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她还未说完的话突然被马车里另一记深沉的声音打断,“小姐,不得无礼。”
声落人现,一个身着一袭藏青色富贵锦缎长袍的老者掀开马车帘子,在看到虞娘的那一刻,瞳孔一阵精光吞吐,随即一脸笑咪咪的在马仆的掺扶下步下马车。
只一眼,千邪就感觉到这个老头很危险,虽然他笑得一脸的皱纹堆成花。
“哦,原来是琴宗的大少奶奶,失敬失敬。”老头很圆滑的对虞娘笑脸相迎。
虞娘一见是他,顿时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怪异,强扯出一丝笑容,应付道:“原来是曾总管,虞娘有礼了。”说着竟然还向这老头欠身行了一个礼。
“不敢不敢,大少奶奶太客气了。”被称作曾总管的老头连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情情,“大少奶奶不要见怪才好,小孩子不懂事,回去了,我一定让元帅大人好好管教小姐,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等小事影响我们花家与琴宗几十年的情义啊。”
听他这么一说,虞娘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回道:“虞娘惭愧,是虞娘不会说话,还请曾总管不要见怪才好。如果没事,我这就带孩子们先行离开了。”
“请,请,请!”曾总管立即伸出右手做出‘请慢走’的手势。
“曾爷爷,你不能让她们走,我要……”这时花冰却不干了,气得一阵跺脚。
曾总管一个转身一闪就上了马车,同时亦将花冰抱进了马车,然后一声令下:“回府!”
那动作那速度哪像个50多岁的老头啊,简直就像一道光划过,就不见了踪影。
让扭头看过来的千邪,瞳孔一缩,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马车里。
花冰气得满脸通红,不依不饶的哭闹着:“曾爷爷,你说要替我报仇的,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放她走,我不依我不依……”
“小姐,那个女人是琴宗的人,虽然现在远离家族的中心权力,但难保哪天不会再得势,所以我们就算要动那个小女孩也不需要当着她的面。”曾总管一脸阴笑的道。
“什么意思?”花冰终究才五岁大,还不大明白曾总管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今晚悄悄的行动,不惊动任何人,小姐你说她是用右手伤你的是吧,那我们就废了她的右手,好不好?”曾总管依旧面不改变的笑着说道,好像只是在问今晚我们吃什么。
一听报仇有望,花冰顿时破啼为笑,小脸顿显几分戾色,咬牙道:“她的左手也拍过我的脸,我还要她的左手。”
“好好好,要不再加上她的一双腿?”曾总管笑意森然,这绝对是个既危险又变态狠辣的老不死。
闻言,花冰很认真的偏头想了想,“腿就算了吧。”
千万不要以为她突然大发慈悲,请听她后面的话:“要是没有腿,她怎么走回学校呢,要是她回不了学校,我又怎么可以继续折磨她呢?”
曾总管顿时笑了,笑得一脸的满意,摸摸花冰的头发,点头道:“小姐啊,在花府所有小公子小小姐里,就只有你一人是正室所出,而且也数你天赋最好,只有心够狠,将来才能成就大业,才有资格继承家业,曾爷爷最看好的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花冰也最喜欢曾爷爷。”花冰一脸讨好的笑道,因为她的娘再三要求她,在花家她能得罪任何人,唯独这个曾总管她一定要尊敬有加,不得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华丽的马车载着这对志同道合的狠辣的一老一小,越驶越远,最后消失在千邪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
“虞姨,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对他如此尊敬?”千邪望着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脸的凝重,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虞娘摇了摇,“说实话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是花府的大总管,姓曾。但是很多人都非常的尊敬他,说得确切点是敬畏他。就连扬儿的爷爷,也就是我们琴宗的宗主见到了他,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你说这样的人物,我看到他能不恭敬一些吗?”
千邪顿时倒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按理说,这样的人物不应该会被虞姨那几句吓跑,而且他还认识虞姨,知道虞姨的身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琴宗势力,可他为何还要如此的谦卑客气呢?
千邪双眸微眯,来到这个异世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虞姨,我们赶快回‘礼贤居’。”千邪突然一脸正色说道,脚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数倍。
历时一个月的经营,如今的“礼贤居”在整个辰城都有了小小的名气,不得不说千邪当初的眼光很准很毒,阿一不但能干,将“礼贤居”打理的有声有色,而且同时也忠诚,至少他从未贪图礼贤居的一个铜币,更别说卷款潜逃了。
一入“礼贤居”,便闻得一阵阵优雅悦耳的琴声,千邪不由的笑了,想来这阿一倒也是风雅之人,竟然请了琴艺造诣如此不俗的琴师。
再看看到处几乎席无空坐的满满的客人,千邪原本沉重的心情不由的多了几分安慰。
而那些穿梭在众客人间,身穿玫红色露背滴水梅花长旗袍的美女服务员,一见到千邪的出现,顿时纷纷向前施礼,叫一声:“小老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