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华裳前脚刚走,闻柒重重一脚过去,踢倒了桌子,咬牙切齿:“娘的,奇耻大辱!”
闻柒抬头,望着未央宫镶金次牌匾,小脸一拉:丫的,那么大火,怎么连未央宫的毛都没烧着一根。踢了一脚台阶,作死啊。
“你就是闻柒?”
闻柒一抬头,便瞧见十米玉石的尽头,娇俏的女子半蹲在台阶上,支着下巴浅笑盈盈,十五六岁的年岁,着了一件杏黄的宫装,长及曳地,没有挽发,只在额前缀了一个玉坠子,颜色与那眸光一般,似乎要溢出一股流光,说不出的灵动,嘴角扬起,两颊酒窝深深,煞是好看。
这女子,当真生得小家碧玉。只是……几十人簇拥,裙摆坠地,那般恣意,定也不是寻常女子。
女子在瞧闻柒,闻柒也在打量女子,隔了十阶玉石的距离。
“奴才给常宁公主请安。”
林小贱行的是跪礼,果然如传闻所言,大燕女子,唯常宁尊。燕史有记:炎帝得皇嗣十七,唯宠孝献皇后之女,赐名辰央,封御善常宁公主。
燕辰央拾阶而下,曳地裙摆铺满玉石,润了一地杏黄的浅光,晕得那张小脸越发张扬夺目,她缓缓走至闻柒身侧,抬眸,点漆的亮光灼人,含着笑,戏谑里又有几分审视:“长得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绝色绝代嘛,哪里配得上秦六爷那张天下第一的美人脸。”
一开口,丫的,真毒舌。
闻柒也不恼,摸摸自个的脸,嘿嘿一笑:“红颜皆祸水,我是良民。”
倒是比一般女子多些洒脱恣狂,燕辰央只是微微一笑:“胆子确实不小,难怪后宫那几个婆娘看你碍眼,不过本宫倒觉得你挺顺眼,比淳安那个柳拂风强多了。你可要看紧点,那个女人惦记你男人很久了。”
闻柒愣了,敢情这活在象牙塔里最尊贵的大燕女子生了一张市井的嘴,难怪跟泡了孔雀胆似的,这么毒。闻柒托腮,常宁性子太分明,爱恨张扬,看不惯宫中那些虚与尾蛇的女人很正常,只是……淳安惦记秦宓与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到底秦宓和燕凤锦有几腿?一腿?两腿?三四腿……闻柒吐了一口气,丫的,天气真他妈冷,冻得心口不爽,凉丝丝的,跟漏风似的,她哼哼:“关我毛事!”
燕辰央笑出了声,也不接话,意味深长地瞧着闻柒,眸子半眯,弯弯的一条缝,甚是灵气,凑近了说:“偷偷告诉你,皇后那个凶婆娘最怕老鼠了,见一次屁滚尿流一次。”
想必,这燕辰央看皇后那婆娘很不爽啊,逮到缝隙就插针,传闻已逝孝献皇后之死与姬家难逃干系,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至少燕辰央与姬皇后就不共戴天,这厮又是个典型的睚眦必报啊,倒是挺对闻柒胃口,拿人当枪使这种勾当闻柒也喜欢,挑挑眉:“公主这是想借刀行凶?”
燕辰央笑得很明媚:“真聪明。”说罢,冲着闻柒眨眨眼,一转身,摇曳生姿,很是潇洒。
这个妙人儿……闻柒笑笑,提着裙摆拾阶而上,才走了几步,回头,眉头一拧,一脸的不爽:“羞花!”
林小贱连忙跟上“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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