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的眼里,山下圈禁贵族的地方就是最恐怖的地方,有些贵族甚至觉得就算是死,都比被皇室丢进山下圈禁起来要舒服的多。
其实说起来,也不能说皇室过分,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你们要什么就有什么,还要怎么样?无非就是不让这些贵族离开限定的范围,可是在限定的范围内,一样可以到处走动啊,没有人限制贵族们的绝对自由,除了不能出那个圈子。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些贵族被逼疯了,不过就算疯了,也一样不能离开,除非是死,或是彻底的丢掉爵位。
康德皇子已经明白了自己未来的处境,他并不是很担忧,吃饱喝足之后还想着要叫上几个侍女一起玩上一晚上,好好的发泄放纵一下,没成想兴致刚起来,一股子困意就将他脑海中所有旖旎的想法都彻底的击碎,剩下的只有睡觉。
他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将喝完的酒瓶丢到了一边,卷缩起身子,就像孩子在母亲的子宫内那样卷缩在一起,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声尖利的叫声惊动了黄金海岸绝大多数的客人。住在这里的客人们往往非富即贵,黄金海岸的大管事一脸阴沉的在金环区内卫的陪同下,进入了五楼的王庭套房。
此时王庭套房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们,他们神色各异的看着床上依旧在沉睡的康德皇子,眼神纷纷闪过有些异样的光芒。
康德皇子死了,死在了黄金海岸王庭套房的主卧室大床上,看得出他死的时候非常的安详,没有受到哪怕一丁点的罪。他脸上还保留着如同婴儿一样纯真的笑容,如果不是青白中发紫的脸色让他看上去有些诡异,谁都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为他已经死了。
“昨天晚上谁陪房的?把人给我找出来!”,大管事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语言中夹杂着一丝颤音,事情大发了。如果死的只是一个富豪,那么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黄金海岸背后的贵族们会让所有知情人都闭嘴。甚至是死了一个小贵族都无所谓,无非就是坐下来谈一谈,找到双方可以承受的平衡点,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
但是死的是一名皇子,是帕尔斯女皇最小的弟弟,整个事情的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二十几名侍女和十多名男侍被人押了进来,他们脸上绷不住的惊恐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慌乱,大管事的目光如同鹰隼一样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早上发现康德皇子死去的那个侍女身上。他指了指那个女人,“早上是你第一个发现康德皇子身亡的?”
其实大管事并不具备审理这样案件的资格,甚至连质询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他背后的贵族们告诉他,必须在皇室的调查团下来之间,尽可能的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这样,那些贵族们才能想办法把这件事尽可能的摆平。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无能为力。
那侍女点了点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被吓坏了,到现在浑身还在哆嗦。
大管事深吸一口气,问道:“昨天晚上是谁和殿下一起过夜的。”
侍女摇了摇头,“没……,殿下是一个人的,没有人陪他过夜。”
大管事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基本上康德皇子的死和黄金海岸没有了直接关系,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昨天殿下都见过谁?”
侍女的目光在一旁几个女人的脸上一闪而逝,然后说道:“殿下是白天来的,睡了一觉之后宰相大人来访,殿下和宰相大人共进晚餐之后就一个人休息了。”
大管事皱了皱眉,怎么又和那只贪婪的老狗搭上关系了?
维托的贪婪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对权势,对财富,对土地的贪婪就像草原上的野狗,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想咬上一口。
就在大管事准备继续通过询问的方式来摆脱黄金海岸嫌疑时,维托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炼金术士,以及几名检察官。他扫了一眼拥挤的看热闹的人群,从微微开启的嘴唇中挤出了几个音节,“都离开这里。”
那些看热闹的贵族和富豪们似笑非笑的离开了,只留下大管事和那些侍女以及男侍。
维托拿出了一张委任令在大管事的眼前晃了晃,“从现在开始,这些人以及五楼都将由我接管,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拥有绝对的权力,让你背后的那些人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样做会反而拖累了他们自己。”,维托走到床边瞥了一眼脸色青紫的康德皇子,然后看向了身后的几名炼金术士,“接下来就麻烦诸位了。”
炼金术士们熟练的从随身的提包中拿出各种各样的器具和药剂,他们先掰开康德皇子僵硬的嘴,可能是用力过大,直接将康德皇子的下巴给卸了下来。接着他们将一种黑色冒着泡的东西灌进了康德皇子的嘴巴里,一旁有书记官不断的记录过程中,确保用最朴实的文字记录最真实的过程。
其中一名炼金术士开口解释起来,“这是一种包容性很强的药剂,不管是什么样的有毒物质都能被这种药剂所反应。如果康德皇子是被人下毒谋害的,那么很快他就会从口鼻中喷出颜色不同的泡沫。”,炼金术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精美的怀表,放在手中盯着行走缓慢的秒针,约莫过了有五分钟,才重新将怀表装进怀里。
他拿出一根柔软的管子粗暴的塞进了康德皇子的嘴巴里,然后在管子另外一头用羊膀胱做的气泡上捏了几下。抽出来后将另外一头放进了一个瓶子里,再次挤压羊膀胱,一股子黑色的药剂被挤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将瓶子封闭好后放进了一旁空置的箱子中,这些东西最终都要上交到帝国研究院进行第二次审核。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被毒死的,但是从测毒药剂的反应情况来看,殿下的胃里没有任何已知的毒药。”,说着他戴上了手套,“接下来,我们会切开殿下的身体,寻找使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在我们对更多尸体进行检查时候发现了一个普遍的现象,脸色青紫往往和心以及肺有关系,所以我们会从这里着手。”
书记官纹丝不动的执行着他的职责,维托皱着眉头退了几步,太恶心了。
他们将康德皇子的尸体放平的时候掰断了他的胳膊,当然这已经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了,反正他也已经死了。锋利的刀子顺着康德皇子的两边锁骨偏下的地方切出两条相交的斜线,然后以胸部正中间的位置一口气切到康德皇子的小腹。两名炼金术士站在康德皇子尸体的两边,用力的扒开了他的胸腔。
一股臭味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维托立刻调头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他受不了那股子味道。
门外的大管事立刻迎了上来,带着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的站在维托的身侧。
“告诉你背后的那些人,无论康德皇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他们都要为此背负上责任。”,维托的语气很冷淡,让大管事心头直蹦,“让他们明天晚上来见我,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禀报给陛下,最终的结果将由陛下来裁定。”
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侍女和男侍,脸上带着讥诮的说道:“这些人先关起来,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少了一个人,你就亲自填上。”
大管事连连点头称是,眼睛里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泽。
对他而言,这真的是无妄之灾,他肯定不会好过,但是这些人会比他更难受,更痛苦!
没有多久,炼金术士们从房间里出来,领头的那人望了望维托,点了点头,“基本上已经查清楚了。”
维托沉吟了几秒,和他们一起走到了走廊上。
“猝死,这是我们一致的判断。”,炼金术士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和大人物打交道,他知道该用什么的方法和这些贵族们交流,“我个人的判断是康德皇子一直处在比较紧张和极端的环境中,回到了帝都之后他明显得到了过分的放松,加上之前我注意到他和多名女性有过性行为,以及暴饮暴食,这很容易让他脆弱的心脏发生不可挽回的变化。”
“当然,我们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殿下的死亡和其他人的行为无关,我们只是把我们看见的东西总结了出来。至于后面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可以继续来找我。”
维托抿了抿嘴,“感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炼金术士们口称不客气,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其实他们也不想掺和到这样的事情里,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异常,都不会说出来。这毕竟涉及到一名曾经有实力争夺皇位的皇子,说不定这里面就有着巨大的阴谋呢?他们可不是什么政客,也不是什么野心家,不过是一群炼金术士,像这样的事情能避免则避免,沾染了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半小时后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