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如何会这样巧?”这下就连一向老成持重也沉不住气了。
田成张了张嘴,结果什么话也没说,他刚才连问了数人,几名羽林卫老家就在济南,自然知道这个地名,对于这个地名,一般的羽林卫根本没有什么忌讳,反倒是他们这些人有点反应过度,如果有人不相信,很快就可以问到,他根本不用解释。
王福也是愕然的张了张嘴,若是前世时,他压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东西,可是这一世,他连穿越都碰得到,还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不可思议。
“皇上,现在天sè还早,要不,命令大军前移十里扎营。”杨龙友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他名字里也有一个龙,他可不认为这个地方妨碍的是自己。
王福尽管心中如同多了一根剌一般,可是若因为一个地名就让数万羽林卫花费了近一个时辰修建的营寨废弃,再前行重新修建,恐怕所有官兵都会冤声载道,他和一名昏君有何异:“不必了,让大家正常扎营吧,朕身为天子,自有神灵保佑,诸邪回避,又何惧一个地名。”
两声清澈的声音传来,田成突然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皇上,都怪奴婢多嘴,去问什么地名。”
“朕不是说过吗,朕是天子,自有六方神灵保佑。”王福脸上一片不悦之sè。
“正是,正是,奴婢糊涂了,皇上是天子,自然是百邪不侵,不如皇上下旨将此地改一个名。”田成刚刚自打了两巴掌,脸上又换成了一幅谄媚的表情。
众人看着田成的脸都暗暗鄙视,只是对于田成的提议却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个地名大家都觉得有点小剌,改个名没什么大不了,王福想了想,道:“朕看这座山绿意昂然,灵气十足,山中鸟语兽叫,仍然一座宝山,不如就叫宝灵山,大军扎营之地就叫宝灵坡。”
“宝灵山,宝灵坡,这个名字好”王福刚说完,田成已经大叫起来,无论皇帝取什么名,田成肯定要叫好。
“皇上。不如传令全军。让大家都知道此山此坡之名。”钱谦益道。
皇帝旨意一下。不一会儿。哒。哒地马蹄声响起。一队队传令兵四外大喊起来:“皇上有旨。前面大山已命名为灵宝山。此地为灵宝坡!”
对于传令兵地举动。许多羽林卫都莫明其妙。一些人若有所思。很快数万羽林卫就都知道了这两个新名。虽然大家未必知道改名有无意义。不过。即然是皇帝地旨意。大家自然就以新地名字称呼。
改过名字。王福终于感到这根剌好象已经离体而去。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胆小鬼。竟然害怕这种虚无飘地东西。
太阳开始下山。羽林卫已经完成了整个营房地修建。伙房地饭菜已经准备了。军营中全是羽林卫放口大嚼地声音。尽管对饭菜地味道不怎么喜欢。王福还是感觉到自己地肚子咕咕叫起来。将身边各人打后。王福返回到自己地营帐。
王福刚回大帐,鼻子中马上闻到一股浓浓地香味,这分明不象咸肉,倒象是新鲜的鸡肉香味,王福地鼻子不由的吸了吸:“什么味道?”
“皇上,这是山鸡炖蘑菇。”内侍李应声而入,脸上全是笑意,他手中端着一个大瓷盆,瓷盆中,正躺着一只煮熟的山鸡,山鸡四周,还放在十几片鲜嫩的蘑菇,让人一看就大流口水。
王福看得大为惊奇,问道:“哪来的?”
“回皇上,是周老实在扎营时突然在草丛中现了一只山鸡,周老实看这只山鸡呆呆傻傻,便一把抓住献了上来,献上时,这只山鸡连一根羽毛都没有伤,估计是土地爷看皇上行军打仗辛苦,特意送给皇上补补身子,否则这山鸡长着翅膀,怎么连飞都不会飞了。”
周老实是一名侍卫,身手很好,若是用兵器抓一只山鸡不算难事,可是连一根毛也不掉就难了,不过,王福一想就明白,数万大军在这荒野中扎营,恐怕是刚好把这只山鸡圈住了,它不是不会跑,只是没处跑:“呸,什么土地爷爷献上来地,朕估计是一只吓傻了的山鸡,也罢,朕今天总算有口福。”
“正是,还是皇上英明,一眼就看了出来。”
王福懒得听李地马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那边田成已经先从瓷盆中用勺子盛出一小碗鸡汤,不顾鸡汤滚烫,吹了几口就一口气喝了下去,马上烫得把舌头都伸了出来,嘴里却是嘟嚷道:“香,皇上,真香。”
帝进食前的必备程序,防止有人下毒,王福虽然感觉了自己的安全也没有废除这道程序,现在可没有什么解毒剂,也没有什么洗胃的设备,一旦中毒,中有七八小命就要玩完。
等了将近半刻钟,鸡汤差不多要凉了时,见田成毫无中毒迹象,王福才开始享用起来,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新鲜的肉食,也是是这野山鸡本来就香,以前在宫中吃得连闻都不愿闻的山鸡却让王福胃口大开,连用了二碗米饭,又将山鸡连肉带汤吃了个干净才打了一个饱隔,停下不食。
田成、李两人看到皇帝狼吞虎咽地样子,大为担心,连忙相劝,若是皇帝吃得太饱,等下胀得肚子痛,怪罪下来,他们可是吃罪不起,无奈无论两人如何相劝,王福还是将两大碗米饭和一大盆鸡汤喝了一个光。
不过,吃完之后,王福马上有一点后悔,肚子确实开始胀了起来,好在胀的还不是太厉害,勉强可以承受,王福正打算出去走走消食,一名侍卫来报,斥候营统领夏完淳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
“是。”侍卫下去没多久,夏完淳已经大踏步走入营中,跪下禀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年时间过去了,夏守淳虽然年龄依然不大,只是以前脸上地青涩已经看不到了,嘴唇留起两片胡子,显得成熟了许多,也威严了许多,数年前,正是夏完淳拿到淮安盐使司同知的行贿帐本,皇帝才将盐务系统地贪官污吏一网打尽,并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使得大明吏治逐渐清明,从此夏完淳就进入了皇帝的眼中,二年多地时间完成了数级跳,从一名百户变成参将,如今斥候营近千人全归其统领,等于整个中军的眼睛。
“爱卿平身吧。
”
“谢皇上。”
“还没有现鞑子出城军队的行踪吗?”
“回皇上,微臣无能,斥候已经到达济南城下,依然没有现鞑子大军。”夏完淳低着头回道。
尽管从夏完淳进来的那一刻起,王福差不多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只是听完后,依然忍不住有一丝失望,耐心的问道:“东西两路大军情况如何?”
“回皇上,东路大军已经占领了济阳,而西路大军刚回报刚刚占领了齐河、长济两县,这数县鞑子兵力空隙,他们都已详细询问过当地居民,并没有现有大批鞑子撤退的线索。”
王福颔道:“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鞑子还在我们的包围圈里,只要没有跳出去,除非鞑子能够不吃不喝,一直藏着不出动,否则总要有露马脚的时候,传令下去,明天斥候依然全力搜寻。”
“是,微臣遵旨。”
又说了几句,夏完淳起身告退,等到夏完淳退下之后,王福重新站到营帐内挂着的地图旁看了起来,营帐内,已经将蜡烛点燃,田成连忙将一座烛台端到皇帝面前,看到地图上标注的明军形势图,王福不由自言自语起来:“满达海到底会在哪里?”
大明现在怕的不是与对方面对面交战,怕的就是对方避而不战,山东虽然被清军占了三年多的时间,可是这里生活的大部分依然是汉人,十几万大军集中在这里,若是连一支一万多人的大军藏在哪里都找不出来,rì后到了草原,满洲更是大海捞针,又该如何是好。
王福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满人大部分力量歼灭在关内,否则若是满人主力出关,单是漫长的后勤线就有可能将大明压垮,可惜满人却未必听话,肯留在关内与大明交战,如今只能消灭满人一点是一点。
在上至皇帝,下至羽林卫所有斥候都在拼命寻找满达海这支大军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现在这支大军就藏在离中军只有五六里的山谷,象是一支毒蛇一样,正等待着机会给明军致命一击。
在地图上趴了一下,王福摇了摇头,将目光从地图上丢开,三路大军,至少有数千年斥候对其进行搜寻,依然找不到满人的一点痕迹,又岂是他在地图上看几眼就可以找到的。
将图丢下后,王福又感到一丝肚胀胀的难受,起身掀开营帐,才现天sè已经完全黑下来,整个军营已经处于严密控制中,为了不引起混乱,王福只得就在帐外附散散步,权当消食,溜达半响后,王福返回营帐,躺在大床上开始休息,整个营房显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