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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度宗召见了马可儿。在御书房内,宋度宗指着墙上挂着的南宋地图,亲切地对马可儿说道:
“可儿,你的封地距离临安太远,你我想要见上一面今后会很不容易。来,换一块封地吧,地图上的地方你随便挑一块,只要是你看中的,我就会给你!”
马可儿一愣,瞬即反应了过来,宋度宗这是那封地来和她交换火枪的制作方法。他绝对不会是因为想要自己出兵而改变了把腾冲府封给自己的决定,而是想拿到自己的火枪制作的方法。如此一来,等到他的东城军和招募完毕之后的西城军都武装上了新式火枪,到那时他以一国之力,想要收拾自己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所以,此时的宋度宗才会作出如此大的让步。
可是,马可儿会作出让步吗?不,当然不会!因为不仅帝王有着他的底线,马可儿也有着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保全自己的生命的底线。如今那赵禥已经贵为一国之主,无论是经济方面还是兵力方面,包括政治方面都不是马可儿能够比拟的,唯一能够占有优势的就是科技。马可儿如何肯再把手中的唯一优势让给他人,那不是找死吗?
而且从宋度宗没有直接向马可儿索要火枪制作的方法,而是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用利益来换马可儿手中的火枪制作方法,就是证明宋度宗对马可儿还是充满着顾忌的。原因是宋度宗如今是势力也很弱,刚刚登基,手中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王牌。又面临着各地藩王的蠢蠢欲动,本想将马可儿远远地打发到云南,到处时间和空间自己好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可是没有想到各地的藩王会行动的如此之快,只好又收回了原来的圣旨,将马可儿留在了临安。
此次也是尝试着试探一下马可儿,宋度宗也知道火枪对于马可儿的重要性。在眼下这个局势之中,宋度宗并不敢和马可儿闹僵,所以并没有直接和马可儿提出索要火枪的制作技术。他知道,自己一旦直接开口,就没有了转换的余地。到那是,马可儿一旦拒绝,那么已经摆到台面上的事情,就必然使两个人之间决裂。这个结果是宋度宗不想看到的,也是眼下不能够承受的。
所以宋度宗拿出了一个用封地换马可儿火枪技术的方法。就是马可儿拒绝了,也不伤彼此的颜面。而且马可儿还真就不能够说出什么,因为从表面上看,那宋度宗可是为了马可儿好,要重新封给她一块好的封地,而且是随便马可儿挑,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恩宠啊!
所以宋度宗一说完这个提议,就目光灼灼地望着马可儿。马可儿淡淡地看着宋度宗,嘴角掠过了一丝嘲讽地微笑,并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马可儿摇头,就算宋度宗有着心里准备,也不免心里有些失落。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渐渐地隐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对面雍容美丽的马可儿,嗓音有些干涩地说道:
“你!真地想清楚了?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马可儿迎着宋度宗的眼神,脸上十分地平静,缓缓地说道:“想明白了,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云南?那里的风景很不错,不是吗?”
宋度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对面的马可儿,沉声问道:“你不后悔吗?”
马可儿也轻盈地站了起来,平视着宋度宗,展颜一笑,轻声说道:“不后悔,请陛下成全!”
宋度宗的神色就僵在了脸上,完全没有了温和的模样,他咬了咬牙,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紧紧地盯着马可儿那白皙娇嫩的面容,足足有一刻钟,终于无奈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缓缓地坐回到龙椅上,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马可儿深施了一礼,轻盈的退了出去。一走出御书房,马可儿的眉头就微微地皱了起来。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一个念头在心里挥之不去:
“难道我和赵禥的争斗就要从现在开始了吗?唉!没有想到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啪!”
身后的御书房内传来了东西碎裂的声音,马可儿的眉头就皱得更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御书房内,宋度宗在马可儿离去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勃然大怒。将御书房内能够砸的东西全都砸成了碎片。将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吓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在完全不知道宋度宗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的情况下,众侍卫都选择了装作没有看见发生的一切,低着头站在了那里。
御书房内传来了宋度宗愤怒的咆哮声:“可儿,你还是不肯效忠于我!还是不肯吗?”
宋度宗眼睛四下扫视着,发现再没有什么能够可以摔的东西了,便双手放到书案的下面,想要把书案给掀翻了。只是他掀了一下,没有掀动。气得他狠狠地一脚踹在上面,大声地嘶吼着:
“我承诺的都给了你,你们马家我也给了该有的荣耀!难道这些还换不来你的忠心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也存着私心,想要反我吗?”
宋度宗坐在龙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越来越低沉:“你们都要反我,朝中的大臣也只是害怕于我,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找不出一个完全忠心于我的人吗?可儿啊可儿,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只要你效忠于我,我也会珍爱于你的!你不记得我曾经在信王叛乱的那天晚上对你说过的话了吗?只要你不先负我,我绝不会负你!可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马可儿只是微皱着眉头走出了皇宫,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闪现出当初宋度宗在城墙之上对她说过的话:
“只要你不先负我,我绝不会负你!”
马可儿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站在皇宫大门之外。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
“赵禥,我和你来自的时代不同!我效忠的是这个国家,而不是你个人。
虽然我现在还改变不了这个时代,但是我也不想被这个时代同化,成为这个时代思想下的一个小女人!
如果我的行为符合了你的思想,那!我还是来自八百年后的马可儿吗?”
阳光下,马可儿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娇美的脸上又现出了微笑,再一次迈开脚步,摇曳着远离了皇宫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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