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白殷衣一夜白头
龙凤和鸣,祥云翻腾,鬼魅魍魉退避三舍。
邪神头顶大山,腹中天雷爆炸不断,安蓝的攻击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完全限制了这尊邪神的行动。
城楼上的人屏住呼吸,目光随着那金龙移动,正当大家以为这场比试即将飞出胜负时,天外突然飞来一剑。
这一剑带着无尽威能,破开重重云层,在这一剑之下,天地也黯淡下来。
“不好!”安蓝心里大惊,那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的定力终于破了,这一剑给她的感觉好像上次突然劫杀她的黑衣人。
她全身汗‘毛’竖立,那剑太快,安蓝的最强招龙凤和鸣在这一剑之下土崩瓦解,碎了个干净。
安蓝只觉得脖子一凉,血喷薄而出,头滚落在地上眼中还是骇然。
伊人绝命于剑下。
静,城楼上一片寂静。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那剑从何而来。
只见那绿‘色’的身影轰然倒地,铃铛下那长长的穗子随风飘着,血红。
只听天空之上传来一声大笑:“哈哈。观云帆我看你奈我何?”
一道黑风卷起“安蓝”的头颅卷上了空,随着笑声,越行越远……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子躺在血泊中。
“邪神子!怎么会是他!”萧章亭听出那声音是邪神子的,没想到一个安蓝竟然引来了内海最凶悍的老邪魔,他五味杂瓶的看着旁边已经愣住的小舅子,将手按在他的肩头苦涩地说:“若愚节哀。”
“你还年轻,弟妹以后再找一个吧……”后面这句话藏在他心里却没有说出来。
方若愚跳下城楼,将那绿‘色’的身影抱了起来,用丝帕盖住脖子不禁垂泪。好好的一位俏丽佳人却落得身首异处。
“痴儿……”姐夫们也转过头去偷偷抹了眼角的泪水,显然他们又想差了。
“靠!”一向装淑‘女’的安蓝也忍不住骂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炼好的身外化身,还没用热乎呢就这么没了。
若不是她有这具身外化身,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安蓝燥郁得很,抓着阿‘肥’不停地摇来摇去,其实她是慌了,以前哪怕是面对辰屠,她也可以周旋一二,可是,这一次对手太强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没了命。
她现在知道,上一次对方有多“手下留情”。
当蚂蚁任人‘揉’捏的滋味很不好受。
“实力啊,实力……”
“老娘不干了,卷铺盖卷回炎夏!”
“呸!”刚说完,她重重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出息,出息!你这就怕了,那回家生孩子得了,还修个屁仙……这次吃了亏,下次就把场子找回来。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敢在我安大姑‘奶’‘奶’头上撒野的人还没出世呢!”
“老大,这‘女’人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阿‘肥’被安蓝摇得利害,声音不停地颤抖,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景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摇摇你又不少块‘肉’。”小红姐姐还是很护着安蓝的,她知道安蓝现在压力很大,要让她发泄一下,甚至连她也不自觉‘摸’了‘摸’脖子。
唔,头连在脖子上就是最大的福气。
接连两次,安蓝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安蓝承认她胆小,她怕死,连个男人就没就这么死了也太不值了。
她这回会儿还有心思‘乱’想,说明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她压力大摇我也不是个事儿啊,瞧一身的羽‘毛’都要被她摇完了,要摇力道也小点嘛。”阿‘肥’腹诽,翻了死鸟眼,真有想晕过去的冲动。
安蓝摇累了,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小红姐姐,外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她现在还不能出‘混’元天府,虽然还有一颗完整的妙罗云绵果,但是她不能‘浪’费。‘春’八知道她吃了鬼面‘花’果后的样子,她怀疑天宝阁也有画像,她不能冒这个险。而其它的易容之术根本瞒不过邪神子这等超人的眼睛。
天宝阁想要她死,那么她就死,小红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根本不会引起天宝阁的注意,她倒要看看他们这皮面下倒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时,外面萧府的下人管家通知侯宜宣到城‘门’下为安蓝敛尸。
侯宜宣见那倒地的佳人,双目通红,整个人好像燃烧一般。
“啊!”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他好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对天狂吼:“谁做的!”
此情此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当然,不包括‘混’元天府里的那俩。
“没看出来,小猴子还有这等演技。”
“有点过了。”安蓝看到他的表情不由想起了咆哮马。
安蓝有身外化身这件事可没瞒着他,侯宜宣其实知道自家妹子呆在‘混’元天府里,这只不过个替身。所以他才哭得这么用力,也只有如此他才能表现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安蓝一死,不管是魔石子、罗‘阴’天母、废城老祖还是躲在暗处天宝阁那个杀手都悄悄退了回去被邪神子横‘插’一手,‘药’方是没了……
‘花’开两果,各表一枝。却说邪神子拿了安蓝的人头,卷着黑云一路向炎夏而去,所过之久‘阴’风阵阵。
他上了泽州一路向云州,只见一团黑云盘踞在离云派上空。‘门’派里的灵兽不断发出怒吼,警告着这个不速之客。
“呔,来者何人,速速退去!”离云派里传来一声喝声,这声音正气浩然,喝得那黑云翻腾不休,出声的人正是离云派的执剑长老白暮云。
“我是来送礼的。”说着,一件颗头颅从黑云中落了下来,落在离云殿‘门’口,白暮云看见头颅脸‘色’大变,一剑杀向黑云,邪神子轻松接了这一剑。
“记着,再派人到内海来,这便是他们的榜样!哈哈……观云帆,你奈我何,哈哈……”说完携黑云而去,一去千万里,谁也追不上。
“安……”白暮云抱起头颅将眼睛抚下,想到这个孝顺的徒孙悲从中来,“绝不能告诉殷衣。”
“不能告诉我什么?”白殷衣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吓了白暮云一大跳,他想迅速将怀中的头颅收起来,可是晚了,已经被白殷衣看到。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白殷衣默默将白暮云手里的头颅拿过来,那俏丽的脸蛋已如冰,音容犹在,却已是‘阴’阳相隔。
他抱紧它,一言不发,上了山顶。
“儿子……”白暮云一脸担心。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离尘子拉住白暮云。
上山顶的路明明不长,可是白殷衣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
“师尊……”他仿佛看到一个丫头在自己身边跳来跳去,有时害怕的低着头,笑起来时那眼睛亮得却如那天外的星辰。
“师尊……”他仿佛看到恶神山下那个吐血三升,燃烧自己‘精’血冲上山的‘女’子。
白殷衣关上房‘门’,一口血吐了出来,手‘摸’着那黑亮的头发,泪水绝堤而出再也止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蓝儿……”他叫着,心中阵阵刺痛,血吐了一口又一口。
“白殷衣!”白胜衣接到消息立刻上了山,他一脚踢开房‘门’却见自己那最注重仪表的兄长倒在地上,埋着头卷缩着,手里紧紧抱着那颗头,尘土和血水沾满了整件衣衫。
“出去!”白殷衣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白殷衣。
“如果你是来笑话我的,那么你笑完可以回去了。”
“屁!白殷衣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人吗?她是也我师侄!”白胜衣气得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他被白胜衣一脚踹到地上,然后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依旧是背对着。“你想怎样?”
“你脑袋被‘门’夹了吗?当然是去内海,难道你想让她身首异处!”白胜衣拉过白殷衣才发现他的脸早已哭成了‘花’猫,眼睛肿得,红得,挂着两行血泪。
“你……”白胜衣的愣愣地看着他。白胜衣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的他,从来没有……
“哈哈,你一定在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哈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哈哈……噗。”白殷衣又吐了一口血,笑声无比悲怆。
“别笑了!”
“你说得对,去他**的lun理纲常!哈哈……噗。”
白胜衣一手敲在白殷衣的后颈将他打晕,再这样下去,白殷衣光是吐血就要吐死。
白胜衣将他扶上‘床’,看着这位素来强势的哥哥这般模样。他最后那句话,白胜衣该高兴的,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代价太大了。
白胜衣目光紧紧盯着白殷衣手里的头颅,双拳捏得发白。“师叔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白胜衣将被子盖在白殷衣身上后离开了房间,其实是他没有勇气在房间里多呆,不想看到那颗头,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那个人其实在某个地方,快乐的生活着。
但是他不敢走远,坐在房间‘门’口。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戳穿他的心事,这样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
“还好,子敬闭关了……”他幽幽地说道,然后把头靠在‘门’上。
第二天,房‘门’开了,白殷衣一身素服,原本乌黑的秀发一夜之间转成雪丝,他将所有的情绪深埋于心中,蹬了白胜衣一脚。“出海。”
………………………………
555……写到后面长宫很不争气地哭了。
这哪是虐师尊啊,分明是虐我嘛。
现在眼睛还是肿的,在情绪里一直出不来。
有人可能要笑了,不就是写吗?至于这样吗……
好吧,我承认我‘挺’2的,可是一想到师尊的心情人家就……
55……不想了,不然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