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灵巧的双手穿插在叶慕灵乌黑如瀑的发丝中,其他几个丫鬟静静的站在一旁发愣的看着,她们小姐真美,美得更胜人间绝色,只可惜,这美却不是谁都能消受的起的。
叶慕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叶梦瑶和刘姨娘最近可还老实?”
金珠没有做声,继续专注着手中的事,绿裳上前回道“小姐,她们最近倒是没有惹出什么事来,只是因着夫人最近和老爷不和,所以刘姨娘备受宠爱,再加上再度有孕,她们母女两人在府中可谓是横行一时,气焰嚣张跋扈的很。”
叶慕灵点了点头,刘姨娘先用香料得到镇远侯过度的宠爱,而后因此挑拨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之后凭借有孕再获荣宠,不可谓不聪明,而叶梦瑶更是水涨船高,享受起了大小姐的待遇。
如何才能揭穿刘姨娘用了香料一事呢?在大乾,能识得这种香料的可谓是少之又少,所以想指证她很难。而就算事情揭发,只要没有人知道这香料对腹中胎儿有害,刘姨娘便依旧会凭借她的孕事轻易的化解了这些指责,而她更是可以以受害者是身份将香料指责到橘琴的头上。
那时,她便会成了痛失爱子的一方,必然会更加受到父亲的同情,而只要刘姨娘稍加说辞,便成了她这个侯府的大小姐嫉妒姨娘的庶子,指使下人陷害镇远侯的子嗣,再者,还会牵扯出橘琴……
如今,不仅仅是橘琴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她更是想留住橘琴,否则若是再派了他人安插在她的身边,她没有防备,只会更加举步维艰,所以,顾虑重重,刘姨娘暂时还扳不倒,为今之计,只有暂且避之,待她胎死腹中,看她如何。
不过,话虽如此,她也是要部署一番的“红裳,安排今日傍晚与于世子见面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于世子会在第一楼的地字一号包间等您的。”红裳恭敬的回话。
叶慕灵点了点头,事情都开始走上正轨了。
打点妥当的叶慕灵着了一身米白色的蜀锦袄,紫色的小马甲上用银丝线绣着精致的白莲图案,高贵清冷,一个百合髻,把她衬托的更加高挑,额前坠着的是透明的水晶质流苏,美丽的不可方物。
叶慕灵带着金珠和银珠起身出府,途径侯府的小桥时,却碰见了有些日子没见的叶梦瑶,一身俏皮的粉把她这些日子养了回来皮肤衬托的粉粉嫩嫩的,很是白嫩,一头华贵的朱钗更是验证了刘姨娘今日得宠的传闻,更为夸张的是,叶梦瑶在侯府之中竟然坐在四人抬的软轿之上,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带着一股子讽刺和蔑视的味道。
“呦这不是姐姐吗,姐姐这大冷的天是要去哪啊?”叶梦瑶指挥着轿夫将轿子挡在了叶慕灵的面前,两人狭路相逢,叶梦瑶却更是迎头而上,有着势要一较高下的意思。
叶梦瑶的轿子正正的挡在了叶慕灵的面前,毫不退让不说更别提要她对叶慕灵请安了。
叶慕灵讽刺的看着眼前仿佛是戏子一般的庶妹,心中觉得甚是好笑,只是面容平静的说着“妹妹近些日子真是越发的出挑了,姐姐真是自叹不如。”
叶梦瑶得意的笑了,嘴角扯起很大的弧度“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姐姐才是美艳无双,冠绝京都,妹妹哪里能比的了呢?”
“妹妹谦虚了,看妹妹的气势便让姐姐自叹不如。”叶慕灵表面上附和着,她切让她嚣张一阵子,只有她越是嚣张,才会露出越多的破绽,刘姨娘不好对付,她总归没有那么老练。
叶梦瑶看着往日这个触不可及的姐姐如今在自己面前却是差了许多,不由得心情大好,得意洋洋“姐姐,这桥太窄,麻烦你让让,妹妹要先行一步了。”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是命令的语气把银珠气的不行,刚要破口开骂,却是被叶慕灵按住了手臂,银珠只好怒气冲冲的注视着叶梦瑶,得到的却是讽刺的一笑,自大的以为,怎么,现在终于知道她娘得宠了,懂得对着自己谦恭了?
叶慕灵带着两个丫鬟侧身,等待着那叶梦瑶的轿子从身旁过去,叶梦瑶把鼻孔快要抬到了天上,却在下石桥的台阶时,最后一名轿夫突然滑了一跤,整个轿子都栽了下去,叶梦遥被狠狠的一摔,疼的她屁股生疼,却是不敢公然做出反应。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那轿夫不停的低头看道着歉,却是见叶梦瑶费力的爬起来后,一手掐着腰,一边怒气冲冲的对着这轿夫甩了一个大耳光!
“你这个死奴才,居然敢重伤本小姐!你不要命了!”说着还抬头看了眼刚走不远的叶慕灵,却见她是头也没回,不由得认为她是根本瞧不起自己,而如今在她面前丢了个大脸,不由的更是怒气难平,通通压抑在心里。
其实她不知的是,这个并没有回头看她笑话的女子刚刚轻轻的伸出了脚踩住了轿夫的衣襟,所以才有了这四仰八叉的一幕。
银珠紧紧跟着叶慕灵步伐,扁着小嘴不悦的追问着“小姐,她都要骑到你头上来了,你怎么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叶慕灵淡笑“我若是不想,你觉得她能骑的道我头上来吗?”
银珠摇了摇头。
叶慕灵继续道“她们母女现在气焰正盛,你和她们叫什么劲,遇见了你要避着。”
银珠不甘愿的点点头,叶慕灵没有继续理会。
叶慕灵挂上丝巾,几人向上次一样,租了一辆比较普通的马车,直奔郊外。
叶慕灵以暗号敲开了门,入目的却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白胡子老头盘腿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老头抬头看见叶慕灵,激动的跳了下来“我的好徒儿你可算来了为师知道你今日要来,特意在这等着你呢来来来,快让为师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叶慕灵看着这个自来熟的老人,心底轻轻的浮上一层温暖,只是并未表现出来,“师父,你怎么在这?”
老头笑眯眯的缕了缕胡子“为师打不过那姑苏白,就又回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