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当姑姑的是不是该给她准备一份厚礼呢?到时候以她和婉婷的名义送过去给婵姐儿。
她买了一个纯金打造的花生果,还配了三根红色绑着再仔细的编成小八字的麻花串起来,可伸缩套进小手的金花生手链。
今个是沈安郎给自家闺女婵姐儿办抓周宴的日子。
据说还干脆让婵姐儿一道抓周。然后比之前吃满月酒更想热闹一番。
“婵姐儿,你记住娘说的话了吗?让你拿算盘或者针线,其他不许拿。”周氏抱着婵姐儿给她穿衣服。
现在的蝉姐儿会爬了,还能看东西,粉粉嫩嫩的一个小猴儿似的,可好玩了。
婵姐儿这幺小自然不知道周氏在和自己说什么,反正她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盯着大人瞧着,一袭红衣红裤,看着可爱极了。
沈家大门口的大梧桐树下,三三两两的亲戚或坐在长条凳上吃茶,或者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儿,武氏和周秤也吃了几口茶,祖孙俩坐的近,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
“祖母,你给我说的漂亮姑娘是哪个?我咋没有瞧见?”今个因为来参加抓周宴的亲戚很多,自然也是未婚男女认识的好机会,周氏的侄子周秤也来了,他这次特意穿的新袍子,虽然他长的俊俏,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
“祖母和你说好了,一定要把那个小娼妇给哄住了,往后她要是许给你了,有的是你的好处,咱们全家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武氏看着今个精心打扮的次孙周秤,她是越看越满意。
“祖母,我晓得了,我又不是傻子,你不是说沈家四丫头长的好看的那个吗,你等她出现了,你指给我看,我再见机行事。”周秤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肢,旁人瞧着这少年一对吊三角眼,嘴唇略厚,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看。
偏偏周秤觉得自己好看的很。
因为是满月酒那日有些亲戚没有来,所以这次抓周宴来的人很多,乡下吃的是流水席,按照沈安郎的意思是虽然自己生了闺女,但是这个闺女和儿子一样看重,所以他想着排场方面想要给周氏和她闺女长脸面,别人不办抓周宴,他特地办抓周宴,为这抓周宴的事儿,沈安郎还特地跟他爹沈土根借了五两银子呢,还跟沈虎郎借了三两银子。
当然这事儿就他父子三晓得,周氏和蓝氏是不知道的。
“我怎么瞧着婵姐儿身上臭烘烘的,是不是又拉屎了?”武氏嘱咐了周秤几句后,就跑去她女儿周氏的房里,看见周氏正在抱着婵姐儿说抓什么?
只是武氏才刚进屋,就听到了周氏嘴里在嘀咕什么!可武氏的鼻子很灵,嗅到了臭味儿。
“娘,你说的是,还真的又拉了,哎呦呦,这可是刚换上的红衣服呢。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存心的啊!”周氏闻着婵姐儿身上的臭味,总觉得太臭了。
“还好,离开席的时辰还早,赶快给婵姐儿洗澡换上别的衣服吧。”武氏说道。
婵姐儿自从洗三那日开始,可是整一个月根本没见得水,被裹得紧紧实实的,汗没少出,幸好婴儿体味儿不重,要不然可就熏死人了。这会儿遇到有人帮她洗澡,她也就立马停住了哭声,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只是才洗了一会儿,婵姐儿又哭了,张嘴的样子好像是她饿了。
“婵姐儿是要你喂奶了。”武氏有带孩子的经验马上指挥周氏撩起上衣给婵姐儿喂奶。
“娘,你今个好像不太高兴。”周氏觉得武氏的脸色不好,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高兴呢,我上回和你讲过的,你家那个小姑子联合你公公一起朝我泼水了,今天你那公公也不给我好脸色……”武氏本来想闷在心里头的,可刚才自己一家进来沈家门的时候,沈土根敷衍的态度,简直让她气死了,特别是蓝氏,一脸鼻孔朝天的架势,合着是不是嫌弃她家闺女周西施嫁给沈安郎两年多才得了个闺女,应该是让蓝氏不满了吧?
“我公公他给你脸色看,可是真的?会不会是今天宾客多,许是他累着了,脸色不好吧!”周氏一想自己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总觉得武氏说的并非事情的全面,这会子她为沈土根开脱道。
“还有你那对小姑子,看见我也爱理不理的,我可是长辈啊,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和那些男人有说有笑的。”武氏此时说着白娉婷姐妹俩各种坏。
“娘,这事儿你其实管多了,那丫头已经被赶出沈家门,都改了姓氏,确实她父母都不好管,你去多嘴做什么,说起来也该让她给你道个歉才是,回头我见了她好好说道说道她。”周氏见母亲憋气委屈,她只得承诺道。
“你好得和她是姑嫂关系,真要弄拧了这关系可不好,那日我可是瞧出来了,你公公对她这个闺女可没有不管的意思,不要太帮衬哦!所以还是我自己来想辙,我再想想怎么扳回一层才是。”武氏冷笑道。
周氏闻言点点头,继续喂奶给婵姐儿吃。
不一会儿,婵姐儿等来了给她剃头的师傅。
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拿着细棉白布擦了擦明晃晃的剃刀,开始帮婵姐儿剃发。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所以剃发的机会也不多
而且那剃刀看起来也觉得恐怖,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人的皮肤上了。
周氏央求道,“能不能少剃掉点,她毕竟是女孩子啊。”
“这次也就意思一下,上回满月酒的时候,我不也来过吗?还有啊,头发长长快的。”老师傅笑着劝说道。
沈安郎应该是很下了一些本钱的,所以这婆子的手艺还真不错,稍稍弄了弄,弄了一个桃子的发型出来。
等这边一剃完,早就候着的周氏立马拿布帮婵姐儿擦干了头,然后戴上了一顶怀孕前就给孩子提前绣好的薄帽子,这才安心。
等那姓沈的剃头老师傅走了之后,周氏瞧着婵姐儿的样子,她此时还在伤心,心说,婵姐儿可惜不是男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