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
血光闪现,一朵美丽的血花出现,最后一个辽军倒在血泊里,这场屠杀结束了。
同样是两千对两千,辽军全军覆没,而宋军的伤亡并不大,不过三两百人罢了,这与辽军的巨大伤亡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韩方手握滴血的斩虏刀,打量着战场情形,只见满地的辽军尸骨,而宋军却是眼中射出炽烈的光芒,个个振奋异常,好象饿狼似的。
“大宋万岁!”
韩方手中的斩虏刀一挥,一串血珠抛出老远,大吼起来。声音高亢,蕴含着无限的喜悦。
“大宋万岁!”
将士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虽说这两年来宋军打了不少胜仗,可是,就没有当着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面屠杀辽军的先例,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胜仗,还是一种宣示,一种冲着耶律洪基而去的宣示。
将士们只觉扬眉吐气,打从心里舒爽,这是上百年来从来未有过之事。上百年的宋辽战争中,辽国压着宋朝打,虽说宋朝有胜仗,却是不多,更是不大。更多的却是败仗,令宋朝抬不起头,不要说当着辽国皇帝的面,就是面对一般的契丹人,宋人那感觉就要矮上一截,抬不起头来。
而今天,他们当着耶律洪基的面把辽军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把辽军给全歼了,无异当着这么多的面狠狠抽了耶律洪基一个响亮的耳光,这种舒爽劲头远非笔墨所能形容,将士们的吼声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多的宋军将士加入到呐喊中。
一开始,只是这参战的两千宋军在吼,后来是城上的宋军在吼,再后来就是涿州城里的宋军加入,最后,连驻守在城外的宋军也呐喊起来。
“大宋万岁!”
吼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具有惊天动地的力量,不论城里城外,只要是宋军,只要是宋人,就连心向着宋朝的燕云百姓也加入进来,呐喊的人不下数十万之众,其吼声之响亮可想而知了。
这是自宋太宗北伐之后,华夏男儿第一次在这里,发出如此强劲有力的怒吼!
吼动河山!
声震长空!
与宋军的欢腾截然不同的是,耶律洪基的心情异常郁闷,他知道宋军的战力很强,却是没有想到宋军的战力竟然是如此之强,同样是两千人对两千人,两千辽军压根就不是对手,给宋军打得没有脾气。
这种事情,以前时常发生,当然是反过来的,是辽军压着宋军打,让宋军无还手之力。那时节,辽军是扬眉吐气,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把宋军说得如何如何胆小,见到辽军的影子就要逃跑。
而如今,颠倒过来了,被压着打的是辽军,宋军扬眉吐气了。
“可恶!可恶!”
耶律洪基听着宋军的欢呼声,只觉特别刺耳,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为刺耳的吼声了,双手紧握成拳,恨得牙根发痒。
然而,让他更恨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韩方手中斩虏刀一挥,一拍马背,率领两千宋军朝辽军压来,蹄声如雷,阵势如山如岳,让人感到压抑。
“耶律洪基,你可敢再战?”韩方的怒吼变了,变成了挑战。
“耶律洪基,你可敢再战?”两千宋军将士跟着呐喊起来。
他们一喊,更多的宋军加入进来,要挑衅耶律洪基。随着越来越多的宋军加入,到后来,这挑衅声响彻天地,直达九霄。
“呼呼!”
耶律洪基胸膛急剧起伏,气喘如牛。他先是给吴骥戏耍了一通,气得不轻。后是两千辽军给宋军压着打,最后是全军覆没,他那个气呀就更深一层。
如今倒好,韩方竟然如此叫嚣,这是挑衅、这是轻蔑、这是侮辱……此时此刻,耶律洪基心中那个怨愤,就是用光三江四海之水来研墨也不能道尽,他只觉胸膛快炸开了。
“皇上,请息怒!”韩举见机不对,忙提醒耶律洪基道:“皇上,您万万不能发怒,南人用心险恶!”
耶律洪基是个精明人,虽然气怒交加,却是不失理智,知道韩举说得有理,不住强吸冷气,强迫自己来静下来,道:“嗯!韩爱卿说得对,朕不能着了南人的道。可是,南人如此叫嚣千军,朕若是不予以重惩,岂不是大失大辽的脸面?这些宋军,一定要受到最为严重的惩处,一定要让他们身死!众卿,谁愿出战?”
韩方的叫嚣,无异于指着耶律洪基的鼻子在骂人了,他若是忍了,那就是脸面丢尽,会让辽军的不满之心大增,更会让辽军士气低落。是以,一定要找回面子。要找回面子,莫过于打一仗,把这些宋军全部杀死。
“皇上,臣愿战!”
一众大臣个个憋得慌,一听此言,无不是上前一步,齐声请战。
“嗯!”对众臣的响应,耶律洪基很是满意,打量一眼众臣,道:“萧律,你是都元帅,你统领的大军很精锐,这一战就交给你了。”
“谢皇上!”萧律拔了头筹,大喜过望,谢恩之后,就去整军出战。
“耶律洪基,你是缩头乌龟!”
“耶律洪基,你这个王八蛋,就知道钻龟壳!”
“耶律洪基,你是牛屎加臭狗屎!”
宋军在韩方的率领下,极其嚣张霸道,大骂耶律洪基,把耶律洪基骂得一无是处,跟大便一样臭不可闻。
这不是一千两千人在骂,而是足足数十万宋军和燕云百姓在叫骂,声音洪亮之极,声振长空,连天上的浮云都在颤抖。
纵观五千年,有几人能得到如此国骂?耶律洪基气得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差点摔下马来。他没给当场气死,算他好运。
就在这时,一阵急骤的蹄声响起,一万辽军在萧律的率领下,从营里开了出来,对着宋军压去。
这些辽军是萧律麾下的精锐,是辽国驻守幽州的精锐,比起适才的辽军强大得太多了,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他们的身材很高大,他们的气势如同山岳,阵势之严整远胜适才之军,两者没法比。
“不愧是精锐!”吴骥和王韶在城头上看得清楚,齐声赞道。
“韩将军能吃得下么?”周威有些担心。
这是一万精锐辽军,是韩方的五倍兵力,要他不担心都不行。
“吴兄弟,你说呢?”王韶也有些担心。
毕竟,这是一万精锐辽军,是韩方的五倍之敌,一个不好,韩方就要输。这是气势之仗,若是韩方输了的话,对宋军的军心士气打击非常之大。
“应该问题不大!”吴骥微一凝思,道:“如今,我们的战力非常强悍,比起刚刚训练成功时要高得太多了。经过连番大战,兄弟们的经验相当丰富,就是面对五倍之敌,即使不敌,也不会输得太惨。”
宋军有着严格的训练,精良的装备,灵活多变的战术,更是在连番大战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即使打不过辽军,要输也不会输得太多。
“嗯!有理!”对宋军战力的把握,没人能超过吴骥,因为吴骥是这支新军的始作俑者。听了吴骥的话,王韶大为放心,道:“为了万全,得派一支军去掠阵。皇甫嵩,你率军前去压阵。”
“遵令!”皇甫嵩喜滋滋的领命,率领他的军他出城列阵,准备接应韩方。
皇甫嵩率军出城,很快就列成阵势,厚重谨严,比起韩方的军队还要胜上三分。他是训练归信军的“三人组”之一,对新军的了解非常深刻,他训练出来的宋军能差么?
“皇甫将军,这事你不用插手,你看着就是了,这里交给我!”韩方忙打马来打皇甫嵩跟前,笑道:“区区一万辽狗,我还不放在心上。”
“嗯!可以不放在心上,切不可掉以轻心!这是吴都指挥常说的话。”皇甫嵩提醒一句。
“多谢!”韩方明白这话的意思,可以不把敌人放在心上,可是,到了动手时,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是经验之谈。
萧律打马来到阵前,道:“宋将听着,我是大辽都元帅萧律,要与你决一死战!你的兵力太少,再去调一万人出来,我们好好厮杀!”
这是气势之战,他要在相同兵力情形下击败宋军,斩杀宋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辽军比宋军更强。
若是他用一万辽军打败两千宋军的话,即使胜了,辽军也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起不到提振辽军士气的作用。若不是气势之战的话,萧律倒是乐得以多打少,把宋军全部干掉。
“不须!”韩方岂能不知萧律的打算,哪会满足他,冷笑道:“萧律,你听好了,今曰便是你的死期!你莫要以为你兵多,就能占我的便宜,我告诉你,你就是再多一万,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就等着受死吧!”
这话太狂妄了,萧律哪里受得了,指着韩方骂道:“南人,我要活捉你,把你的头颅砍下来做成酒器!大辽的勇士们,杀呀!”
右手中的弯刀一挥,一朵漂亮的刀花出现,辽军吼着“杀光南人”的吼声朝宋军扑去。
宋军连番败阵,虽然伤亡惨重,可是,辽军仍是有些瞧不起宋军。在辽军眼里,宋军不过是“暴发户”罢了,哪能与辽军这个老牌劲旅抗衡。依他们想来,宋军之所以老是赢,不过是宋军运气好罢了。
“隆隆!”蹄声如雷,辽军个个眼里射出炽烈的光芒,就象下山猛虎般,朝宋军冲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