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让顾老夫人下狠手。
这颜氏女子已经在与孔氏说话的时候隐隐的提到了,她是秀才之女,那也算是有功名家的子女,就不能随意的处置了。
顾府年百威望,这些年传下来,又是因为什么?
第一点就是不欺凌弱小,若真有不如府上来的人来闹事,不能将人打出去,而是量出世家的胸襟来,不计较。
以前每一次老二犯错,她总是想着年岁小,又是被宠大的,慢慢的教总会好的,可如今却是一次闹的比一次大。
顾老夫人也一直在忍着这口气,总觉得慢慢就好了,有了上次之事,他也该长教训了,可是你看看现在连肚子都闹大了。
颜氏的心却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就是听说了侯府是个重规矩的,所以才敢大着肚子上门,想着她现在有了二爷的骨肉,她们就是再刁难,最后也会让她入府。
看到二夫人的时候,颜氏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到是个冲动的,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日后就是真进了府,她也不怕。
只是这顾老夫人,先前还说了几句,现在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一双眼睛似是而非的看着你,又不像在看你,而是透着你在看旁的东西的。
弄的她心里没有了底气。
顾老夫人坐在上面,心思百转,气儿子不争气,闹弄这样丢人的事情,又悔当年自己太心软,把儿子宠坏这般。
以后还要肩挑两房,就是这样的做派,又怎么肩挑?
岂不是要害了她从小疼到大的宁姐吗?
越是往深里想,顾老夫人的神情也越发的凛然,“我顾府百年来到是头一次出这样的事情,事情始末也不能全听一人之言,等二爷回来问过之后,是去是留到时再告诉你也不晚。”
清冷的声音,明明算是已经退让了,可是颜氏就是忍不住浑身一冷。
顾老夫人了素娩进来,“带人下去好生照顾着。”
一边挥挥,却不再想多说一句话。
“妾谢过老夫人。”颜氏临下去时,还不忘记谢恩。
颜氏被带了出来,也暗暗手了口气,手蕊不知不觉间也出了汗,在看府里的下人并没有因为她是外室而露出厌恶的神色来,却了不热络,这样的平稳之举,颜氏看了暗下里点头,果然是世家才有的作派。
出了这样的事情,常嬷嬷也回来了,与迟嬷嬷一起陪着顾老夫人。
厢房里董氏听了小丫头回话说老夫人让他们过去,就带着孔氏去了花厅。
顾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孔氏,“你是夫人,在外面又是侯府的夫人,平日里在府里你做什么,顾念着下人们在看着,你们二房又不用支应门庭,我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可是今日你是连你的身份和侯府的颜面都不在乎了,就这么直接送到人家面前去让人打脸。”
“你说你怎么也是侯府的夫人,就让个小秀才的女儿打了脸,就是现在出去你在府里下人面前能抬得起头来吗?”顾老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外的内的都不行,日后二房会闹成什么样?
她不敢想下去。
刚刚若不是她拦着,只怕孔氏还会更丢人。
孔氏跪到地上,“母亲给我做主啊,二爷弄了外室让人都大着肚子找上门来,这让媳妇的脸面往哪里放?再说那外面的女子哪里有正经的,这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二爷的呢,咱们可不能认啊。”
“行了,老夫还没有回来,事情还不清楚,你就在这里哭闹起来,别丢了自己的体面。”顾老夫人目光凌厉,透着不耐,“你也回吧。”
孔氏还想说什么,董氏忙拦住她,扶了她一起退了出去。
到不是董氏想管,可是这人也是她让人带进来的,现在又在这里,孔氏若闹起来了,她这个做长媳的也要跟着受牵怒,到不如扶了孔氏回来。
一路上劝了孔氏几句,到了穿堂那里,两人便分开了。
孔氏阴着脸往景和院里走,一进院子就骂了起来,“去把文姨娘和咱们的引姨娘叫来,这爷们都跑到外面去了,她们到是还呆的安稳。”
孔氏现在是把这事也怨到了两个姨娘的身上,做侍妾的不知道勾着爷们回府,却弄了个外室出来,还有什么用。
景和院里闹的鸡飞狗跳的。
世安苑里顾老夫人听说后,也没有拦着,“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下人把嘴都闭紧了,二爷回来也不要让他听到风声,让人直接到我这边来。”
出事之后,顾老夫人就已经让人去找两个儿子回府了。
原本今日府里摆宴会,顾宜风该回来,只是说京郊大营那边有事,拖着人回不来,顾老夫人却是明白,儿子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才找了个借口。
顾老夫人也没有挑破,反正这人也是她选。
谁能想到就又出了这事。
顾老夫人的话吩咐下去了,府里的下人马上就明白了老夫人这是真的动了怒了。
顾二得了信回来的时候,跳下马把缰绳甩给唐平,一边问道,“老夫人可是说了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他可正在给学生上课呢,就被府里的人急急请了回来,一刻也不能耽搁。
唐平是跟他出去在书院的,哪里知道这个,“今日府里有宴会,怕是有这个有关吧。”
私下里唐平却是担心是不是二爷有了外室的事情被府里知道了。
他私下里也给来递信的下人,可这下人就是咬死了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这样才越是让人觉得这事呢。
唐平一路跟着主子身后往世安苑里走,见遇到的下人都是恭敬的见礼,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才松了口气。
或莫名的就心慌起来。
心里也明白,二爷养了外室,他瞒着不报,这凭这一点老夫人知道后,就能要了他的命。
唐平先也只以为主子是玩玩,可是谁能想到这两人就在外面过起了日子,现在他就是想拦想劝也没有用了,整日里绷着身子,就怕哪里这事漏了,他这条命怕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