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吃吃冷面也好消化的。”白娉婷笑着对大家说道。
“多谢郡主赐面。”掌柜的加上几个店员呼拉拉的一片下跪声音响起。
“行了,甭下跪了,都起来先吃冷面吧,此时晌午能歇一会儿是一会儿,都别太累了,下午,本郡主让人把做好的酸梅汤带过来,大家自己可以吃,也可以让来咱们首饰铺子的客人吃。”白娉婷闻言笑容清浅,一脸的亲和,让大家很高兴在淑女首饰铺做工,都觉得朝安郡主随和亲切,不像站在云端上一样高不可攀。
“姐姐,我今个下午还要去锦绣闺秀上课,顺便和那边的女先生说一下,以后只去上午,下午不去。”白婉婷吃好了冷面,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笑着说道。
“是要和人家打声招呼的,你一会儿坐马车过去吧。”白娉婷轻轻颔首。
等白婉婷坐着马车去了锦绣闺学后,白娉婷想着去第一医馆一趟看看,然后让车夫王麻子把马车内部重新打扫干净了,她自己带着凝香沉香两个丫头坐了上去。
白娉婷坐在马车里,想着那个妇人被毒箭射死的表情,心想一定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她一定要设法逮到那幕后主使者。
凝香沉香默默的坐在一旁,并不出声打扰白娉婷的思考。
马车行进在街上,两旁是林立的店铺,各式各样的酒楼店铺都在这条主干道上,耳边传来阵阵嘈杂声,显得尤其热闹。
“外面真热闹,天一热大家都出来了,过几日就是赶集的日子呢!”凝香相比沉香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活泼好动。再加上白娉婷的纵容,她说让她们别一个个闷葫芦似的,她让她们要自然的和她相处,别把她当郡主看待,私下里可以当朋友相处的。
沉香此时的心情也很好,笑眯眯的看着外面。“赶明等不忙了,咱们求求郡主常带咱们出来转转,听说天桥那边还有杂耍呢,可有意思了!”她们以前的日子总是在无休止的训练中,自从跟了白娉婷,可算是惬意多了。
“嗯,赶明等我闲了,带你们出来溜溜!”白娉婷回过神笑着接了话。
“真的呀!那可太好了,我要吃张生记的烤麻雀,还有素饺冰棱子,还有炸面猫耳,哎呀想想都嘴馋了!”凝香说的两眼放光,脸上笑容满面的。好似现在就能吃到了似得。
“行啊,没有问题!好!我回头都给你买上让你和沉香两个吃个够!啊……”
突然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将白娉婷晃的东倒西歪,如果不是她一手撑住了马车车厢顶部,没准儿她那小脑袋会撞在车壁上呢。
白娉婷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心中大抵是有点恼火的,这个王麻子怎么驾车的?
正想质问呢。
凝香已经稳住身形。一掀帘子,压抑着怒气,问王麻子道:“怎么回事?”
“还请郡主恕罪,刚才一时不察,差点撞到一个小乞丐,还好那个人出手救下了小乞丐,否则我们这车就可能撞死小乞丐了。”王麻子勒住了缰绳,忙下跪对着白娉婷请罪。
王麻子又说了刚才惊骇的一幕。
白娉婷特地脑补了一下刚才那一幕,她是担心别这事儿是谁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刚才小乞丐冲得太快了,眼看着到了跟前,车夫王麻子也是有点功夫在身的,一掌拍在了马儿身上。稍稍偏离了原先的轨道,马儿受惊,四蹄高高扬起,眼瞅着小乞丐就要被踏死在马蹄下。恰巧此时有人冲了出来,搂住小乞丐飞身跃起。避让过马匹,堪堪躲过了危险,才有了马车摇晃的事儿。
白娉婷抬起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俊逸的男人,不过只看的见他的背部,此时他的怀里搂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郡主,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王麻子还是不希望被撵出郡主府,毕竟车夫的月钱够养活一家子人了。
白娉婷声音沉稳平缓,立即下令,“凝香去看看孩子有没有事,若有不妥立即送往咱们的第一医馆,再给那小乞丐一个压惊的荷包,态度一定要好,切不可仗势欺人!王麻子,你起来吧,下不为例,否则——不用本郡主说了。”
“是的,郡主,奴婢知晓。”凝香点点头。
“是的,奴才明白,奴才明白,谢谢郡主不罚之恩。”王麻子心道郡主真是宅心仁厚,若是换了别家的贵妇或者大小姐,没准儿自己就要被撵出郡主府邸了,下次自己一定要认认真真的驾车,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从那俊美男人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有一个驼背的老人蹒跚着脚步走了过去,把那小女孩紧紧的给抱在了怀里。
凝香走过去和那个驼背老人交涉,晓得他是那个小女孩的爷爷,于是凝香把一只绣着梅花的荷包递给了那个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为人和善,没有多做刁难,还谢谢郡主仁慈,然后带着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离开了。
凝香做完这一事儿返回来,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那个救下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的俊美男人。
“是朝安郡主的马车吧?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那人声音很熟悉,白娉婷适才撩开马车帘子,和他对视了一眼。
“你是?你是东昌侯府的人?”白娉婷自动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隐约记得自己应该见过这个男人一面的,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对,在下东昌侯府世子的大公子,林若水,给朝安郡主请安了!刚才事发突然惊扰了朝安郡主,实在抱歉,望朝安郡主海涵!”林若水的声音清澈带着点慵懒之意,好似羽毛拂过心田,让人酥痒难耐。白娉婷一看对方的皮肤雪白的比自己精心保养的皮肤还要白,暗骂一声骚男。
林若水马上阿喷打了个喷嚏,心道,哎呦呦谁在背后骂他啊?
即使他打个喷嚏也是俊美的很呐!
只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一泻而下,被绾在一只白玉冠里,留出刘海来,偏又透着点儿疏狂和妩媚的味道来,芙蓉如面柳如眉,以玉为骨雪为肤,秋水为姿,若不是他那修长的身材,她一定以为自己看见了个大美人。起码白娉婷是这么想的,这个女气的俊男,怎么瞧怎么不舒服,谁让这个林若水长的那般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