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眉头越皱越紧,显然是不安,不解,不知所措。
闻柒很体贴地问了句:“不懂?”
秦宓点头,她翻白眼,丫的,她也不懂,闭眼,翻了个身,干脆挺尸:“我困了。”
刚才那一番前思后想,还有那压箱底的话,早就用光了这厮为数不多的出息,两辈子,第一次这么怂地矫情上了,她闭着眼都觉得脸发烫。
诶,痴儿怨女郎情妾意神马的,真真酸啊。
“闻柒。”
秦宓摇着她的肩唤她,闻柒装死尸,眼睛紧紧一闭,打着小呼噜,别提多假了。
秦宓抿着唇,眼里细碎的星子一团乱,惴惴不安似的:“闻柒,你与我说说话。”
闻柒不吭声,呼噜声越来越大。
秦宓怕是喘不上气来扯动伤口,还是由着她,也不摇她,躺在闻柒身侧,伸手揽住她的腰,她装睡,倒是老实地没动。
“那你听我说。”
闻柒睁眼,一双眸子上下转着,好不灵活,猫儿似的,狡猾得很。
秦宓说:“以后莫让自己受伤了,谁也比不得你闻柒的分毫,便是人命如何,你担不起,爷给你担着。”
声音柔柔的,说得极慢,贴得很近,他的气息都洒在闻柒脖间,她有点不自在,又没敢动,咬牙忍着心肝儿抖。
他说:“我知你隐忍,你忍得世间女子所不能受的悲喜苦痛,即便自己舔舐也不愿在他人前弯下脊梁,只是,别再我面前掩饰,痛便说痛,撑不下去也别咬牙,我不是他人,是可以让你露出后背的人。”
闻柒睁着眼,眼睛干干涩涩的,眨了眨,有什么顺着眼眶就肆意嚣张了。
就连十一,就连她最亲密最信任的那个伙伴,也未曾让她露出后背,就如他所说,她从不愿弯下背脊,隐忍惯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就会舔舐伤口,就会咬着牙,有一口气就得撑着,他解她所有不为人说不为人知的掩饰,原来不是不愿,只是不敢……光着脚在雪地里独行的人从未尝过暖头,哪里敢贪恋,哪里敢要……
闻柒抹了一把眼泪,咒骂自己矫情没出息,鼻子泛酸,没敢呼吸,很静,秦宓的声音就像丝丝暖意钻进来:“你不知道,你这腰间的一刀比后背一箭更要了爷的命,爷真是怕了你了。”他叹气,“闻柒,是你把爷变得如此战战兢兢,你要负责。”
他还让她装睡挺尸、心肝乱颤、没出息地抹眼泪呢?谁负责?
“你受了伤,燕孝钰那腹下之伤爷不与你计较。”秦宓声音忽冷忽热的,气息绕得闻柒很痒,“乖,以后莫要碰别的男子。”似乎觉得不妥,他又贴着她耳边补充了一句,“爷让你碰。”
顿时,闻柒一腔发酸的心肝僵化了,敢情学起这楼里的花魁,收起了入幕之宾啊。
当她是嫖客吗?她有那么流氓吗?闻柒很不屑,撑不住了:“秦宓,你够了没。”拍了拍腰间某人的手,“够了就闭上眼睡觉,要是还太精神,我不介意踢你下去。”
似乎见她说了话,秦宓笑了,凑上来小声说了句话,伴着清浅的笑意,声音极其好听,全是勾人的魅惑。
他说:“闻柒,爷喜欢你。”
闻柒再次挺尸了,又打起了呼噜,无语问苍天,这厮是不是被一箭射到了脑袋?
“睡吧。”
秦宓搂着她,没有再言语,呼吸浅浅,缠着她的。
闻柒想,若他非秦宓,她定一脚踢他下榻,啰啰嗦嗦一会儿傲娇一会儿矫情,闻柒闭眼,脑中盘旋了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若你非秦宓,又岂能安睡我枕榻。
辰时已过,天微亮,流苏垂着,帐外烛火还亮着,青天白日的,闻柒做了个梦,不能为外人道的梦,梦里啊,她可劲地蹂躏一美人……别提多爽快了!
别邪恶,她只不过化身为金甲战士,骑着一直头上有犄角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傲娇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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