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突然觉得事情严重了,她仔细思忖着,看着燕湘荀,郑重其事地说:“不要妃子可以。”
燕湘荀脸色这才稍稍缓和,随即——
闻柒接了句嘴:“那本宫给你物色物色几个男宠。”
“你——”他气结。
闻柒笑得贼眉鼠眼:“保准包君满意。”
燕湘荀脸绿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猛然起身,微微敛着的眸子紧紧盯着闻柒,沉沉浮浮的碎影,乱得一塌糊涂,他说:“闻柒,你分明知道我……”嗓音,如鲠在喉,字字艰涩。
闻柒点头,眸中毫无半分笑意:“嗯,就因为我分明知道,才不能不管不顾。”
张张嘴,燕湘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眸子一点一点黯然,转身,身影萧瑟,竟是踉跄。
闻柒看着手里那蛇儿叠成的相思结,许是心软了,缓缓解了,她啊,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只是……
“傻瓜。”闻柒喃了一句,对着手里的小蛇笑了,笑得苦涩。
总有些人,无关风月,无关铁石心肠,就是不忍辜负。
闻柒看看天,刺眼,眯着眸子望着北方,那是北沧的位置,突然,特别想她家爷。嗯,相思这种病,不会伤筋动骨,只是不动声色地入了骨髓,然后如影随形。
北沧的天,可有这般艳阳?
闻柒大喊了一声:“羞花,把燕都的画师都召进宫来。”
林小贱立马恭候上前:“娘娘可是要给自己画像?”
“给本宫家爷。”直接丢了手里的小白,她笑了。
林小贱困顿:“主子此番何意?”
闻柒眨眼,一脸高深莫测:“望梅止渴懂不懂?”
林小贱摇头,不懂。
闻柒贼笑:“羞花,你该找个女人了。”
林小贱低头,再也不想说话了,主子难道不知道宫里有多少太监等着将他这个大燕第一官宦拉下马,这艳福,他受不起好吗?要让人知道他这太监是假的……林小贱打了个寒战,赶紧撤了。
次日一早,燕都画师齐聚燕宫,为胤荣皇后差遣,纵无人不知,皇后相思成灾,画美人以慰芳心。
且说北沧……
此时,辰时,北沧皇宫,正是早朝,秦宓高坐龙椅,眸倾朝野,冷,沉,深不见底的幽邃,并未着龙袍,不过一身月白的孺衫,懒懒依靠,神色淡漠,却清贵傲然得叫人不敢直视。
朝下,宫人高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片刻,殿下,文官列位有人出列,一身藏青朝服,绣以白鹤,乃一品大臣,他双膝跪地,高举笏板,启奏道:“臣光禄寺卿有奏。”微微抬首小心翼翼地审视高位之上的君主,细微掂量,道,“陛下初登大宝,北沧朝纲未振,此时南诏联盟西启来犯,虽有大燕援兵,可终归远水难解近火,不宜挥军南下。”
北帝登基不过一月有余,朝政还未稳固,然,西启南诏来犯,内忧外患,北沧上下人心惶惶,鹩都臣子不敢妄然揣度圣意,只是,边疆一触即发。
这位深不可测的君主,并没有议和的打算。
光禄寺卿之后,便立刻有官员附和上谏:“陛下,臣也认为陈大人所言有礼,北沧换朝不久,不宜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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