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试试看吧!”陈佳走上前去将琴从琴盒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好,趁机将琴的开关打开。随意一拨,琴音如珠玉般散落空间。“谁先试试!可别用力过猛把琴给拨坏了啊!”陈佳笑嘻嘻道。
“不用拨都知道是假的了!”钱永昌嘴里嘟囔着,还是忍不住上前随意抚了一把琴!“果然是个仿品,不过仿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瞧这材质,瞧这做工,真不是盖的!”钱永昌啧啧称赞。
“声音也好,清脆悦耳,还带着股空灵劲儿,陈佳你弹奏一曲我们欣赏欣赏,如何?”陆祥云温柔的笑着,声音轻柔,面对陈佳,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陈佳似是自己的妹妹,或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可奇怪的是他自己并没有孩子,却有了做父亲的感觉。可能因为救过她,便一直对她有一种挂心的感觉吧!
陈佳虽不忍拒绝,还是狠心说道“我只是初学者,听说陆大哥琴艺了得,陈佳正想请教呢!”陈佳觉得,这次繁城之行,自己已经太过出风头!为避免大家瞎想,还是让陆祥云弹奏一二,自己再请他指点指点,等以后自己再弹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曲子,也没人说自己是忽然就会了弹琴,当成妖孽了!
“我弹得也一般!”陆祥云谦虚了一句。哪成想刺激到了钱永昌。
“好了,表弟,你就别推脱了,想当年我们一起在学堂学习之余,我练功夫,你却偏偏练琴,琴艺了得也不是吹的,现在可别做出这幅模样,我看着怪闹心!”钱永昌说着捂着胸口一副想吐的表情。
“我也没说不弹啊!你们想听什么?”陆祥云被钱永昌说的很没面子,故作随意的说。
“我随便!”钱永昌不耐烦道。
“陆大哥,我一直想听一首名曲,当年师父弹给我听过一次,可惜我没记住!”陈佳眼巴巴的看着陆祥云。
“是哪一首,这首吗?”陆祥云弹起凤求凰,问道。
“不是这首,这首我有记住!”陈佳摇了摇头。
“那是这首吗?”陆祥云修长的手指拂过古琴,又换成高山流水。见陈佳摇头,又弹起长门怨,“不会是这首吧!这首据说是五百年前江家那位护国公弹出的呢?我也是机缘巧合同外公走亲访友时听到平原江文翰弹起过呢!”
“就是这首!”陈佳似乎一脸欣喜道,其实是听到江家,很想一探究竟。“平原江文翰,这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
“哦,难不成你师父与江家有关,哈哈,平原隶属西边盛城,据说是江家的另一个分支,从不参与政事,几百年安于一隅,但江家历代子弟文才武功都惊艳绝伦。据说当家太师江干幼时还曾去学习过一段时间呢!”陆祥云笑道。
“哦,那这么说他们和太师一脉关系很好嘛!”陈佳笑着说道。
“那到不是那么回事,当初江干幼年去盛城学习,是因为盛城那边子嗣凋零,已后继无人,说好将江干过继过去,不再回荣城。这才倾力培养江干。”陆祥云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片刻才叹口气接着说下去。
“可惜,江干的母亲原本生了一女两子,后来再未生育过。江干的弟弟却在十岁时死于疾病!江干在得知荣城江家后继无人后,自己决定要回到荣城江家!”
“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回来是应当,总不能让荣城一脉绝了后啊!但也有人说他违背道义,对此很是不耻!”陆祥云一边说一边继续抚琴,只是这琴音已开始随着心境渐变成哀怨之曲了。
“那江文翰是谁?”陈佳好奇道。
“是江干的孙子,当年江干在盛城学习后,想要回荣城,盛城那边不允,他只得在生下一子后离开。可惜他儿子是个薄命的,在成年后留下江文翰后,竟撒手人寰。”陆祥云的琴音变得柔和起来,充满柔情。“江文翰的父亲与我父亲有些交情,我们有幸认识,江文翰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少年!”
“怎么说?”
“江干要江文翰认祖归宗,可江文翰拒绝了!”曲调又转回高山流水。陆祥云接着说道。
“那时候江文翰才十岁。他刚刚送走盛城一脉的最后一位后人,就是他的曾祖!但是他毅然拒绝江乾,决定不回荣城!他的意思是,自己从小在盛城长大,就该承担盛城一脉的责任,他从小文韬武略,现在整个盛城江家就靠他承担一个家族的延续。"
“想不到,江家人历代优秀,却人丁稀少,真是天妒英才啊!”陈佳感叹不已,自己到现在为止,听说到的江家后人,年轻一辈只有江又淳、江文翰。如果算上江干妹妹这一脉的后人,就又加上孙傲亭、孙傲亭的妹妹和他两个堂弟了。
“是的,天妒英才,江家一脉自古至今很少有留下超过两个后人的,据说他们的组训就是不允许纳妾,说是会脏了血脉。除了正妻去世,不允许娶平妻。即便有通房丫头,也决不允许生下子嗣。江家后人也一直遵守这个组训至今!”孙傲亭的琴音又顿了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陈佳,江文翰才虚十五岁,如果我出面去跟他说说,没准可以让你嫁入江家哦。你有没有兴趣!”
“你果然有做媒婆的潜质,才十五岁的小哥哥你也惦记上了!”陈佳笑道。
“我说真的,本来想将自己妹妹介绍给他,可我妹妹比他大三岁,江家组训要求孩子满十八才能成亲,我怕耽误妹妹便没说。可你还小,今年虚十岁,等他满十八你才十三,等他二十你正好及笄之年。”陆祥云越分析越觉得可行。
“你说的好像他的婚事你能做的了主似的!”陈佳撇撇嘴,“再说我还小呢?”
“我跟江文翰私交很好的,常常书信来往。虽然做不得主,不过江家娶妻不讲究门第,我介绍一二成功的几率也很高啊!”陆祥云脸上挂着柔和的笑,陈佳对自己来说,总觉得像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感觉很奇怪,可他又享受这样的感觉。如果能将陈佳托付给江文翰,自己也放心许多。
“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相信缘分,我相信茫茫人海总有个人在等着我,现在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陈佳笑嘻嘻道。
“好吧,我帮你打听着,先不明说!好的夫家也要早寻,不然等你年纪到了,好的都被别人订走了,你还怎么找好的呢!”陆祥云说话的样子,像是经历过很多风雨沧桑的中年人一般。
“好了吧!你呀你,让你弹个琴,你说那么多!不放心陈佳,干脆你别娶妻嘛,你等着陈佳长大,等她长大了娶她不就行了!”钱永昌见不得伤感画面,一句话直接让屋里满地狗血。
“你胡说什么啊,你怎么不说自己等陈佳呢,我们可都是年底就要成亲的人!”陆祥云被钱永昌一句话涨得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