌冽的袭来,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现在想要去问清楚段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更火大的却是萧起山和张文昌两人。
妈的。
如果不是他们带出春宫图……那么她也不会……
“走。”
她今天要不将他们两个整的哭天喊娘,她跟他们姓!
陈思转身闷声跟在她身后,两人在屋顶轻踏足尖飞身落下,一路奔到语雾的房间。
毫无预兆的碰到一声,凤珏一掌将语雾的房门给震开,怒气冲冲的闪了进去。
此时的语雾正坐在桌前,手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被这突来的声音给惊吓了一跳,笔尖一划,纸上多了一条重力的黑色。
语雾懊恼的瞪着面前的纸张,转头看向进来的人。慌忙起身,“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凤珏眯着双眼盯着萧起山和张文昌,那两人显然也被她给吓了一跳,凤珏冷笑,这样就给吓着了,那待会上的正餐他们该怎么吃得消?
“萧起山,张文昌,你们好大胆子。”
萧起山委屈的瞪着进来的凤珏,动了动被绑起来的双手,“小姐,这话从何说起?你问问那姑娘,我兄弟二人这些天来多乖多听话?喊东绝不往西走,何来大胆可言?”
张文昌闭嘴不言,任何时候他都要比萧起山多留个心眼,也只有萧起山这头猪没看出来对方进来完全就是来“用刑”来的。
语雾瞪了眼萧起山,从桌子旁端过一把凳子,紧随凤珏适时的将凳子放到凤珏的屁股底下,动作迅速间也不经意的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忍痛呲牙了一番这才看到陈思,眼中闪过疑惑。
这人是谁?
陈思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谁,很体贴的反手将房门给关得严严实实,一副恭敬的态度站在离凤珏身后不远处。
语雾睨了他一眼,便转头对上萧起山等人了,这人不管是谁,她也知晓现在不是该她出声的时候。
“萧起山,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老实了,否则我便将你给雕刻成猴子,将你绑在桃树上,永世不得下来。”
这威胁的话看似起了作用了,萧起山果然乖乖的闭嘴,不敢在多吭一个字。凤珏冷着脸,“我问你,在黑奴拍卖行里出现的那本春宫图册,你从哪来的?”
萧起山错愕的看向凤珏,眼里闪过疑问,她是怎么知道这春宫图是他跟拍卖行做交易的。
本能的,他回头看了眼张文昌,而后者直接甩了个后脑勺给他。摆明了这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萧起山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见死不救的混蛋。
“看什么,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指望他能替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