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皓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边毫无文人的柔弱之感,却是充满了力量,也充满了坚定,士的精神,在这句话之中表达得淋漓尽致。
慕容渊虽然震撼于这句话,也震撼于这句话竟是苏云初说出口的,但听罢,只嘴角微扬,“宋公子的假设,永远只会成为宋公子一人的假设而已。”
宋皓流听此,也不再多说自己的想法了,只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信件,“这是家父交代在下交与王爷的。”
慕容渊毫不犹豫,只从宋皓流手中接过那封轻薄的信封,倒也没有其他顾忌,便在旁边展开了那封信件,偌大一张白纸之上,只行云流水的字迹里带着一股宋羽字中少见的犀利之色,整张信封之上,也只有一句话,只慕容渊看完,嘴唇微微抿住,然后,将信封合起,却是直接运用内力,将那张白纸,化为了粉末,“本王受教,还请宋公子代为转达谢意。”
宋皓流自是唇角微扬,应承了下来。
两人的见面,就这般在这一处茶楼之中,似是意外,却似约定了一般。
后边的日子,苏云初再在宋家别院这边居住了两日,才带着云氏回了致远侯府,说到底,宋家因为宋氏的关系,与苏家也还是亲家,虽然当年宋氏执意嫁入致远侯府的时候,宋言一怒之下与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但是,最后,因着苏云初,倒也不是真正的没了关系,何况自从宋氏离开了江南,说起来,宋言心中已经是悔恨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愿主动与女儿和好,更是勒令不许宋羽等人去找宋氏,才这般拖了六七年,也造成了后来无法挽留的悲剧。
后来,这也成了宋言晚年耿耿于怀的事情。
苏云初带着云氏回致远侯府,只当是宋家来京,拜访一番苏云初的家人的礼仪罢了,这一日,便带着宋凌雪与宋皓流两人,随着苏云初去往了侯府。
主要见的人,自然该是苏母,但是,苏母似乎是对苏云初对宋家太过黏乎感到不满,因此,今日,云氏来的时候,便称身子不舒服,并不见人,只叫了元氏招待了云氏一行人。
云氏自是明白那老太太大概也是装病,不过,对此,她也没什么表示,愿不愿意见,她自然是无所谓的,何况,她心中也是不喜苏家的这些人,况且,这已进入苏家,看着元氏的样子,便知,苏云初回到苏家之后的日子定然是没有在江南的时候那般自在。
心中也知晓苏云初也是报喜不报忧,但这么想着,心中却是对苏云初更是多了一分心疼。
今日,与元氏的这番见面其实并不愉快,元氏早年的时候便对宋氏心怀怨恨,这份怨恨连带了对宋家此时的态度也是不太好,特别是自从苏亦然被指婚给了慕容治之后,元氏隐隐之中也多了一些变化,说话做事,更觉得面上风光了。
因此,与云氏表面客套地说了一两句话之后,元氏却是看向了苏云初,“宋夫人也是考虑不周全,云初是我苏家的女儿,这几日却是住在宋家别院之中,据我所知,别院那边,除了宋夫人之外,还有来自江南的几位公子,宋夫人既然是出身名门,却是考虑不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