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突然想起……有事儿要和你说说呢。”韩子禾想起之前要说的事儿来。
“什么事儿这么要紧啊!”楚铮不满的看她,“啥事儿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啊!你说你这么勐然起身,万一不舒服了,我又不在这儿,你怎么整?”
“……”韩子禾被他念叨的头疼,见他嘟嘟没完,便索.性.等他说够了,才看向他,道,“我是想告诉你,我昨天分析电报机的情况时,似乎发现,它捕捉到的应该不止是一股电波……也就是说,它至少捕获了两股信息!”
“两股信息?”楚铮瞪圆眼睛,重复确认道。
韩子禾点点头:“没错,不过应该加上‘至少’俩字,因为这台电报机因为硬件缘故,现在只能捕获不同方位的电波两处。”
“你是说,那两处信息方位其实是不一样的?”
“也可以说是相距甚远。”韩子禾点点头,“因为第二个地点的图标显示十分模煳。”
“可以给出大概方位来吗?”楚铮问道。
韩子禾点点头,伸手找他要纸和笔。
楚铮赶紧送过来。
韩子禾纤手快速地在纸上划过,没有标出坐标来,却是一道大概方位的箭头线。
“我最近啊脑子不太好使,当时发现那个模煳信息时,只以为是定位是发生错误了,结果刚才半梦半醒之间,想起了这电报机有这么一处功用。”韩子禾感到愧疚。
“没事儿,媳妇儿,没抓到人可和你没关系!”楚铮生怕她不高兴,赶紧说,“你不知道,你给我们的这条线索可真是顶大用了!”
说到这儿,他也坐不住了,叮嘱媳妇儿要休息,接着,便又转身去找郑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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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几个人说是要去“聚餐”,他因为惦记媳妇儿,所以没去……不过,这会儿,他过去,也是有借口了。
……
“那么说来,他们这么做是想干扰咱们的视线?”陈铎呐么道。
郑源在酒桌旁不停地比划着,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
他将桌面当成地图,也不说哪儿对哪儿,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份地图,所以他虽然不明示,但是大家都听的懂。
“这两处连接的,可是咱们重点观察的两处地方啊!”
“吴慧、杨科……他们,就仅仅是他们么?”魏工信看着大家,提醒,“你们可别忘了,老楚刚才特意强调了‘至少’俩字,也就是说,虽然电报机捕获了两处信息,可咱们咱们敢确定没有第三处信息?没有第四处信息呢?”
“……这可就麻烦了。”陈铎摸着下巴,轻打了声酒嗝,“唿!咱们都说杨科也参与了,可是万一那一处,我是说假若啊!那一处不是他们家弄出来的,是不是这意味着,还有一个暗地里的人,躲在角落里,充当眼线呢?”
“啪!”郑源将手拍到桌子上,“证据啊,这时候还是需要证据来说话的!没有证据,都是假的!”
“可是,证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出来的。”魏工信给自己灌了一壶酒。
郑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他忽然抬起头,道:“有一件事儿,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你说啊!咱们都是自己人,就算是你多心,说出来,咱们也好参详参详不是?”陈铎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催他。
郑源想想,也是,便点头道:“那天,我从咱们部队的档案馆出来,正好儿看到杨科拿着证件进去。
当值的兵是小筑,你们也知道,原先的精兵,后来被子弹打伤了腿,只能退出一线,然后就被上面儿领导安排做了档案馆的管理员。”
“嗯,那小子我知道!”陈铎点点头。
魏工信和楚铮也点头:“记得记得!我当初看好他,老楚也看好他,为他,我们俩还不等大练兵的成绩,就准备抢人了。”
提起那孩子,魏工信和楚铮都唏嘘不已。
“好啦,不说他了,你赶紧接着说。”陈铎也跟着叹口气,让郑源说正事儿。
“因为他当新兵时,曾经跟我练过一阵儿,所以,我俩也能说的上话……后来,他告诉我,杨科最近一直在档案室调取可以解密的档案查阅。”
“这是为什么呢?”陈铎和魏工信、楚铮都感到不解。
“是啊!我也纳闷儿呢!你们说,查阅旧案有什么目的呢?所以我认为我可能多心了,毕竟他给出的说法是想积攒经验。”
“攒经验?旧案例?”陈铎和魏工信、楚铮三人面面相觑,“杨科来这里的目的,难道不仅仅是准备截取试验数据那么简单?难不成,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几个人合计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老楚,你说,档案馆里那些旧时案例,能看出什么来?”陈铎问楚铮?
楚铮想了想,现摇摇头道:“我也想不通,要说他是想以此总结咱们特战队的行事风格的话……很没必要,不说他以前在别的军区也是特战队的人,但说他现在在这个位子上,只要用心,根本不用这么折腾,直接看资料册就成,他有这个权限。”
魏工信、陈铎和郑源闻言,点点头。
楚铮又道:“当然,我不认为杨科这种人是喜欢做无用功的人……所以,他这么做,假若不是故弄玄虚,将咱们的注意力向这上面引导的话,那他应该是另有目的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郑源,问:“你和小筑的关系……外人知道么?”
郑源闻言,笑道:“连你们都记不清了,更遑论别人?何况小筑那人多要强,平日里哪里会和我走关系多联系?不过是见个面儿行个礼罢了……这杨科频频去档案馆的事儿,也是他听我问,才说的。”
“那就好。”楚铮点点头,道,“虽然他这么做的具体原因,咱们不得而知,但我想,左右不过是想看出些端倪……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三人追问。
楚铮摇摇头:“我也是乱猜的……虽然这些旧案都解密了,但是若把它们积少成多连在一起看的话,专业的人未必看不出端倪……比若,我们仍然潜伏在敌营里的人。”
“可是……不是,都报牺牲了么?”郑源有点儿迟疑。
陈铎同意楚铮的意见:“这些东西很难骗过明眼人,大家都是干这行的,能看出来不新鲜啊,毕竟这再解密,也是对内开放的,信息空间开放的还是很大的。”
“就是这样!”楚铮和郑源道,“咱们得注意一下啦,档案馆的内容他想看就随他,但是只一点,该保密的的东西一定要保密,那些骗骗外人的内容,一定要藏好!还有,和未解密旧案时间连线上比较近的,都要隐蔽起来,不能泄漏出去。”
“你放心,这事儿,我和老郑一起盯着。”魏工信拍拍胸脯儿,保证道。
“还有……”楚铮想了想,道,“我想,有一个人,咱们也许应该着重重新调查一下了。”
“吴慧?”
“吴慧!”
“吴慧。”
陈铎、郑源、魏工信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人名。
“没错儿!”楚铮点点桌面,道,“你们想啊,这人,现在看来,或者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是处于被咱们心照不宣地防范着的人。
也许杨科还会认为他没有暴露,但是吴慧,她作为极可能就是那天在幼儿园后面的小树林发报的人的话,她就等于将自己暴露了出来……要是咱们猜测正确的话,你们觉得这说明什么?”
“她是故意暴露的?”郑源眯起眼,“可她不知道她暴露了,就很容易引起杨科的暴露?”
陈铎想了想,摇摇头:“杨科那里,不过是她朋友的雇主……况且,她来这里,只是赵娣,也就是杨科家的小保姆,是她介绍来的。
这样说来,如果赵娣本人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吴慧就牵扯不到杨科了。
毕竟,他可以说赵娣无知,受到吴慧的欺骗了。
跟何况……”
“更何况,杨科似乎并不怕自己被暴露,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截取不久之后即将出来的试验数据。”魏工信接口道,“我好奇的是,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妻儿老小都在国内,他又不是那种可以舍生取义的人,除非,他有把握事成之后全身而退。”
“……”楚铮心道,这就连上了,看来,陈锐手里那份未解密的芯片里的大蛀虫,应该就是杨科的后台了。
“咱们言归正传吧!”楚铮见大家陷到沉思之中,想了想,出口扰乱大家的思绪。
这种时候,他们几人是极不适合掺合进来的,反正芯片只要一解密,就都好说了……所以,他们实在没有必要现在提前忧虑之后可以顺利解决的事情。
“吴慧的事儿,我会让张至泓派人细查的。”陈铎回应他。
“我会加派人手帮忙的。”郑源想了想,说了几个正在休假的队员的名字。
陈铎想想,摇头:“还是不太方便,暂时算了,免得生出变故。”
郑源听了,便也随他。
魏工信这会儿正寻思着吴慧呢:“你们说,她故意将自己暴露,就这一点来看,可以充分断定,她应该是想……掩护什么人。
而那个人,应该就在咱们军属区,且于暗地里便宜行事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掩护的人是什么人?而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充分得到咱们、或者咱们中的人的信任了?”
说到这里,原本就没什么头绪的他,不禁低唿:“头疼啊!”
楚铮、陈铎、郑源三人相视一眼,无奈地摇头一叹道:“这事儿记不得,他们总会露出端倪来的。”
“要是按我说的,干脆将吴慧抓起来,审问她就是了。”魏工信想了想,一拍桌子,觉得他们折腾来折腾去,想的都是不痛快地注意,还不如这样来的痛快呢!
他这话说出来,心里畅快了,可楚铮、陈铎、郑源三人瞥向他的眼神儿,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鄙视。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魏工信奇道,“难道你们不认同我的想法儿?”
“呵呵,老魏,你这酒量不行啊!这都没喝几杯呢,你就醉了?”陈铎举起酒杯,遥敬道,“得嘞,咱俩走一盅。”
“就是,老魏,怪不得你说这话呢,平时看你挺聪明一人,怎么今天说了胡话,原来是醉了啊!”郑源忍着笑,给他斟酒。
他忍着笑忍得手直抖,一不小心那酒就晃撒出来。
“行啦!行啦!你可别斟了,你这把我当成酒盅了!”魏工信赶紧甩去衣角上淋到的酒水,直嚷嚷。
楚铮看的好笑,在一旁帮偏腔。
“老楚!你也不够意思!就那么看着他们俩捉弄我!还是不是战友!”魏工信哭笑不得的问楚铮。
楚铮哈哈大笑起来:“活该!谁让你说蠢话来的!”
“怎么是蠢话!”他这是真心话,他虽然不憷弄计谋,却最是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感觉,他这些早就忍够了,这才说出刚才的话来的。
“快得了吧!老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煳涂啊!咱们憋着口气,就那么纵容那一帮魑魅魍魉在军属区做勾当,为啥啊?不就是为了蒙蔽敌人,好引君入瓮么!”陈铎将手中的酒盅举起来,一饮而尽。
郑源加了一口菜,边吃边说道:“就是,咱们都是傻子,就你老魏最聪明?”
“算我说错了,成不!”魏工信让他们几个挤兑的头脑冷静下来,不由得苦笑着端起酒杯道歉,“怪我这张嘴,成吧?来来来,喝一杯!”
“走一个!”郑源、陈铎、楚铮三人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几人不约而同将酒杯倒倾,一滴酒都没洒出来。
“哈哈哈!这回是真畅快!”魏工信大笑一声。
这些日子可把他别闷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憋闷坏的人,又岂止是他一人?
在座的几个人,无论哪一个,都盼着这堆事儿可以,而他们的军属区,也能恢复昔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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