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驯蛇人立即上前,不知拿了什么在蛇的面前摇摆了几下,蛇就开始软软的摊了下去。
吴敏殊惊的坐在椅子上,出了一身冷汗,众多小姐也是一个个吓的有些魂飞魄散。
“请娘娘责罚,都是奴才驯养不利,险些伤了小姐,冲撞娘娘凤体。”那驯蛇人主动请罚。
岳妃娘娘看了看受到惊吓的吴敏殊,不由得呵斥道“是该罚,若是敏殊受了伤,寿康侯少不得要找我这个老太婆算账!”
见着岳妃娘娘发话,吴敏殊也赶紧求情到“娘娘驯养这一条蛇本就凶险极大,而这位师傅竟然能将蛇吞入口中却安然无恙,可见功力深厚,只是这蛇到底是畜生,总会有发狂的时候,都是敏殊时运不佳,才遭此厄运,不过好在无人受伤,所以还请娘娘不要责罚。”
吴敏殊一番话说的动人,有情有理,更是显示出自己的宽容大度,定会搏得一个好名声。
不过叶慕灵算是看明白了,这蛇分明就是吴敏殊养的,这驯蛇人怕也是她安排的,所以才会这般求情。
“敏殊,你性子仁善,可是这等事若不惩戒,哪里还有规矩可言,虽然今日你没有受伤,可是若是伤及了岳妃娘娘可是该如何?就算是娘娘大度不追究,可若是正巧伤了皇上又如何?皇上发怒,岂不是要定个弑君之罪,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所以还请娘娘严肃定夺。”叶慕灵的一番话也说的铿锵有力。
岳妃娘娘的目光在两人中徘徊,明暗不定,不过叶慕灵扣的这顶大帽子她可是担待不起,若是真放纵下去,那么真有人伤了皇上,被人拿来做借口,岂不是让皇上生疑,现在皇帝年迈,正是要谨慎的时刻。
岳妃看着隐隐对峙的两人,这两个,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女子,若是能够让南城都取了回去,定然会对岳王是一大助力。
“慕灵丫头说的不无道理,敏殊的仁善也是可感的,所以,这些个牲畜就宰杀了吧,驯蛇人就重打二十大板,绕他一名,你们看如何?”岳妃娘娘到底是个厉害的,既不会彻底的让吴敏殊生出意见,也不会置叶慕灵的话不顾,毕竟驯蛇人还在,虽然蛇难寻,但若是想要,总还会有的。
“娘娘公正。”两人躬身向岳妃娘娘行了个礼。
岳妃笑吟吟的开口“让众位受惊了,实在是本宫的不是,所以,本宫打算将皇帝裳的琉璃杯盏拿出来给大家赏玩,也算是为大家压压惊。”
说着,岳妃挥了挥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桂嬷嬷躬身退出。
不多时,便端进来了一个托盘,上面罩着一层红纱,让人很是好奇。
丫鬟搬来了一张小桌,放在大殿的中间,拿着挑杆挑起了薄纱,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叶慕灵也是定睛瞧去,由五只红玉石包裹着一个橘红色的晶莹剔透的琉璃盏。
岳妃笑笑“你们都近前去看看,只有中间的是琉璃盏,因着太过珍贵,陛下只赏给我这一只,其余的都是红玉石,因着我看着它形单影只,便自作主张的给配了套,看着也好看些,倒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众人听了岳妃娘娘的话,却是都围了上去,因着都是井井有序的,倒也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叶慕灵自然也是好奇的,毕竟是没见过的稀罕玩意,走近了看,更是折服于它的美丽,橘红色的杯盏上生动的雕刻着一副山水图,更为奇妙的是,这杯盏也不知是怎么做成的,中间还有着水流,让人看去,只觉得那画就跟真的似的,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晶莹剔透。
岳妃看着众人的动作,不由得继续开口解释道“这是一个小国进贡来的,耗时五年,却只得了三盏,是以确实是及其珍贵的,也不知到底是哪国的能工巧匠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妙的物件来,当真是了不得。”
岳妃提起这个杯盏,似乎兴致很高,不断的为众人解说着。
叶慕灵也在静静的欣赏着这融合了动态的绝美,身后的岳王郡主却是猛的一推叶慕灵,而吴敏殊则是抓准了机会,一把将托盘掀翻在地上,顿时尽是碎玉的声响。
岳妃娘娘当即从榻椅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吴敏殊立即答非所问“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能……哎,你说说,这将岳妃娘娘的心爱之物打碎了该如何是好!”
岳王郡主也是帮腔“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将圣上赐给我祖母的东西打碎,实在是罪大恶极!”
人们一个个都等着看笑话,怕是这位名动一时的侯府大小姐要倒霉了!
岳妃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开口斥责,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叶慕灵神色没有一丝慌张,即便是她,却也看不出这个小女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说,当真是狂妄到了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地步?
见着岳妃没有出口责罚,吴敏殊当即跪在地上请求责罚,吴敏殊的膝盖跪在了摔碎的红玉石上,渐渐渗出了血迹,好不可怜“娘娘,虽然妹妹不小心将这琉璃盏打碎,但是我也是有责任的,若非我没有及时退让,妹妹也不会这样不小心的。”
吴敏殊句句把错误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却可谓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听不出她到底有什么过错,反倒是句句都指出了叶慕灵打碎琉璃盏这一事实。
岳王郡主可不愿意失了这么个好机会,只觉得这吴敏殊是多管闲事,当即一把把她抓了起来,甩到一边去“你为她开脱什么,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任是你想为她顶罪,也是不可能的!”
吴敏殊被甩开来到地上,眼色不着痕迹的深了深,遂即做出的了委屈的样子,一副想要帮着叶慕灵,却不敢开口的样子,好不可怜。
叶慕灵见此,自然是和善的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姐姐,你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姐姐切莫为此伤了身体,否则妹妹该是心中有愧了。”
说着,叶慕灵将她顺势搀扶到自己的座椅上,没办法,谁让这是离的最近的的,是以这样做却是最和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