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叶慕灵做出伤感的样子,轻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都是在忙活着顾芷若的事,打点一番后,终于传到了梅侧妃的耳朵里,大着肚子的梅侧妃连忙赶来,可是岳王却是惧怕惊了胎,如论怎样都不让梅侧妃看顾芷若最后一眼,一场生死离别的悲剧在此上演,顾芷琼倒是没有受到阻拦,结果瞧见的时候差点把三日的饭食都吐了出来,慌慌张张的离去了。
过场后,叶慕灵便离开了,顾南成则是有事便出府去了,叶慕灵看了看手上的红镯子,带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取下来了,她都嫌腻味了呢。
第二日岳王妃见着叶慕灵的时候,发现她的手上俨然已经换成了一只帝王绿的镯子,泛着清脆的荧光,比起红色,多了一份生机。
果然,她是知道的,知道手镯有问题,她怎么会蠢到以为,叶慕灵和寻常人家的媳妇一样,看见婆婆赏赐的传家宝说什么都会戴在身上,甚至妄想明目张胆的赏赐最是不能拒绝,叶慕灵也无法不戴这种想法。
想她既然可以调换一只,叶慕灵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岳王妃没由来的感觉自己老了,竟然越来越没有信心,不由得打发了叶慕灵离去。
叶慕灵回到南苑的时候,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这顾芷若死的还真是时候,思虑片刻后找来了绿裳,吩咐了什么。
隔日,京都的街头巷尾都开始流传着岳王府的二小姐抗拒嫁给通州刺史,是以服毒自杀。
很快,消息疯传入了干帝的耳朵,干帝的神色阴郁了很久,好好好,好一个岳王,竟然这样来违抗朕的旨意。
在干帝看来,这件窸窣平常的事情实则非常的不平常,自己刚刚赐婚这顾芷若便死了,可不是岳王在向自己抗议,变着法子违逆圣旨,甚至以死来驳了他的面子。
这让天下百姓听了去,还不以为干帝是个棒的鸳鸯的可憎皇帝,更是岳王对皇权的一种不尊。
皇帝赐婚那是何等的荣耀?可惜当事人并不领情,甚至以死明志,这真是又结结实实的打了干帝一巴掌。
因着接连两事,岳妃的多日努力又付诸东流了,岳王府虽然没有再次被打压,可是看状态似乎很久都难以恢复。
岳王的心里像是被撒上了一抔黄连,要多苦有多苦,而府里却是暂时没有能够让他撒气的人,更是让他火上浇油!
一切都变得很安宁,岳王府内显得有些低沉,叶慕灵却在偶然间发现了梅侧妃的宝贝儿子同岳妃的大丫头有些勾勾搭搭,不知又中了什么圈套。
两个月后,梅侧妃终于临产,顺利诞下了一个儿子,岳王阴郁许久的脸色终于好转,认为这个儿子将会是个转机,毕竟它能为他带来梅大将军所许诺的筹码,这不禁让岳王有些慈爱的抱了抱怀里婴儿,似乎很是欢喜。
叶慕灵和顾南成就那样站在那里,轻声的道贺,顾南成的心里却在想,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有了孩子,就会跟他抢灵儿,还是不要的好。
叶慕灵则是有些羡慕,自己的师父说自己的体质实在是过于偏寒,不知究竟是为何所致,只是很难有孕,这不禁让她有些沮丧。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来,在岳王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岳王眼神一亮而后吩咐道,“快,请到后厅备茶。”
管家似乎松了口气,擦了擦汗便小跑着离去,岳王则是抱着婴儿喜不自胜。
叶慕灵和顾南成对视一眼,而后不再做声。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岳王开口吩咐道。
众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叶慕灵立马找来了绿裳“可知刚刚那管家是何事找岳王?”
绿裳点了点头,轻声道“刚刚有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出现在王府后门,说了些什么后,小厮便找来了管家,管家本是十分惊恐,可道士又对着管家说了些什么,管家便小跑着禀报岳王去了。”
顾南成开口“可知说了些什么?”
绿裳眼神清亮“似乎是和梅侧妃刚刚诞下的孩子有关,还提到了岳王的大业。”
大业?孩子?有这两点就够了,这道士似乎也是个所谓的会算命的,大概是说了什么梅侧妃的这个孩子会对岳王大业有帮助,这么一想,叶慕灵顿时明白了,当初那个和尚见着自己后,岳王便突然转了态度,不顾一切的想要杀了自己,大概就是因为和尚说了自己将会阻挡他大业一类的话。
不过虽然是被人收买,可是很不幸的却是说对了。
岳王的胆子倒是大,道教的人也敢请进家里,岂不是自寻死路,干帝一直推行佛教文化,认为佛教关乎三世因果,却对道教的无为而治,道法自然颇有抵触,甚至在发生过两次道教引发的叛乱后,一力打压道教,所以道教对于大干人来说,实在是一个避讳。
叶慕灵静静的思忖着,如果有人连岳王的心腹和尚都可以买通,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买通一个上门求财的道士,要知道,岳王最是信奉这些了,他太心急了,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最后能否坐上那个位置,为此他不惜宰杀自己的儿子,贱卖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妻子当做交易,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似乎道士说了些孩子对岳王有帮助的话,岳王对待这个儿子是格外上心,可是,那孩子却不知怎了,突然生出怪病,身上变得一片片发青,渐渐变成黑色,脸色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差了下去。
这可是急坏了梅侧妃和岳王,岳王妃则是也请了众多大夫悉心照顾,可是孩子的病却是一日比一日严重,不见好转。
叶慕灵也曾去探望过,本来白白胖胖的一个男孩现在却是见了让人生恶,大概查看了一下,发现是中毒,叶慕灵没有开药,却是看过太医的药方,和自己所想的无二,便没有再插手。
这孩子中毒已经有些时日,怕是刚来不久便要离去了,虽然毒不是什么难解的剧毒,可是这刚出生的婴儿却是虚弱的很,一场风寒都能要了命呢,何况是蓄意谋害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