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两人再次深入敌区,孙虎由衷感叹了句:“花云姑娘,威武霸气。”
身边人心有戚戚点头赞同。
为何戚戚?
因为往日在他们心里高高在上的将军大人被花云架着胳膊往里跑呢。
重万里的轻功明显比不上花云的速度啊。
“咳,咱是征战沙场的国朝将兵,又不是专研一长的武林人士。”
好吧,虽然这话说的底气不足,但好歹找回点儿场子来了。
孙虎额角往下滴汗,握着刀把的手不禁颤抖:“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不然兄弟们真得交待在这里。”
他们还没有以一敌千的本事。
“要命呐,这花云真是太…乱来了。”
“王帐那里比白天还亮呢,他们怎么进去?要命呐。”
“不过,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啊,二王子那厮就不怕有人偷袭的?怎么没几个人守着王帐啊?最近那个离着都快到另边帐篷去了。”
静默半晌,有人咳了声,语气带着下流意味:“许是跟他媳妇办事呢。”
众人死死憋着嘴,想想他们将军大人摸进去,结果在床上发现了二王子…呃,该死,还有个姑娘在呢,那二王子忒不要脸,咋这个时候办事儿?
不过,好像现在是半夜吧,不要脸的好像是…
咳,在办事儿才好。
众人睁大了眼屏住呼吸,花云带着重万里到了王帐后。只见花云左右望望,手里往帐篷壁上一划,先让重万里进去,自己也飞速钻了进去。
“啊,是将军的祖传匕首。怎么忘了,有什么是它划不破的?”
“千万别被人发现。”
在帐篷不起眼的角落划了一道缝儿,花云带着重万里钻了进去。回头摸摸那一道缝,花云赞叹:“这匕首当真不错,不靠近看哪看得出这里被划开了?好东西。”
重万里不语,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花云低低道:“别紧张。这个角落没人。人都在另一边呢。我们过去。”
这耳朵也太灵了吧。
“走,我们先把守夜的人放倒。”
说这里是宫殿,一点儿都不夸张。这么大的王帐,能盖住五里村好几个一般大的农家院子了。当然她家的院子另当别论了。花云带着重万里先往四周边的走,神出鬼没的打晕了二十几个侍女。有在值夜的,也有在睡觉的。还从角落里揪出四个彪形大汉来,看着应当也是暗卫之流。
二十多人,全是毫无所觉的失去了知觉。
重万里全无用武之地,不由低低问花云:“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云白他一眼:“你的债主。”
重万里立即不吭声了。欠人家的底气短。一边惊异于花云潜伏的身手,一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越靠近中央,耳边传来的压抑的粗喘娇吟声越发明显。
重万里一僵,天杀的二王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竟在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儿?
话说,纯情的将军大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大半夜的不做还什么时候做?
眼见点点烛火下,突然出现大片大片从顶垂落的轻纱帐幔,花云猛的上前,手一砍,拖了个侍女出来。那侍女已经被砍昏,看她打扮身量,明显是会功夫的。腰里还别着刀。
花云冲重万里摇摇头:“最后一个,没别的了。”说完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们这里的人有行床事时还要人旁观加油助阵的怪癖?”
重万里脸皮猛抽:“边关和别处并无不一样。这女子应当是暗卫日夜贴身保护二王子…咦?为何是个女的呢?”
蛮国二王子的护卫应当是男的吧?是吧是吧?
花云斜他一眼:“美女保镖啊。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吗?”
她做刺杀那些年,遇到的刺杀对象,男的,十之八九有贴身女保镖。女的,全有贴身男保镖。那些没女保镖的几个男人,都是喜欢男人或别的什么的。
“又能保护人又能暖床,只用发一份薪水,你说为什么不要女的?”
重万里实在不想讨论这个,里头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赶紧把人打晕带走好不好?
花云撇了撇嘴,这人是假正经还是真纯情?自己好心好意让他放松放松不要那么紧张呢,还不领情?唉,果然,自己的队友们是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啊,爆人脑袋的时候也能探讨个一百零八式的。
又不免想到风行,再想到自爆的丧尸王,然后自己来了这里,安安分分过着日子,竟然有人活得不耐烦,将自己最看好的花雷给掳走!
重万里猛的脊背一直,惊疑看向花云,怎么突然爆出这么大的杀气?
这么浓重的杀气,便是长年征战沙场的自己也有些抵不住。花云她…?
花云箭一般飞了进去。
小屋子一般宽大的床上,一男一女正到紧要关头,压抑的声音已然变了形,忽然——不知怎的男人突然到了半空中,女人猛然觉得身体一空。
妩媚妖娆的眼睛不满睁开,瞳孔蓦地睁大,惊恐的喊声被憋了回去,细白的下巴被卸掉了。
男人早她一步被卸掉了下巴,就扔在她身边。
重万里紧随其后进来,看向大床立马别开眼,擦,那么光溜溜的两具…低头看见地上堆着的锦被,脚尖一挑,飞到床上。
两人手忙脚乱一人抓一边遮住了身子。
重万里才敢正过脸,只见花云怪异又诧异的望着他。
重万里觉得脸颊有些热,冷声道:“怎么了?”
“在敌人面前你竟然敢偏过头去?要死了,他们趁机偷袭你怎么办?”
重万里一滞,他们正慌张呢,怎么会偷袭他?
“哎呀,不说你了,上去绑人,咱们走。”
重万里心里略松口气,才仔细看向床上抓着被子歪着脸的两人,向床边走了几步。忽然脸色一变。
“他,不是蛮国二王子!”
什么?
花云愣,指着男人问:“那他是谁?”
这间歇,男人和女人就要分向两边要逃。花云眸光一冷,见地上还有锦被,抓起一条跳上床,一人一条从头紧紧裹到脚,只露着头脸,仿佛两条豆虫。
重万里也跳上了床,踢了男人一脚,那男人惊恐的留下涎水。
“不认识。”
“那这个呢?”花云指尖挪向女人。
“蛮国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