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关内所有将士,全部迎敌,从尚未天亮开始,蓝鹰的防护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而北梁却是一步步逼近玄门关。
这一次,苏云初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边的厮杀,她做了一个决定,回头对着寿忠道,“寿将军,让北梁入关。”
寿忠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苏云初,觉得不可思议,“宋安!”
他几乎是怒吼,眼睛泛着血丝的红色。
苏云初面上并无其他表情,“封锁西门,东门,分派五千将士守住南门,让北梁入关!”
苏云初面上笃定,并不看寿忠,紧紧抿住的嘴唇表达了坚定的决心。
寿忠本能地想要拒绝,“宋安,你说过,玄门关万万不能失守!”
苏云初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这样做,玄门关便会立刻失守!”
寿远面上怒气横线,不执行命令,苏云初看着他,只喊了一声,“颜将军。”
颜易山随即出现,“我立刻领兵去南门。”
说着快步离开。
寿忠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怒从心头起,这等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曾经寿远告诉过他的,要听从宋安的安排,此人不可小觑。
后边的甘承,只高坐马上,看着自己的士兵,终于在将近一个月的攻打之后,玄门关将士不敌,而他们北脸,轰开了玄门关的城门,进入了玄门关的关内,他面上是自信的笑容。
只是,看着那个已经消失在了城墙之上的白色身影,稍作停留,看着自己的士兵涌进了玄门关之后,他面上的表情,却是突然变了一个色。
而在北梁士兵逐渐涌入玄门关的时候,苏云初同样在与北梁士兵厮杀,东门西门全部被锁死,被毁灭,只有南门,南门是一个生命口,这一处绝对不可以让北梁的士兵控制住,因为,慕容渊的援兵,要从此处而来。
苏云初已经进入了战场之中厮杀,整个玄门关内已经打乱一团。
就在战斗到了白热化阶段,南门几近失守的时候,随着一声声马鸣呼啸的声音,他们知道,慕容渊到了,比预算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还在城门外的甘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是,看着三分有二的士兵全部进入了玄门关,一切已经来不及,玄门关内的声音却是更大了,城门突然之间,被落下,他大惊失色。
的确是慕容渊来了,通过打开的南门,南门之外,慕容渊便看到了那个在与北梁士兵厮杀的人,他无需去确认,那一袭白衣,只有他的阿初才能配得上。
苏云初在斩杀了一个北梁士兵,鲜血喷射那那一瞬,回过头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当先领马,往关内而来。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重新斩杀了另一个北梁士兵。
慕容渊带兵进入了关内,策马直直通过南门,不看热切期盼满脸鲜血的颜易山,也不看正在拼杀的慕容泽,直直往苏云初而去,一双大掌,将苏云初直接捞起放在身前,周身的北梁士兵顷刻之间,全部被斩杀。
慕容渊来了,那双带着标志性的蓝色的眼睛让整个玄门关内的北梁士兵在那么一瞬间是惶恐不安的。
被捞起的苏云初没有多与慕容渊多说什么,“怀清,东西北三门全部被毁,玄门关内,有三分之二北梁将士。”
慕容渊面色严肃,“我知道,阿初,接下来,一切交给我。”
苏云初松了一口气,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玄门关内血流成河,慕容渊带来的士兵,并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之感,反而是有一种见到敌人的兴奋之感。
落下的北门,玄门关内厮杀的声音,已经让甘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慕容渊来了,他所有已经进入了玄门关内的北梁将士,唯有一死。
南下的蹄铁还未踏过玄门关,他就已经损兵折将。
旁边的小将看着这一幕,艰难开口,“将军?”
甘承嘴唇紧抿,脑海之中回忆了一下城门上最后的一抹白影,眼睛微眯,只一扬手,“撤兵!”
当玄门关的城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死寂一般的沉静。
打扫战场的事情,自是被慕容渊交给了颜易山,此时,寿忠看着慕容渊的到来,与慕容渊共乘一匹的苏云初,不顾心中升起的怪异之感,方才明白苏云初是先前的引兵入关的战略是为何故,而他同样为自己的不配合感到一阵羞愧。
他去迎接慕容渊,“末将见过王爷。”
慕容渊只淡淡点头。
他看向苏云初,“宋公子,先前是我急了,不能领会宋公子的战略,是我鲁莽了。”
苏云初只淡淡而笑,“无碍,总归此时已经尘埃落定。我也没有与寿将军说得明白。”
只慕容渊听着,大概想到了是怎么回事,看着寿忠的脸色却是一沉。
寿忠听着,只双眼灼灼看着苏云初,“公子果然好胆识,今夜,我去公子的账中与公子畅饮!”
苏云初正要拒绝,然而,却是首先发觉了自己背后某个人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慕容渊淡淡看了一眼寿忠,不见任何情绪,“玄门关内诸多事还需寿将军解决,寿将军去将颜将军替换回来吧。”
说完,他已经毫无情绪地策马离开了。
然而,他凉凉的声音,让苏云初觉得好笑,然而,还不待她出口打趣,却是听得慕容渊在她耳边咬牙,“阿初,今夜看我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