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眼瞅着嬴纵,意思再问,怎么罚呢?
嬴纵抱着她,大手落在她后腰处轻轻地磨挲,忽然问,“腰还酸吗?”
沈苏姀先是一愕,继而反应过来似得瞪他一眼。
嬴纵笑看着她,“就想上次一样主动就好了。”
沈苏姀还要再瞪,嬴纵又眯眸道,“宋薪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沈苏姀心头一跳,对上嬴纵深沉的眸子只觉得天都要阴了,浅吸口气,她连忙道,“宋薪为微生瑕看病,微生瑕得了怪病,宋薪很感兴趣,然后就留下了,我……我那时候想让他快点答应禅位之事,然后就……就给了他一些功力……我是合计好了的……不会损了自己的身子……然后,然后等禅位诏书一出来我就走了,结果回来就……”
沈苏姀十分心虚,瞅着嬴纵面色不善便凑了过去,眼睛眨巴两下屈服了的道,“好吧好吧,我认罚便是,原也没想着瞒你,只是这么长时间我将此事给忘记了,你不要多想,也不能吃醋,你怎么样开心我就怎么样好不好?”
她语气带着一股诱哄的味道,说着话手已摸到了他襟口中去,嬴纵登时面色一紧,她得逞的笑笑,一边看着他的反应一边顺着他的胸膛摸下去,嬴纵闭了闭眸子,一把将她的手按了住,沈苏姀笑眯了眸子,嬴纵无奈的将她抱个满怀,语声带着几分克制的寒意,“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沈苏姀鸡啄米一般的不停点头,“我保证!”
嬴纵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拿她没法子的无奈,沈苏姀微微一笑,脑海之中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面上笑意一敛,整个人极快的沉冷下来。
嬴纵看的神色微变,“怎么了?”
沈苏姀眉头紧皱,“我想起了谢无咎在离开之前和我说过两句话。”
嬴纵凤眸半眯,有些不善,“什么话。”
沈苏姀浅吸口气,“他说,我爱的人会战死,我信的人会背叛……”
说着话,沈苏姀一把攥紧了嬴纵的手臂。
嬴纵安抚的抱紧了她,“你信他?”
沈苏姀咬了咬牙,“我爱的人,自然说的是你,他许是在说南煜也会加入这个乱局和北魏一起对付大秦,他觉得大秦会战败,我信的人,便是我身边的这些人,他说的会背叛……嬴纵,他早就知道咱们营中有奸细,不仅如此,此人还是我身边之人!”
帐中只有她二人,饶是如此沈苏姀还是压低了语声。
稍稍一默,她又道,“他不可能无端说起这些,何况早前他给我那么多提示,他知道的一定很多,说不定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那时候他这么说是要我留在西楚不再回大秦。”
嬴纵眸色一沉,沈苏姀赶忙道,“我当然不会听他的,眼下他的身份已经明证,他这话我就要认真想想了,我信任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你出事的时候容飒还有香词都不在大秦,华庭不可能,师兄他也是在西楚的,剩下的人里头能说是我信任的无外乎陆衎和天狼军的几位将军,还有宁世子,辅国将军也算,这些人里面谁会是细作……”
“他分明和北魏没有干系却又知道细作的存在,那么这个细作便不是拓跋昀安排的,或许是很早就被南煜那边定下的,会是谁呢……”
沈苏姀凝眸想着,又沉沉呢喃,“他说是我信的人……”
沈苏姀豁然抬头看着嬴纵,“我总觉得那个人或许离我很近。”
嬴纵将沈苏姀揽入了怀中,一边扶着她的背脊语声低寒道,“能用三十年时间织网的人,又怎会没有留下后手,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你只和我说。”
微微一顿,他又道,“你跟着我去中军大帐。”
沈苏姀心底一动,“你担心那细作会对我下杀手?”
嬴纵没摇头,只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沈苏姀微微叹口气,“还不至于到这一步,若是要下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嬴纵眼底薄光一闪道,“既然拓跋卓到了石鼓关,我会想法子和他联系上,南煜既有边防变动,恐怕出兵也不久了。”
沈苏姀点头,“咱们的确要快。”
嬴纵捏了捏她的掌心,“待定了北魏,我恐怕要去南边。”
沈苏姀连忙道,“我和你一起!”
嬴纵见她这样急惶的模样笑出声来,“我当然要带着你……”
沈苏姀弯唇,微微放了心,她还真怕嬴纵要她回苍穹。
这日之后沈苏姀便时常和嬴纵去前头,倒不是怕她不跟着他会遭人毒手,委实是沈苏姀想到谢无咎说的话便觉得自己陷入了迷雾之中,连着几日观察也未发现什么不妥,早前军中的乱子亦是无疾而终,这一日,北魏又有消息传来。
“拓跋卓的粮草已经到了,魏兵正在整军,恐不日便会大举进攻,另外北魏朝中左家带着一批清流文官已经在不停地上折子谏言,北魏朝中已不再为石鼓关后续准备粮草,除非拓跋昀回京城,否则粮草只能从别处筹集,魏军必定危矣。”
陆衎说完,在场众人都是面色一松,朱瑞笑道,“那左家老儿倒是有几分魄力,竟然敢威胁皇帝,拓跋昀这么一来便再没法子和咱们打下去了!他不是要发兵吗!让他来,老朱请战,将他打的屁滚尿流之后让他滚回京城去!”
陆衎听的微微一笑,又道,“北魏这次由魏亮亲自带兵,因为早前魏林之死让魏亮很是震怒,此番他们不从石鼓关走,而是要从石鼓关以动的山中奇袭,我们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这几日北魏的探子在东边山中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