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雪,本郡主可以为你做主,只是你确定你父亲真的丢弃你不管了吗?兴许他是想让你留在我们府上呢?”楚娉婷猜测道。
“就因为他这么个考量,我才要和他断了关系,我还怀疑我娘的死和嫡母有关呢,只是我没有证据。”具纤雪说道。
“表妹,你如今已经及笄,可以考虑婚事了。”何浅薇其实不太愿意管这档子事儿,毕竟具纤雪的父母还在世。
但是她瞧着具纤雪也着实可怜。
“所以还请表姐和郡主为我做主,择一门好亲事让我脱离嫡母的掌控。密州,我是不会回去的。”具纤雪说完撩开衣襟一角,褪到肩膀处,给她们看到了肩膀上细小的针眼。
“啊——”何浅薇看了非常气愤,胸臆之中燃起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楚娉婷看到具纤雪的肩膀,不由得想起自己刚穿越来大楚的时候,当初蓝氏虽然不喜欢她,还训斥她,也打她,可是不会用绣花针刺肩膀啊,当然三哥会护着自己,所幸她那会子还算挺过来了。
“娉婷妹妹,还请你帮个忙,可不能让那个毒妇继续残害我表妹。”何浅薇一直以为具纤雪的日子过的还凑合,从来不知她在具府的日子过的如此艰难。
“不必我帮忙,三哥就可以做到的。”楚娉婷意有所指道。
何浅薇也不是笨的,马上领悟了楚娉婷的提醒,忙一拍她自己的后脑勺,激动道:“我怎的忘记你三哥现在是干啥的,对啊,让你三哥去参他一本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是你还是要尽快把你表妹安置去别处,否则若是他说你窝藏他闺女,你和三哥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了了?”楚娉婷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还是先让表妹嫁出去算了,这样她那厚颜无耻的爹也管不到她了。”何浅薇单手支头,感叹道。
“表姐,事到如今,我也不强求了,只希望对方能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妻子,能给我遮风避雨的地方,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具纤雪的眼神露出一抹浓郁的期盼,曾经她没有什么追求,心想她身为庶女,大抵会是父亲升官发财的棋子,后来第一次来咸阳送年礼遇到了朝安郡主和咸阳侯那温馨甜蜜的一幕,以及表姐和表姐夫深情相许的画面,她觉得她不应该认命,她不过是出身不好,为什么要去给有妇之夫做妾呢?这些温馨的画面,她也是可以拥有的,不是吗?
“好的,既然你求了本郡主,本郡主看在你表姐的面子上,这事儿我会帮忙的。你快点儿起来坐吧,瞧你,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凝香去厨房端一盘子糕点来给具姑娘垫饥。”楚娉婷看着具纤雪,不由得觉得她和当时的自己很像,觉得自己应该过的更好,都不是甘于认命的。
如此,她瞧着具纤雪是个有造化的,罢了,她拉她一把就是了,就当卖个好给三哥和三嫂吧,怎么也算一门转折亲吧。
“谢谢郡主,谢谢郡主……”具纤雪感激的连声说感谢的话。
等三嫂何浅薇把具纤雪带回沈府去后,张润扬也从书房那边过来了。
“娉婷,事儿都处置完了吗?”张润扬问道。
“自然处置好了。”楚娉婷莞尔一笑点点头。“窗外的雪越落越大了。也不知初八那日天气能否好些?”
“不管天气好不好,都议定的日子不好更改的,还有三日就是除夕夜了。正月初八婉婷出嫁,正月十六咱们迁居咸阳侯府。”张润扬说道。
“婉婷的嫁妆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皇上皇后也会添妆,这楚包和婉婷的婚礼必定风风光光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你妹妹的婚礼咱们得肯定得好好办。娉婷,天色渐晚,咱们快些用晚膳吧。”张润扬说完就让人去厨房传膳了。
“好的。”楚娉婷点点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把具知府的嫡妻窦氏暗中用绣花针刺具纤雪肩膀的事儿说给了张润扬听。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恶毒的嫡母?不如以牙还牙?”张润扬很是同情具纤雪的遭遇。
“远在密州,如何以牙还牙?”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嫡母这么恶毒,具知府居然不管不顾,这个黑心肝的具知府也不是个好东西,想必雪大还没有走远,不如让叶鹰带些人去追击,然后套上麻袋狠狠的揍一顿,也好替具姑娘出口恶气。”张润扬气得一拍桌子,说道。
“这种狼心狗肺的父亲,有等于没有!你这个法子好,一套上麻袋,谁知道他是朝廷命官?”楚娉婷直说这法子好。
于是张润扬立马吩咐叶鹰去办这个事情了。
晚上睡觉前,叶鹰带着一拨护卫回来了。
然后叶鹰把如何暴打具知府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们先前去追的时候,还以为那混账老东西去了客栈,谁知一问竟然是去逛了青楼,于是我们一直等,等到混账老东西出了青楼,就乘着人烟稀少,把他用麻袋套住了,以及他身边带着的人也被我们给一并制作了,挨个套上麻袋,给弄去小巷子里暴打了一顿。反正我们没有让他们瞧见我们长的啥样,最后我们把他们扔在了万花楼门口,即使那混账老东西醒来发现自己在青楼门口,肯定也不敢声张。”
“这事儿办的好,大家明个去账房那儿领赏吧。”张润扬满意的点头。
“这种卖女为荣的父亲,具姑娘摊上也是倒霉。”楚娉婷叹气道。“不过我瞧着具姑娘的额头高,必定是有福之人。”
“先别管别人了,这么晚了,咱俩快些安置吧。”张润扬笑着说道。
“好啊。”楚娉婷瞅了瞅窗外的夜色,轻轻颔首说道。
两人很快走去了床榻边。
“娉婷,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张润扬伸手把她揽住,再往他怀里一带,两人一下滚到了床榻上,只是她在上,他在下。
“你……好讨厌……”楚娉婷说话的声音软软的,整个人几乎是仰趴他的胸前望着他,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像极了一只乖巧的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