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四下无人,自然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唇角上挑,月色融在眼里,她笑时,溢出满满光华,温温润润的甚好看,“这不,邀王爷共商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
燕宫尽知,数不安分者,当属闻柒为最。
燕孝钰凝眸而视,昏暗里,一团墨黑晕染在眼底,他沉声只言:“与虎谋皮,本王不蠢。”
诶呀,有觉悟啊!闻柒笑着点头,抱着肩附和说道:“是呢,王爷聪明着呢。”扬扬下巴,竟吹了声口哨,整个一地痞流氓样,“嘿,聪明人,要不要做个交易?稳赚不赔哟。”眸子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坏坏模样。
这厮啊,最喜欢交易了,光明正大地坑蒙拐骗,过程嘛,稳赚不赔,结果呢,血本无归,这是闻柒的惯用手法。
“你闻柒的话,只能信其一分。”燕孝钰微抿唇角,灼灼看那浅光笼着的女子,她笑靥如花,他面色沉冷,“本王若说不,你如何?”
如何?强买强卖呗。
闻柒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不做交易的话……”似乎一脸为难,秀气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叹叹气,“罢了,那我只好,”忽而,嘴角一扬,便笑了,话锋一转,勾起了唇,“讨账喽。”伸出手,掌心搓了搓,腆着笑讨要,嗓音掐出水来,“王爷,您老在望月阁上欠的人情债什么时候结算啊,人有三急,人家还等着花呢,可不要赖账哦,不守信的孩子没朋友。”
未雨绸缪,旧账新算,她拿捏得精准。燕孝钰脸色骤然一沉:“你可是一开始便算计好了本王?”
闻柒摆摆手,甚是谦虚温善:“好说好说,凭咱这等革命交情还能让王爷吃亏?”她笑得豪爽,大手一挥,“怎么可能,我闻柒这点节操还存着呢。”
节操?亏得她敢说,她只存了一肚子花花肠子,让人节节败退,足矣。
燕孝钰道:“你要本王做什么?”纵有千般不甘,终归是让她算准了。
她一听,眸子亮了几分,弯弯眉眼,拱拱手:“客气客气。”插科打诨完,往那一站就叉着腰,颐指气使似的吆喝,“明日受封大典,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带着你十万御林军有多远就闪多远。”
燕孝钰沉吟,脸色幽暗难明:“你又要玩什么花招?”这最不安分的主,怎么可能有一天安生。
闻柒托腮,冥思苦想后,回:“嗯,大概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花招。”眸子一眯,盈出几许柔光,漾开笑纹,“所以,王爷记得闪远点哦。”
字字玩味,半分不做真的戏语,这才是闻柒,便也只有她敢将那血雨腥风当成玩乐一场。
偏偏,她还总是稳赚不赔的那个。
受封大典,燕宫沉浮,一句话,要那十万人马调离,她司马昭之心毫不遮掩,到底该是如何猖狂自信,敢如此信誓旦旦堂而皇之。
燕孝钰只言四字:“调虎离山。”
“错!”
一个字,掷地有声,浅月下的人儿,恣狂极了,她道:“是救人民子弟于水深火热。”语气似乎忽而染了月的寒,唇边仍嗪着笑,“若留下,当心全军覆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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