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夏桐一夜醒来,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因为昨夜的酒喝得恰到好处,像上次醉酒后的那些头疼恶心的症状都没有,所以夏桐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
慕斯年见她起床后嘟嘟囔囔着说什么昨晚的模拟试卷怎么没印象了,夏桐有一个学习习惯,就是每天早上起来,会回忆一下前一天学了什么,晚上临睡前,会把第二天要学的预习一下。
“斯年,我昨晚学习了吗?”夏桐转身见慕斯年睁着眼睛看她,随口问了一句。
“昨晚你喝了点红酒,然后自己去了书房,我不知道你学了没有?”慕斯年撒谎了。
“是吗?我喝酒了?对了,是你骗我喝的,讨厌,又浪费我一个晚上,说,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灌醉的?昨晚没瞒着我做什么吧?嗯,老实交代?”夏桐又趴在了慕斯年的胸前,拧着他的脸问。
“桐桐,是你自己要喝的,来,我闻闻还有酒味吗?”慕斯年搂着夏桐就要亲。
“讨厌,还没洗脸刷牙呢。”夏桐从慕斯年的身上飞快地爬起来,进了浴室,没有看到后面慕斯年长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夏桐洗漱后下楼做了锅皮蛋瘦肉粥,端了上来,放在了慕斯年的床头柜上,扶着慕斯年去洗漱后,夏桐先吃了一碗,回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对慕斯年打了个招呼,便去上学了。慕斯年的眼睛一直追寻着夏桐,见夏桐出了门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以后的几天,夏桐忙着看书,慕斯年忙他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那晚过生日的事情。
21号,夏桐从六级考场出来,想着今天是周六,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不如在家给慕斯年做点什么好吃的,这几天都是从杜鹃这边炖的猪蹄汤、骨头汤什么的,估计他也吃腻了,夏桐想着去超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夏桐从超市采买了一番,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子,一进家门,便发现自己家沙发上坐了一堆人,慕家人到齐了。
夏桐这个尴尬,心下埋怨慕斯年不提前说一声,可是已经进来了,也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慕斯远过来替夏桐接过塑料袋,笑了一句:“还挺沉的。”
“不是说了有钟点工会送来,你怎么又去超市了?”慕斯年心疼地看着夏桐头上的汗。
夏桐看了看一圈人,笑着招呼了一句:“你们好。”也懒得一个个叫人了,然后进厨房把东西分类,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收拾的收拾,黎如珍跟着夏桐进了厨房。
“夏桐,你买这么多菜,又是鱼又是虾又是排骨的,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黎如珍开了一句玩笑。
“明天休息,想着在家给他做点好吃的。”
“你会做饭?”
“瞎做吧。”
黎如珍出去说:“奶奶,夏桐买了一大堆菜,我就说二弟亏不着,奶奶和妈还非要炖了一锅牛骨头汤过来。”
“她会做什么?”常若善本来还想说,一个乡下丫头吃过什么好东西,可是又怕慕斯年跟她翻脸,只好忍住了。
“妈,这些天夏桐都是换着花样做,什么黄豆炖猪蹄,什么牛筋汤、鲫鱼汤,冰箱里还有中午剩的呢,除了医生说的还有网上找的,什么有利于与伤口愈合与骨骼生长她就给我做什么,青菜水果不断。”慕斯年替夏桐辩解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看斯年的气色确实好多了。”金雏凤说了一句公道话。
“那是人家夏桐心细,做的饭菜也可口。”慕斯远也替夏桐说了一句话。
“是吗?不如我们留下来吃晚饭吧,尝尝夏桐的手艺。”黎如珍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慕斯年见众人没开口拒绝,似乎真有留下来的意思,便说:“大嫂,这么晚了,这么多人的饭菜夏桐哪里忙得过来,你们还是回去吧。”
“二弟真会心疼人。”黎如珍没想到慕斯年会直接拒绝大家。
“我心疼她是应该的。”
“对了,斯年,夏桐那幅刺绣真好看,是不是你们两个人曾经这样站在梧桐树下,看着可真浪漫,跟相片似的真,我好喜欢,夏桐打算拿去卖吗?”黎如珍问。
“不卖。”
“好可惜,我还想要呢。”黎如珍说完看着慕斯年,指望慕斯年说出让夏桐再绣一幅。
慕斯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她。
“对了夏桐,能不能替我绣一幅适合做寿的,我妈妈十月份过六十大寿,我正发愁不知送什么好,我出钱买行吗?”黎如珍只好自己冲厨房里的夏桐问了一句。慕斯年不开口,夏桐总不好意思拒绝她。
“恐怕来不及,我最近太忙。”夏桐也没给面。
“你妈妈做寿你就送幅这个?”常若善不以为然。
“夏桐的手艺很不错,用紫檀木装裱一下,应该还拿得出手,赶赶也不行吗?”黎如珍笑笑。
“六平尺的十万块一幅,先交五万定金。”慕斯年说话了,他知道六平尺的夏桐赶赶一个月能绣出来,一个月挣十万块夏桐肯定是愿意的。
当然,慕斯年也是故意要高价了,一是他懒得听黎如珍啰嗦夏桐,夏桐肯定会不好意思开价,二是他想让慕家人听听,夏桐的手艺能值多少钱,别以为他妈有几个臭钱就能收买夏桐。
“啊,这么贵?”好几个声音惊呼,真的是惊呆了。
“不信你们去问程毓,问舅舅也行,舅舅买了一幅一平尺的花了一万,这东西越大越值钱,十万不多。”慕斯年不耐烦地说道。
“那算了,都抵得上我一年工资了。”黎如珍有些悻悻然,觉得慕斯年是故意刁难她,夏桐又不是什么名家。
夏桐在厨房听得他们说话,也懒得出去,不过洗了几样水果,把西瓜和哈密瓜片好,插上牙签,加上几串葡萄,摆了一个果盘,端了出去。
“夏桐,你也坐下歇会吧。”慕斯远说。
“没事,你们大家聊吧,我厨房还有点事。”夏桐才不想面对慕家人。
“桐桐,晚上就我们两个吃饭,不用弄太多。”慕斯年忙对夏桐说。
在座的都听出了慕斯年撵人的意思,金雏凤坐在慕斯年身边,用手拍了孙子几下,“看你这个没出息样,我白把你带这么大,一顿饭也吃不得?”
“奶奶,您要这样说就冤枉我了,您回去瞅瞅,我孝敬了你们大家多少好东西,那是多少饭钱?”慕斯年才觉得冤呢,要是大家接受夏桐,让夏桐给大家做一顿饭也无可厚非,可目前这情况,夏桐做什么也没用,还不如不做,做多了母亲又该说夏桐是慕家的保姆了。
“走吧,还坐着干啥?这家也不知道是谁的。”常若善早就一肚子意见,夏桐俨然以女主人的身份出来送了一个果盘,便躲进了厨房,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说,常若善看着就来气,哪里还坐得住?倒是他们上门来看夏桐的脸色了。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我孙子的。”金雏凤哼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你那宝贝孙子怕委屈了人家,说不定这房子都是人家的名字。”常若善刚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主卧改成了书房,明显是为了夏桐,看看哪间屋子没有夏桐的东西,看看夏桐的卧室,一张水床就花了上万,还有那一柜子的衣服,空调、电视,独立的卫浴,夏桐比她常若善住的地方都舒服。
“啊,斯年,你还真大方,这套房子没有五六百万拿不下来吧?”黎如珍一听这个,难怪慕斯年最近没有给大家零花钱了,敢情都花到了夏桐身上。
“啊,这么贵?”常若善没买过房子,很少关注这些,非典那年听慕斯年的姑姑念叨,她家儿子也在这附近买了套二百多平的跃层也不过才一百多万,那会孩子他姑姑还嫌贵呢,这才几年,就涨这么多了?
“说句实话这房子还真不是夏桐的名字,就算是,我想你们任何一个人也无权质疑什么。我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我想怎么花是我的自由,爸,您说是不是?”慕斯年盯着慕建国,等着慕建国的反应。
“你小子什么意思?谁惦着你那点破钱?老子自己挣的还花不了呢。”慕建国一听就气炸了,这不是说自己惦着儿子的破钱了吗?他是这样人吗?
“爸,我没说谁惦着。我是说,我有权支配我自己的财产,我先把话说在前头,省得你们到时说点什么话我不爱听。”
“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儿子,问你几句怎么了?关心你还错了?”常若善不满意了。
见慕斯年没吱声,常若善问慕建国:“老慕,这房价这几年涨这么多了?”
“你操心这个干啥,这是你能操心的事?”慕建国的火还没发出来呢。
“斯远,你们两个的房子花了多少?我怎么没听你们两个说起过?房子是多大的,钱够吗?”常若善转向慕斯远。
“妈,我们的房子还没拿到钥匙呢,也跟这个差不多大,钱够了,斯年给了那么多,买两套这样的房子都够够的。”慕斯远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