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退开,仰着头看秦宓,嘴边竟漾出一抹笑:“我要什么啊……”
秦宓想,只有他有,只有能给,她要什么他都是会给的。
她字字沉成炙铁,灼热强硬:“我要姬苏两家和大燕皇室为闻家血债血偿,我要翻了这大燕的天,我要将这老东西的宝贝江山改朝换代,我要坐一坐金銮殿那高高在上的金椅子,我要将这燕姓江山该姓闻。”
她不是世间寻常女子,敢与天地齐狂,敢要江山如画睥睨天下。
因为是闻柒,他由她:“你若想要,爷给你夺。”谁叫他着了闻柒的魔障,甘愿奉上,舍不得她苦,舍不得她念,舍不得她闯那血雨腥风,免她一世谋权夺利的荆棘,他说,“爷给你抢来,可好?”
闻柒摇摇头,毫无星子的雨夜,她眸间竟灼灼星光,一字一沉吟,她说:“我要与你比肩,我要你江山为聘。”
秦宓怔怔凝视,眸子沉浮。
她说:“我要在大燕疆土之上铺万里红妆,还你江山为聘。”闻柒笑了,红色纸伞落了地,绵绵细雨在她睫下蒙了水雾,她问秦宓,“我要的,你怎么给?”
字字都冷硬,毫无半分女子柔情,强取豪夺般宣誓,软秦宓的心肠,够了。
他揽着她的肩,失笑:“闻柒,你是这世间最贪心的女子。”
要北沧江山为聘,铺大燕十里红妆,这天下只有闻柒敢,如此信誓旦旦,舍不得半句柔情密语,将风月玩成了硝烟,却邀秦宓共赴,何止贪心?
闻柒不可置否,反笑:“你敢要吗?”
将那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秦宓吻了吻她的发:“这天下,只有爷要得起你。”
便是那时,秦宓允了闻柒一旨赐婚诏书,他要将这个女子送上大燕的金銮殿,待她铺万里红妆。
只是现在,不过两日,他有些悔了,竟患得患失起来。
秦宓轻叹,失笑,道了句:“进宫。”爷想她了……
离着荣妃受封大典还有三天,燕宫三宫六院的主子们往华干殿送来了贺礼,这会儿闻柒正心情雀跃地打着算盘,这儿加个一千两,那儿加个两千,一箱一箱的珠光宝气直接就晃花了闻柒的眼,眸子能开出金灿灿的花来。
只是……这都算了第三遍啊,还能算出个不一样的数?
还真别说,还真算出了个不一样的数,比如第二遍的时候,闻柒算到柳嫔娘娘送来的那个九珠朝凤宝玉金钗,道了句:“诶,这九颗珍珠怎么少了一颗?”手里还捏着刚扣下来的一颗硕大的珍珠,笑着看林小贱,“羞花啊,送去给柳嫔娘娘看看,是不是掉了颗珠子在迎柳宫。”
林小贱一路抽着嘴角去了迎柳宫,不大一会儿,柳嫔娘娘就差人送来一条南海红鲤珍珠。
赚翻了!林小贱忽然想起来,似乎以前在未央宫柳嫔娘娘说过主子什么坏话来着,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主子。”
林小贱本想说今儿个就算到这,该用晚膳了,不过闻主子一脸意犹未尽,一边打着金算盘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乖,喊一声娘娘来听听。”
哦,忘了提一嘴,那金算盘就手掌那么大,主子是暖玉镶的,做得甚是精细华贵,是宓爷差人送来的小玩意。
想到宓爷,林小贱那一句娘娘就卡在喉间了,说:“六爷吩咐,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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