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月光极为清冷,洒在地上的未化完的雪花上更添了几分肃穆。
付安娜一瘸一拐的从废弃工厂里出来,全身上下只着了来时的羽绒服。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嘴边渗着血丝顺着下颔流进领口。淤青不堪的小腿裸露在外,颤颤巍巍的,一阵风吹过,她险些摔倒在地。
羽绒服的尾脚染了些血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小腹中的阵阵痛意一直没有褪去,像是有一只手用力的撕扯着,将她的心脏,肠胃,五脏六腑不断向外拉扯,用力的向下坠,痛的要命。
终于,她没有力气再向前走了。
好累。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付安娜倒在了雪地之中,眼角的泪水摔了出来,滴在了雪块上。
她半睁着眼,视线里没有任何焦点,脑中全是刚刚几人粗鄙不堪的谩骂声以及yin乱的笑声,肮脏的手肮脏的唇把她也变得很脏!
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嫩白的手掌心,那里泛起的痛意一遍遍提醒着她还活着。
可是她想死!
睡一会吧,睡醒了心就不痛了。
漫天的雪地,她躺在中间,冷的不停哆嗦,加上现在已是凌晨的气温,估计不要一小时,就会被冻死吧。
唇角微微勾起,她缓缓闭上眼松了口气。
倏地,她忽然睁开眼,双眸泛着异于往日的光。
她要死,但不是现在!要死也要拉着简平扬一起死!
站起身,腿部的鲜血顺着内侧流了下来,落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
清晨,不知是谁的闹钟突然响了,吵的余白睡不着。大脑恢复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个寝室只有她跟徐有容。
徐有容起了床洗漱完毕便出去跑步了。
大冷天的还坚持跑步,余白对她更是刮目相看了。
没有心思再睡觉,余白翻身下床,洗漱之后去食堂买了早饭。
她是第一个到班的,安静的在位置上看了会书,没多久班里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了。
陈瑞苏进班看到余白坐在那里,兴奋的跑过去抱住她,“余白,你可把我想死了!我都快两个星期没见到你了!”
余白抿着唇笑,“想我前几天都不去医院看我,哼,口头上想我啊!”
“谁说我没去,到门口就被你二叔拦下来了!”陈瑞苏抱怨,“我看你二叔啊恨不得把你囚禁起来,只能他可以接触!”
“我二叔……”的确是这样。
余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简安森,以前觉得是保护她,现在只觉得他这样很自私,根本不在乎余白的感受,不在乎她想不想这样。
陈瑞苏还在一旁没走,转眸又看了看林子笙的位置,“对了,最近你没来上课,林子笙也一直没来,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摸摸干了什么!”
眉头一皱,余白若有所思的盯着林子笙桌子上的课本,小声说:“才没有。我是因为生病才没来。至于林子笙……我也不知道……”
总不会是因为她生病旷课便无心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