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和贵妃却有些不信,毕竟……婉妃费心思将她引走,不惜得罪她带走了梁芜菁,不可能只是为了叙旧啊。
“嗯。”梁芜菁颔首,并不愿多说。
“没事就好。”和贵妃也醒过神来了,她们本就不算熟,人家当然不会什么都告诉她了。
“时辰不早了,娘娘,我该出宫了。”梁芜菁已经见到了姐姐,还从婉妃那儿得知了皇后和太后之间的秘密,如今是该出去了。
“好,我这就送你出去和哥哥汇合。”和贵妃也知道梁芜菁留不得了,立即让人给她换了来时的衣裳,送她出去了。
出宫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当离开了皇宫大门后,不仅是梁芜菁,连呼伦都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有细汗溢出。
“总算是出来了,王妃可要在下送你回去?”呼伦看着梁芜菁笑道。
“不必了,今日已经烦劳六王子了,我自个回去吧。”梁芜菁拒绝了,她和陈夙住的小院子是秘密之所,当然不想让人知道,到了街上一个巷子口,梁芜菁便下了马车,自己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慢慢回去了。
而就在她回去后不久,陈夙也回来了,虽然衣裳是换过的,没有水,但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梁芜菁十分心疼,立即拉着他进屋坐到了火盆边,替他擦拭湿润的头发。
陈夙其实并不觉得冷,不得不说,薛北霖那颗药丸的确管用,他服用后的确觉得浑身很热,还很有劲儿,所以出来的十分顺利。
“没想到霖姐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我现在倒是真的相信他的医术不凡了,王爷……你说当初的传言会不会是真的,他真的被世外高人收为徒了?”梁芜菁有些好奇的说道。
“也许是真的吧。”陈夙笑道。
“也不知道他可否说服了皇帝,进宫做御医了,事实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哪知道他就认真了,不过……他小时候就很听我的话。”梁芜菁一脸笑意的说道。
“芜菁。”陈夙却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低声道:“我知道你们幼年时一块长大,又是表兄妹,情分不错,但你们现在不是孩子了。”
“啊……。”梁芜菁被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才醒过神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轻轻在他胸前锤了一下道:“你还真是小气呢,在我心里,他就是女子,我可没有将他当男儿看过。”
“但是他看你却不是个男儿啊。”陈夙忍不住说道。
不是他小气,只是他家王妃实在是太美,太好,薛北霖又和她一块长大,他当然着急,当然警惕了。
“反正……你不许乱想,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做姐姐,以后不许提了。”梁芜菁知道陈夙是什么意思,心里反而觉得甜丝丝的,这是不是代表他非常非常在意自己,否则怎么会和自己说这些呢。
她这几日就觉得陈夙很奇怪,更黏糊自己不说,她每次只要和薛北霖说上几句话,陈夙就出现了,仿佛她的影子一般,如今看来,是她家王爷吃醋了吧。
“好,我不说了。”陈夙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意这些事儿太小气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今儿个忙着进宫,只怕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吧,我这就让碧瑶她们送吃的进来。”梁芜菁笑着说道。
“嗯。”陈夙的确什么都没有吃,这会早就饿了。
梁芜菁忙着让人给陈夙弄吃的,心里十分开心,而皇宫之中,薛北霖正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和皇帝吹嘘他的医术。
“北霖,你等等,你告诉朕,你真的会医术?”皇帝中午喝多了,此刻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但是也知道薛北霖在讲什么。
“是,臣的确会医术。”薛北霖连忙点头。
“那你医术如何?”皇帝问道。
“学到了家师的八九成,若由臣为太后娘娘瞧病,估计也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够治好,当然……臣得先见见太后娘娘,为娘娘把脉才才能下定论。”薛北霖低声说道。
“好。”皇帝闻言却很开心,因为太后的病情两年没有好转了,还一日日严重起来,如今几乎从早到晚昏睡,连他去了都认不出来了,他这心里真是难受,所以并不太去寿安宫,因为去一次难过一次,他甚至都有些躲避了。
“不知是何时去?”薛北霖恭声问道。
“这会便去吧。”皇帝大手一挥道。
“是。”薛北霖立即颔首,随即对皇帝道:“皇上酒醉了,这会尚未完全清醒,估摸着身子不舒坦,臣可以给皇上轻按几个穴位,保证皇上很快舒坦。”
“好好好。”皇帝今儿个心情本就不错,此刻听薛北霖说有希望救治太后,更加高兴,也就随他折腾了。
事实上,皇帝的确是微醉了,所以才会满口答应下来,若是平日里,他肯定觉得薛北霖是吹嘘大过真本事,毕竟薛北霖失踪了六年,怎么可能一回来就成了神医,都说学医要许多年的。
薛北霖也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原本还觉得有些头晕的皇帝,竟然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微醉的感觉了。
“皇上觉得如何?”薛北霖看着皇帝,低声问道。
皇帝微微愣了愣才道:“朕小看你了,北霖,你果真是有真本事的,朕方才也是有些醉了,才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太后的病情没有起色,让你瞧瞧也不错,如今看来,是真的有希望了,走,跟朕去寿安宫。”
“是。”薛北霖笑着点头,跟了上去。
他之所以露了这么一手,自然是有备无患的,让皇帝肯定他的医术,对接下来的许多事儿都是有助益的。
跟着皇帝才出了昌干宫,迎面便浩浩荡荡的走来了一群人,等靠近了,薛北霖才看清了来人的脸,心中微微有些错愕,一想到坊间的传闻,也不再惊诧了。
“皇上。”皇后于氏在奴才们的搀扶下从软轿上下来,本欲给皇帝行礼,皇帝却一把扶住了她。
“大冷天的,又下着雪,皇后不在宫内歇息,怎么过来了。”皇帝十分心疼的问道。
“臣妾听说皇上醉了,十分担心,趁着这会雪下小了一些,便过来瞧瞧了,皇上可好?”于氏柔声问道。
“朕已经没事了,方才还觉得头晕,难受,经过北霖一番救治后,果真好了,此刻舒坦极了,只是让皇后担心了,来……去殿内坐着,可不能着凉了。”皇帝本是要去太后那儿的,可此刻皇后挺着大肚子来了,他当然得先把皇后安排好了。
“嗯。”皇后笑着颔首,跟随皇帝去了。
薛北霖见此微微蹙眉,却没有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本宫从前并未见过定北候,只是听说定北候当初失踪了,算算时日,也有六年了吧,不曾想短短六年,定北候都成名医了,皇上喝醉了,你只是按了几个穴位,皇上就醒了,舒坦了,可见定北候的本事很大呢。”到了殿内,皇后休息时听皇帝说起薛北霖的医术,心中十分警惕,便如此说道。
“皇上和你娘娘抬爱,臣愧不敢当,臣的医术的确不错,只是并不包治百病,今儿个也是因为皇上微醉,臣才能帮皇上梳理气血,令皇上神清气爽的,若是喝的真醉了,臣也是没有法子的。”薛北霖笑着说道。
“呵呵……。”皇后闻言笑了,看着一旁的皇帝道:“听说皇上要让定北候去给母后瞧病?”
“不错,母后的病拖得实在是太久了,最近朕每次去看她,都觉得她愈发衰弱了,朕心里十分担忧,又没有人能够医治,如今北霖医术高明,自然要让他去瞧瞧的。”皇帝笑着说道。
皇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十分害怕和担忧。
事实上,打从薛北霖提起医术时,康禄就派人刚黑她传信了,她才急匆匆赶了过来,否则下雪天,天冷路滑,她又即将临盆,是哪儿都不愿意去了的,如今也是没有法子。
她不能让人去给太后医治啊,除非是她能够掌控的人。
“母后的病情的确没有丝毫起色,臣妾也担心的不行,只是定北候去,臣妾却不放心啊,他毕竟不是大夫,说什么师承名医,臣妾说句不好听的话,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吹嘘,母后身子金贵,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皇上只怕会更伤心啊。”于氏看着皇帝,柔声劝说道。
“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只是去给太后娘娘把脉瞧病而已,并不是要给娘娘开汤药喝,臣是害不到太后娘娘的。”薛北霖站起身一脸恭敬的说道,身子却挺得很直,不卑不亢的。
“不错,只是去瞧病,朕道觉得可行,这宫内宫外的大夫既然都没有本事医治母后的病,就让北霖试一试吧,皇后你在这儿歇着,朕一会就回来陪你。”皇帝轻轻拍了拍于氏的手,便站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