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心底很气愤,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冷不防却打了个喷嚏,这一下却让嬴纵惊着了,一把便将她裹进了自己披风之下,“必定着凉了,快回去将宋薪请过来看看!”
暖意扑面而来,沈苏姀抬眸看他,“你未生气?”
嬴纵眯了眯眸,“生什么气?”
沈苏姀吸了吸鼻子,“就是刚才……”
嬴纵拧眉,“刚才什么?”
沈苏姀靠进他怀中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刚才微生瑕又是故意的!你把他支使走是对的!最好让他把南煜各宗室的巫蛊之术都解开才好!”
嬴纵眯眸,“你对他那么有信心?”
沈苏姀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由苦笑,“你知道我不是的……”
嬴纵弯了弯唇,表情仍然淡泊,却是替她紧了紧披风,而后反握住了她的手,“你可能着凉了,咱们有话回去说,不能再受冷。”
说着欲拉她走,却见她两眼黑亮亮的瞅着他不动。
嬴纵微叹口气,倾身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沈苏姀低呼一声,只好先圈住了他的脖颈,脸在他胸口蹭着,语气温存,“你每次都不显,可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话落下,抬头看他。
高额俊眉在暖灯映照之下显得更为轮廓深邃,墨蓝的眸一派幽沉叫人辨不出情绪,削薄的唇微抿,高挺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的表情没有问题,看不出半分不虞来,但是沈苏姀就是知道,因为换了位置,她心底也会难受。
她目光灼灼,嬴纵简直想忽视都不能,他大步流星的朝自家院子走,唇角微抿道,“你再这么看着我,等下我可就要不饶你了……”
沈苏姀呼吸一深,果然不看他了,只是将脑袋靠在他胸前。
嬴纵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发顶,眼底的幽光一闪。
一路上二人都无话,不多时便到了院子之前,容冽和容飒留守在院中,香词也等在廊檐之下,见他们二人回来立刻迎上来行礼,嬴纵挥了挥手叫三人不必跟在近前侍候,而后抱着沈苏姀入了厅门,甫一入厅门,沈苏姀便开口,“放我下来。”
她的语气郑重,好像有什么事要做一样,嬴纵脚步一顿,只得先将她放下。
脚刚沾地沈苏姀便跑到嬴纵身后去关门,“啪”一声将门关上,惹得嬴纵诧异转身,然而他的诧异还未完,沈苏姀一把将他拉过去,将他一推,一个反身将他抵在了门板上,她身量不及他,两只手都按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嬴纵眼底星光一闪,就真的不再动!
四目相对一瞬,沈苏姀垫脚吻了上来!
沈苏姀的吻带着几分粗暴,却又叫嬴纵万分受用,她的急切仿佛在诉说她对他的爱意,嬴纵简直爱极了,吻越来越深入,嬴纵欲抬手抱她,可手刚一动,沈苏姀将他两只手腕一卡砰的一声压在了门板上,而后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嬴纵明白了她的意思,由着她施为再不乱动!
沈苏姀松开他的手腕,抬手便解他的披风,披风解开,窸窣滑落在地,她不理会,只接着拨开他最外头的大氅去解他的衣扣,刚解开两颗,手已滑了进去!
嬴纵喉头急滚两下,浑身的骨头一瞬间“咯咯”作响!
察觉到他又要克制不住了,沈苏姀的吻滑到他颈子上,哼哼道,“不许动!”
嬴纵双拳紧攥,由着她上下其手!
门板“吱呀”作响,皆是被嬴纵那自我克制的力道摧折的,室内的温度在升高,二人的喘息在加剧,眼看着今夜又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夜院门之外却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宁天流和守在院门口的容冽、容飒打了个手势直接闯入了院内!
宁天流一脸沉色,脚步又万分着急,一看便知是出了事,是以二人都未曾拦着,只跟着走了进来,宁天流疾步至院内,一边走一边问容冽,“还未歇下吧!”
容冽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宁天流叹口气,顾不得许多加快步伐到了正厅之前,正要抬手拍门,门却从里头打了开,门一开,沈苏姀和嬴纵都站在门内,沈苏姀身上还穿着那白色狐裘斗篷,似乎是刚进门的样子,而嬴纵衣饰齐整,身上的披风却落在他脚下!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同寻常,可此刻宁天流见到人就好已经顾不得去想那么许多了,开口便道,“出事了,谢无咎不见了!”
话音落下,沈苏姀和嬴纵面色都是一沉!
嬴纵眯眸,冷声问,“偷跑了?”
宁天流摇摇头,“不像!”
嬴纵的表情瞬间凝重,宁天流一叹,“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嬴纵点点头,转头握着沈苏姀的手,“你先沐浴歇下,我去看看就回来。”
沈苏姀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道,“好,你小心!”
嬴纵颔首,使劲的握了握她的手便和宁天流走了出去,走到院门口又回头吩咐跟上来的容冽,“你留下在这里守着,不要出事。”
容冽素来是跟着他的,闻言还是点头停下了脚步。
嬴纵抬眼往这院子周围一扫,看到了早先留下的暗卫身影之后才离去。
容冽站在原地看着嬴纵的身影消失,刚转身进院子却见沈苏姀拿着嬴纵的披风追了出来,见他回来立刻道,“给他送去,快点。”
容冽接过披风,转头又追了上去!
这边厢嬴纵走得很急,又问,“怎么回事?”
宁天流眯眸,“外面的侍卫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谢无咎好似不会什么高深武功,那院子四面都被围着,里面又没有什么地道,可他人偏偏就消失了,放在院子里的人被发现的时候昏倒在地,眼下被弄醒来之后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