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在庞府单独住了间房子,拒绝任何人伺候,笑话,一伺候就露出马脚了,当然要拒绝。
至于小恶少庞煜的俩跟班儿,杨喜也没打算留着,逮着机会折腾折腾撵走算了,不然拾掇起恶少来碍手碍脚的。
第二天一早,鸡叫三遍杨喜就起床了,院子里有眼井,自己提了水来洗漱完毕,仍旧化了个一样的妆,至于两个不大的痦子是否有些移位,应该没人注意吧?
收拾妥当,杨喜来到院子里,恶少住的厢房还是乌漆抹黑的没有一点儿起床的意思。
杨喜也不客气,这小恶少落到她手里,就甭想过安稳日子了。两步来到厢房门口,先给个机会吧,抬手敲门,没动静儿,继续敲,仍然不搭理。杨喜抬起一只脚直接踹上了门板。
咣当!
一声巨响,门板倒飞,杨喜闪亮登场。
“干什么!谁敢扰少爷的好梦?”一个书童大声喝问。
其实说是书童,都比庞煜要大几岁,都是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跟童字不沾边。
杨喜冷笑,几步走进外间,虽然屋子里有些黑,但是大致位置还是能看清的,尤其杨喜眼神儿还相当好,所以伸手就把那位咋呼的书童给提着领子拖下床,甩手扔了出去。
这活儿,没力气还真干不了。
那书童被摔的吭哧一声儿,疼的差点儿没爬起来,杨喜的声音随后传来:“老实站那里,否则摔不死你!”
声音冷冰冰的吓的那书童一哆嗦,想动,犹豫了一下,这时里面的庞煜不干了,怒喝:“狗奴才,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给我打这穷酸!”
书童没敢违背庞煜的命令,又冲了进来,结果刚迈进屋子,就被迎面摔出来的另一个书童撞成一团儿,哎呦之声不绝于耳。
庞煜气坏了,这两个废物,没用的东西,还得本少爷亲自出马!
他睡里间,睡觉喜欢光着健壮的膀子,还好没有果睡,自恃勇武,庞煜光着脚丫就冲出来了,昨天在老爹面前中了杨喜的暗算,早憋了他一肚子鸟气,这一大早的,这穷酸又来送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回庞煜一点儿没客气,抡起拳头虎虎生风,一拳砸向杨喜的肩膀。
小恶少长的虽然高大,也算力气不小,可跟杨喜比还差了不少。当即杨喜也不跟他废话,滴溜溜一转躲过拳头转到了恶少的背后,本想揪领子,发现光着没有,背心......也没有,没奈何,伸手提起庞煜的腰带,其实是睡裤的系带子,抖手就把人从门口扔了出去,跟那俩刚刚站起来的书童又撞做一堆儿,齐齐趴在地上,两个书童又哎呦上了。
庞煜却没什么事儿,就是......体重大了点儿,腰上的裤带不结实了点儿,裤子......掉了-_-
杨喜刚开始还没发现,外面月光一照,庞煜浑身上下浑然一色,皎皎空中孤月轮......其实是白屁股,跟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差不多。
等杨喜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瞧仔细了,恍然大悟,娘的,大怒,这个臭流氓,岂有此理!居然敢调戏先生,虽然先生是男滴!
士可杀不可辱,杨喜当即从身边一棵柳树上掐下一支树枝:“混账,居然衣冠不整,你个寡廉鲜耻的东西,看我今天怎么重振师纲!”
小柳枝在空气里被抽的啾啾作响,劈头盖脸就奔三人抽了过去,碰上就是一条红印子,火辣辣地疼,把两个书童吓的吱哇乱叫,四散奔逃。庞煜更惨,杨喜专门抽他屁股蛋子,吓的他捂着屁股跟着书童一起在院子里转圈子。
估计忘了裤子的事儿,跑了两步就绊倒了,杨喜的小树枝又抽上了,吓的他忙提着裤子开跑。当然,好几次打算重振他学生的恶霸纲,结果先生的树枝暴风骤雨似的,劈头盖脸下来,根本没给他机会,甭提多憋气了。
而奇怪的是,无论那柳枝从哪个方向来的,最后的落脚点儿都是他屁股,恶少不被打屁股好多年,羞愤欲死,想拼命,漫天的树枝影子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那两个书童一看主子如此凄惨,倒是曾经冒险上去帮忙过,可惜还没接近,就被先生长袖子抽的浑身火辣辣的疼,三两下就被抽一个跟头,又滚回去了,屡试不爽。
两人还纳闷,这先生看起来挺单薄,那袖子也挺正常,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看向杨喜的眼光,明显多了几分畏惧。
而恶少庞煜,在屁股蛋子彻底报销之前,终于也熬不住了,疼还在其次,这也太丢人了,尤其在手下面前,遂大喊:“停停停......”
“哼,你说停就停么?你这混账如此不把先生我放在眼里,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杨喜冷哼,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停,反倒越发的紧了。
庞煜一咬牙,君子报仇三天不晚!
“学生错了,先生原谅则个。”庞煜不情不愿地道。
杨喜继续道:“错在哪里,说,说不明白继续受罚!”
“我不该打先生......”他打的先生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吧?
杨喜手上不停,亦步亦趋地仍旧跟在庞煜身后:“还有呢?”
“还有......没了吧......还有还有......我不该比先生晚起床?”庞煜实在有些不太确定,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起床这么早过,这也能算错?
杨喜继续打:“勉强算你过关,还有一条,说!”
还有?别的他也没干啊?
一时之间庞煜一边逃窜一边急的抓耳挠腮,一不小心裤子又掉了-_-
杨喜赶紧的抓住时机,劈里啪啦,根根到肉,直接打屁股上了,一点儿障碍物没有,打的很爽。
庞煜也不傻,被这么一打猛然省起了,忙提上裤子一边跑一边快速地道:“还有就是我不该衣冠不整出来见先生!”
杨喜停住脚步,掸了掸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慢悠悠地道:“恩,不错,孺子可教,算你还有点儿小聪明。记住,这些错以后不许再犯,否则就扒光了吊树上打!记住没有?”
庞煜离老远不情不愿地:“哦。”
杨喜一瞪眼:“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庞煜一肚子气,怒吼:“嗷——”
杨喜表示满意:“行了,去洗漱收拾整齐了,到院子里等我。”杨喜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她要再眯个回笼觉。
庞煜就没那么好命了,在两个书童小心谨慎地伺候下,很快收拾齐整了,出来院子里等杨喜,结果坐等正房里也没动静,右等也没有,开始清嗓子咳嗽,一个人咳嗽嫌声音小,让两个无可奈何的书童一起陪着咳嗽,弄的一院子咳嗽声儿。
杨喜既可气又好笑,慢说她没睡着,就是个死人也被三人这么惊天动地的给折腾活了。
起来戴好帽子整了整衣冠出了房间,外面立刻嗓子都好了,两个书童缩了缩脖子,小心觑着杨喜。
而庞煜则好了伤疤忘了疼,有几分满不在乎地梗着脖子站在那里不以为然地道:“先生有什么吩咐?”等天亮开了园子门,他立刻跑出去搬救兵,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穷酸先生有两下子,自己真未必是他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庞煜决定曲线救国。反正他是不打算读那劳什子的破书就是了,认识字就行了,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这些个先生倒是读书不少,到头来还不是得在他家讨口饭吃。
可惜,没等他救国运动展开,杨喜来到他面前站定,冷冰冰地道:“围着院子跑一百圈儿,一起跑,谁最后一个跑完不准吃早饭!”
这算什么事儿?庞煜稍微一迟疑,杨喜手里的柳树枝就凭空抽了两下子,啾啾的空气摩擦声儿听的三人头皮发麻,不敢耽搁,不就是跑一会儿么,没啥了不起,好汉不吃......
反正现在还不是公然跟这穷酸叫板的时候,暂且忍忍吧。
这院子里一圈大约有将近一百米,一百圈儿,就是一万米,十公里-_-
庞煜的身体素质虽然不错,但是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不错,远远不是那种经过刻苦训练达到的程度。而至于那两个书童,就更加不堪,跟庞煜也没得比。
很快,两个书童就气喘如牛了,一个刚要站住喘口气儿,被杨喜一柳条抽屁股上了,吓的他如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窜出去了。
如此炮制,谁想偷懒,就抽谁,杨喜的身法也快,如鬼魅似的,明明你觉得他距离你挺远了,想喘口气儿,谁知道这口气儿还没喘上来,屁股已经挨了一下子,人更是从身边冒了出来,根本防不胜防。
于是三人只有咬牙不敢歇气地跑着,越跑越累,越跑越慢,腿上简直灌铅了一样,不但身上累,还得时刻提防不小心落下了,屁股受苦,真真苦不堪言。
杨喜现在抽人屁股上瘾了,反正不是她杨喜打的,是外号叫做罗柳的罗六郎干的,看来她能未卜先知,居然起名叫罗柳,柳,多应景儿啊。
不知道呆几天的话,这刚刚抽芽的柳树会不会变成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