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想也不想,往地上一扑,滚落在地,随即腹部一个重击,双手防护,孩子落在了怀里,而她……靠,肯定内出血了。十七哼哼唧唧一声,继续睡。
说实话,闻柒很狠这种条件反射,人亲妈都不扑下去,她这个后妈多个毛事啊,当下惊魂普定,闻柒看着怀里小娃:“本宫真的是后妈吗?本宫怀疑是亲妈!”抬头,“你是故意的?”
话刚完,趁其不备,秦楚玥抬手,闻柒抱着孩子,双手毫无招架之余,重重一掌落下,闻柒只觉脖颈一麻,瞬间动不了了,眸子转了转,道了句:“身手不错。”她想她忘了秦楚玥曾是个细作,她想她不该扑地上的,她想她不该用脖子去接一掌,她想她应该用某人的亲儿子去接掌,她想她很期待亲妈手刃,她想……还没想完——
咚!
两腿一蹬,闻柒两眼翻白,不省人事了,手一撒,只是……十七还稳稳被护在怀里,睡得香甜。这该死的护犊子,这该死的条件反射!真欠!
果然,这才是亲妈有木有!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秦楚玥轻轻自语呢喃,眸光沉浮,慌乱又无奈。
要是闻柒醒着,一定会说:对不起有用,还要大内监牢干什么?对不起有用,要十大酷刑干什么?妈的,拖出去砍了!
假如,这时十七没有睡得跟猪一样,而是嚎上那么一嗓子,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总之,燕宫毫无动乱,一切如常。
天,缓缓沉了,似要变天了,宫门外几乎没有往来的人烟,僻静极了,转角一处,更是昏暗静谧。
“得手了吗?”
是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有所防备,格外小心翼翼。
“别伤害她。”她有些慌促忐忑,迎着微暗的光线,隐约能瞧见女子的容颜。
此女子,正是秦楚玥。
男子扶着秦楚玥的肩,郑重道:“我只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转身,浅黄的光晕里,男子容颜清晰可见,棱角分明的俊朗,乃前太子——常德王燕长溥。
午时,昏昏沉沉的天突然下起雨来,像女子的脸,说变就变。北沧鹩都,倒晴空万里。
“爷。”梁六急步进殿。
秦宓放下画笔,视线却依旧瞧着画里的女子:“可是有爷的信?”语气,多了些许浅浅欢愉。
梁六回:“是叶九飞鸽来的急信了,”语气一沉,梁六凝重了神色,“是闻主子,她……她出事了。”
画笔骤然折断,秦宓指尖沾染浓墨,一团散不开的乌黑,如同他眸中颜色:“沿路备快马。”
一句话刚落,不待梁六回话,风卷起了宣纸,墨染纸张,晕开了一朵墨黑的花纹,画中,女子容颜栩栩如生,精致得好看,却无女子姿态,一身英气的戎装,那是闻柒的模样。然后风落,已不见了秦宓的身影,唯有门口一抹远去的白衫。
这轻功!出神入化啊,爷用来追娇妻,未免大材小用了。
程大刚走到门口,看着地上的画,目瞪口呆:“这就走了?”回头,门外早就瞧不见人影了。
梁六蹲下,捡起画纸,不经心地反问一句:“不然还要昭告天下万民欢送?”思忖着,“用上爷的轻功,再加上千里马,明日之前应该能赶到吧。”这速度,也是惊悚人,那可是三日三夜的路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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