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见众人不动,微微皱起眉头,“各位该请安了,我们朝安郡主可是有品级的,在座的可都没有我们郡主的品级高哦,行个礼也不委屈各位吧。”话语中明显有些不满了。
太夫人自然清楚像桂嬷嬷这样的嬷嬷肯定是从皇宫里头出来,也有小道消息称皇上,太后看重朝安郡主,便让嬷嬷教白娉婷皇宫里的规矩,所以且看这个嬷嬷站立的笔直,哪里像自己身边的那些个嬷嬷?
太夫人只得老脸阴沉的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给白娉婷下跪了,白娉婷忙笑着说请起,眼神波澜不惊,偏偏这样就让太夫人心中郁闷的要死,再扫了一眼自己身边漂亮的丫鬟,顿时昨儿晚上睡不着时想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行,等着你们行礼完毕,我就看你这个朝安郡主怎么办?反正男人嘛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是郡主又能怎样?爷们有几个伺候的通房正常的很。
此时,毕氏脸色通红一片,她觉得这是白娉婷为了林悠然在报复自己呢,所以她此时才给她难堪,这个白娉婷一定是故意针对自己的。
庶长子张擎扬先一步站了起来,朝白娉婷行礼,紧跟着几个兄弟也依次按规矩行了国礼。
白娉婷在他们行礼后立即起身还礼,“给大哥,三弟,见礼了,我给各位准备了一点薄礼,是我一点子心意,还望笑纳。”说着一挥手,凝香立刻端着托盘上前一步。
托盘上依次摆了几样礼物,长兄是一柄碧霄宝剑,锋利厚重,一看就是好东西,张擎扬本来有些不高兴,但看到这样的礼物,也忍不住多看了眼白娉婷,心里黯然的叹口气,可惜了好友林若水,若水爱她爱的发狂啊。
张擎扬微微勾唇,毫不推辞的收下礼物,面上笑的和煦,“谢谢二弟妹了,这宝剑我喜欢的很。”
毕氏没有想到张擎扬会接下白娉婷的礼物,心中老大的不高兴。
男人们收了礼,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对白娉婷可是和颜悦色的。
这回该毕氏带着孟姨娘,以及庶女们给白娉婷行礼了,她磨磨蹭蹭的起身很敷衍的行了个礼,孟姨娘和几个庶妹倒是规矩做的很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动作。
白娉婷也不介意她礼行的不好,就是想敲打她一下,待他们行过礼后她依次还礼,再次将礼物奉上,毕氏气的咬牙切齿也没有用,毕氏为了面子还了她一个红包,象征性意思了一下而已。
几个未说亲的庶妹得的礼物都是上好的珍珠头面,心中都很开心。
因为张擎扬的妻子尹氏进门也没有这么阔绰的。
等礼毕,白娉婷和张润扬正想告辞呢,忽然听到太夫人赵氏拖长了语调喊道:“且慢!”
“我瞧着郡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就两个,着实少了点,你婆婆也不是个会做人的。这新妇进门啊可忙了,就两个丫鬟怎么够呢?这样吧,我好得是你们俩的祖母,现在把我身边最得力的鸳鸯送去你们那边伺候你们吧。”太夫人赵氏眼色冷道。
太夫人赵氏是巴不得张润扬被白娉婷甩掉,一个奸生子也能得了这门好亲事,贼老天真不公平!
这话说得实在是欺人太甚,白娉婷原本说过不为这家人的任何事情生气的。
可此时听了这老太婆的话,也由不得她不生气,特别是看到鸳鸯被装扮一新地走过来,她实在是怒火中烧,瞬间便已有了对策,此时,她正想让莲仙出手。
却看见张润扬已然将手里的茶杯“呯”地一下砸在地上,倏然身子笔直地一下站起身来,阴沉着脸色一脚便踢翻了凳子,似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太夫人赵氏看。
太夫人赵氏骤然吓白了一张老脸,捂着胸口指着张润扬只是喘粗气,吼道:“孽障,我可是你亲祖母,你咋的对我这副态度!你真是下贱女人生的下贱种……”一声声的指控对着张润扬说道!
张润扬闻言,伸手握着腰间佩戴装饰用的玄冥宝剑,忽然剑鞘里叮叮叮的跳动,很显然此时张润扬非常的生气。
张润扬此时的表情似要上前去撕了太夫人赵氏的脸皮一样,凶神恶煞的,周身散发着冰天雪地的冷寒之气。
太夫人赵氏见状,心中很是害怕,但是更是生气,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老血来。
“太夫人,你要不要紧?”毕氏和孟姨娘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去搀扶太夫人赵氏。
周围乱成一团,毕氏立即就扑上去给太夫人抹胸捶背外带哭哭啼啼,谁知太夫人赵氏气呼呼的一把推开她,尖叫道:“你……你……你们哭个什么劲儿!我还没有死呢!”
“太夫人,你消消气……”毕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骂道:“死一边去!”
随即太夫人赵氏指着张润扬骂道:“你这个孽障想怎样?打我?你来怕的就是你没生够胆子?我可是你的长辈啊!你眼中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了?”
又捶着坐榻哭丧:“我那国公爷的好儿子死的冤啊,哎呦呦,死了还留下这么个祸害!扇博啊,你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人带了绿帽子,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养个儿子就是专用来打杀祖母的。这是谁家的道理?这是天理不容,你去了阎王那儿管不了,好,给我准备衣裳,我要进宫去见太后,问问她能不能管?”
“太夫人,你……你真要进宫?”毕氏闻言愣了一下。
太夫人赵氏觉得毕氏此时真笨,她不过说出来威胁一下张润扬和白娉婷而已。
她哪里敢真的进宫去啊,如今朝安郡主才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儿,她这么去不是自讨没趣吗?她可不会那么傻的。
张润扬冷笑着瞥了太夫人赵氏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砸了个杯子,碰翻一个凳子,什么都没说,一家子就像是出了人命一样,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先是说我不敬祖母,然后又说我眼中没有长辈亲族,又要进宫见太后,总是说别人不好。难道祖母你就没有错吗?”他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道。
“那么,有人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新婚妻子,我能袖手旁观吗?哦,你说她缺人伺候,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们要找人伺候,还用祖母你往我们之间塞丫鬟吗?我们自己没有银钱去人牙子那里买奴婢吗?哦,我和娉婷会缺这些子银钱吗?既然瞧不起我这奸生子,何必放我们进门去庙见?何必要说我不敬长辈?我只不过是碰翻了一个凳子,不小心摔了一个茶杯,还是我拿凳子或者茶杯扔祖母你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