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别推散了腰,晚上不好耕地的啊。”楚娉婷坏坏的笑道。
“坏娉婷,有你这么打趣的吗?”顾秋心被她说的小脸泛红,忙恶狠狠的瞪了楚娉婷一眼。
楚娉婷也不生气,她闻言吃吃的笑着。
“今天庄子上有做了你爱吃的鹅肉羹,是用五月大的鹅煲汤的,味道原该是不错的。回头若是好吃,带一些给澜哥儿他们吃吃。”楚娉婷接着说道。
“好啊,那我和娉婷你可就不客气了。”顾秋心知道楚娉婷如今在吃食上面特别弄的又精致又讲究,也就不推辞了,笑着应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年节很快来临,这段日子风平浪静,白婉婷的肚子也已经有些显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偶尔去三哥三嫂那边聚一下,倒成了真正的大家闺秀,一些贵妇们前来串门,就连琉璃郡主来了,也都被苏嬷嬷挡了回去,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最好的办法还是防范于未然,把一切的危险隔绝在千里之外。苏嬷嬷担心沈平郎做了御史得罪的人多,自然也要帮忙防着一些。其实也是楚包暗中交代她的。
白婉婷有些犯愁,大统领府邸规矩大,这是她嫁进来第一个新年,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年夜当天还要去皇宫里过,祭祀什么的也都要参加,以前在郡主府的时候,没有祭祀也好把她累个半死,想想皇家祭祀的场面,心里就感觉到发秫,她这还怀着身孕呢,皇宫那地盘危险指数太高了,而且皇上又偏宠夏德妃所出的皇子,而夏德妃也是她的闺中好友,她总觉得自己这次去不太安全,但是楚包说了,皇上已经册封她为正三品诰命夫人,她必须去皇宫谢恩,罢了,去便去吧,她想反正相公会保护她的安全的。
不管心中怎么纠结,新的一年依然而至,腊月里寒风飘雪,白婉婷的身子本就笨重,在穿一身儿厚重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一只胖乎乎的大粽子。
皇宫里新年的气氛特别浓重,四处都挂满了红缎子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一进宫门,她就和楚包分开了,她先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太后的身子不太好,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不停地咳着嗽,神色间透着些许疲惫,仿佛老了好几岁,皇后娘娘就坐在她身侧,尽管衣着依旧雍容华贵,一看见白婉婷则笑眯眯的,白婉婷猜测,大抵是因为她姐姐和皇后的私交不错吧,她连带着也算沾光了。
而奇怪的是丽淑妃看见她好似是看见了仇人一样,那双目愤射出仇恨的光芒,莫非是因为姐姐曾经和丽淑妃有嫌隙,才让丽淑妃这般恨自己,等她仔细猜测后,蓦地恍然大悟,丽淑妃应该是妒忌她有了身孕吧,若不是她此时有太后压着,只怕她当场就要发难了。
“见过太后、皇后。”白婉婷从容优雅地行了礼,然后自顾自就起了身,礼数周全到位,态度谦和。
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姐姐和上官家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她现在怀着身孕,太后若不叫她起来,她还当真无可奈何,但她自行起身,太后也说不得什么,毕竟她有了身子,若太后拿这个说事儿,就只能显得她不慈,好在太后许是看在楚包的面子上,倒是没有和她计较。
几番寒暄,白婉婷和其他妃嫔说起闲话来,她的身份敏感,拖了郡主姐姐的福,妃子们跟她倒也不敢太亲近,点头之交,白婉婷很满意,厉贤妃膝下有子,倒是想和她套近乎,只是白婉婷打太极的手段一流,也许是因为有个好姐姐会教导的缘故,这宫里的事儿她也不算太难对付。
不多时,便到了祭祀的时间,她们呢也只是在场面话里绕圈圈。
出了慈宁宫大门,外面还有宗亲命妇候着,白婉婷抬眼望去,心里感叹了一番,果然不愧是帝王之家,人真多,是非也多,皇宫之内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白婉婷没有胆量也不敢去尝试挑战突如其来的事故,她现在毕竟是双身子的人,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拉上绿贵人,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太后身后。
俗话说得好,丽淑妃若想有什么动作,这太后身边,哪怕是她自己都不敢耍心眼,否则还不是给自己添乱,绿贵人原是丽淑妃身边的婢女,后来爬了龙榻当了绿答应,如今她怀着身孕,是皇上的新宠,皇上晋封她为绿贵人,皇上对于绿贵人这一胎看得极重,白婉婷觉得自己拉上她就等于多了一层保障,谁敢惹是生非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
白婉婷眸光倏然一冷,直直地看着命妇里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转瞬又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唇边挂起了一抹浅笑,眸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后身边的丽淑妃,她心道,丽淑妃的城府愈加的深了,知道借着旁人的手出击了吧?或者是厉贤妃?总之后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楚夫人,你怎么样了?”感觉白婉婷的脸色不对,绿贵人关切的扯了扯她衣袖,低低的问道。
白婉婷微微一愣,这绿贵人的侧面轮廓和自己姐姐有七八分相似呢。
“我……我没事。”白婉婷浅浅一笑,发现绿贵人还真是一个大美人,怀着身孕也不能减少她一分姿色,反倒显得更加妩媚起来。
白婉婷摇摇头,笑了笑说:“一会儿小心点儿,咱们可都要注意身子。”
“嗯,我知道,你也是。”绿贵人似没想到白婉婷会对她如此关怀,单纯的小脸泛起甜蜜的笑,顿了顿,柔和地说道:“我从没想过能有皇上的孩子,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太医和我说我这一胎一准是个男孩儿呢,比你腹中的孩子小一个月。”
白婉婷眼观四方,也不接话,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她从不相信皇宫里有单纯的人,否则区区一个宫女不要脸的爬了龙榻,又岂能怀得了身孕,还自己保全了自己和孩子,可见她的城府颇深,小一个月又如何,哪怕孩子同一天出生,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儿,在皇宫这个地方做伴读,楚包和她都不需要这样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