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巨响惊天,天崩地裂,地面都在颤抖,地面在开裂,沙飞石走,尘土飞扬,动静之大,远远超过了惊雷。
李忠站在城头上,正在讥嘲笑吴骥,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故,巨响在耳际轰鸣,震得他嗡嗡直响,竟然失聪了,再也听不见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掀起来,甩出老远,重重砸在地上,浑身上下痛不可挡,仿佛给人用巨锤在身上狠狠砸了成百上千下似的。
不计其数的西夏兵士好象狂风中的落叶,给掀飞,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乱叫。更有人口喷鲜血,身受重伤。
这还是好的,竟然有人当场殒命。
“啪!”一个兵士摔在李忠身边,李忠定睛一瞧,只见这个兵士整个人变了形,跟堆烂肉似的,毛细孔中不住往外渗鲜血,双眼翻白,有出气无进气,眼见是不活了。
“这个……苍天怒了?”李忠看在眼里,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还以为老天震怒了,抬起头来,打量着天空,只见天空放晴,万里无云,没有一丝云彩,不见老天动怒的样儿。
“这究竟是怎生的事?”李忠万分想不明白。
“城破了!城破了!”
“城墙垮了!城墙垮了!”
就在这时,一阵惊惶的声音传来,是西夏兵士在乱叫乱嚷。
李忠定睛一瞧,果然是城墙垮了,原本坚固的城墙竟然出现一道近五丈宽的缺口。这是坚城,是西夏遣良工不遗途力建造的,坚固异常,怎么会说垮就垮了呢?
这道理,哪是李忠能想得明白的。吴骥用的是火药破城,这是历史上的第一遭,李忠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
火药,开启了热兵器战争,有了火药就可以造火炮,造枪械。可是,吴骥眼下还不具备这条件,只能把火药象炸药包那样捆好,再挖条地道,放在里面引爆。那是好几千斤火药,一下爆炸,那威力还用说么?
左厢神勇军司再坚固,也禁受不住,一下子就崩塌了,一个约莫五丈宽的缺口就出现了。
用火药破城,吴骥这是为攻打涿州而准备的。正是因为有火药在手,吴骥才提出了那么大胆的谋划,在大年夜对辽国大打出手。
为了让王韶支持吴骥的计划,吴骥特的试验,王韶见识了威力,立即支持吴骥。王韶的支持,具有极为巨大的作用,他为推动这一计划出了不少力。
有了这万全的准备,吴骥的底气十足,对于涿州是志在必得。可是,涿州却是赚城成功,根本就没有用上。至于幽州,更是给智严大和尚收复,献给宋朝,火药更没有地方使。
如今,用来攻打西夏,再好不过了。有了火药在手,左厢神勇军司再坚固也没用,对于宋军来说,那不过是一道不起作用的摆设罢了。
“真破了?”李忠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根本就不相信,那是西夏不惜余力打造的坚城,就是强悍的辽军也是奈何不得。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要不信都不行,李忠一双眼睛连转动都不可能了,直到传来宋军惊天的怒吼,这才清醒过来。
巨响一起,周威他们就知道成了,果然,城墙上突然崩出一段近五丈的缺口。虽然小了点,却也够用了,只要用得好,宋军完全可以一举破城。
“吴都指挥,攻城吧!”周威他们大声提醒起来。
“弟兄们:杀进城去,为安定军报仇!为死难的安定父老复仇!”吴骥猛的拔出斩虏刀,用力一挥,大吼一声,率先冲出去。
“报仇!报仇!”宋军发出惊天的怒吼,象海潮一般,随着吴骥朝城下冲去。
对于宋军来说,他们早就在盼着报仇了,再有城墙垮了这喜事,个个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莫铭,无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呼啦啦就冲了过去。
乍见宋军象海潮一般涌来,不可阻挡,很快就漫到城下了,李忠头皮发炸,强忍着酸疼,站起来身来,手握弯刀大吼:“杀啊!弟兄们:宋军要杀光我们,想活命的就杀光宋军!”
西夏军中就有不少党项人,他们知道他们为宋军所不容,若是宋军进城,他们一定会给杀死,无不是响应李忠的号召,挥着弯刀前来缺口,准备把宋军堵住。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霹雳弹,霹雳弹一响,惊天动地,西夏军死伤无数,尸体横飞,肢残体缺,鲜血迸溅。
虽然霹雳弹的大名早就传遍天下了,然而,西夏军这是头一遭遇到霹雳弹,直接给炸懵了,不明所以。
就在他们发愣之际,宋军在吴骥的率领下,已经冲过了缺口,蜂涌而入。陌刀手数十上百人端着陌刀,在刀手的掩护下,开始了冲杀。
陌刀的威力,对于西夏军来说,虽然没有经历过,却是听说过。陌刀、强弩、骑兵是唐军的三大利器,唐军在西北之地杀人盈野,不知道有多少异族死在陌刀之下,西夏军至今仍在流传陌刀之威,他们一见陌刀,就吓得头皮发炸,陌刀是无解的存在,要他们不怕都不行。
“陌刀!是陌刀!”
“前朝的陌刀复现了!”
“前朝大军端着陌刀横行无忌啊!”
西夏兵士立时气沮胆丧,个个脸上变色,刚刚鼓起的勇气荡然无存。
“啊!啊!啊!”就在他们胆寒之际,只听一阵惨呼声响起,陌刀已经发威了,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每一次劈下,必有不少西夏兵士身亡,他们在陌刀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
陌刀手就象农夫收割庄稼似的,一劈一大片,西夏军队一见到闪闪发光的陌刀举起了,发一声喊,四下里逃散。
给陌刀劈死了,连个人样都没有,全是碎肉,整个人要断成很多截,谁不心惊?
不要说兵士害怕,就是李忠也是心惊胆跳,一个劲的想:“久闻前朝的陌刀了得,杀人盈野,死在陌刀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却是没有亲眼见过。如今一见,远过闻名!陌刀啊陌刀!”看看地上的碎肉,李忠有哭的冲动。
“吴都指挥,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有西夏兵士胆寒,忙着求饶。
“晚了!”吴骥断然拒绝:“我适才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怨不得他人!”
西夏兵士这才记想,适才吴骥着实给过他们机会。那时节,他们虽然心眼活了,却是下不了决心,心想吴骥再厉害,也不可能一鼓作气攻下此城。哪里想得到,吴骥没有吹牛,只不过陈述了一个事实,真的是一鼓作气攻进城里了。
虽然眼下宋军还没有掌控全城,这只是时间问题,在陌刀和霹雳弹面前,西夏军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吴都指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请吴都指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西夏兵士胆寒之下,不得不乞求了。
“哈哈!”周威大笑起来,打量着象绵羊一样温顺的西夏兵士,一裂嘴角,极是不屑,道:“西夏狗不是瞧不起大宋么?你们都怎生了?竟然如此低眉顺眼,低声下气的乞求!痛快!痛快!”
宋朝与西夏打了数十年,西夏占了上风,一向不把宋军放在眼里。一见了宋军的面,就要讥嘲,就要说宋军如何如何胆小,是猪狗,任由他们宰杀。
如今,西夏人破胆,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声下气乞求活命,这在数十年的宋夏战争中还是头一遭,宋军将士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倍觉扬眉吐气,不由得挺起胸膛,昂起了头颅。
“哈哈!”欢快声响成一片,比起炸雷还要响亮,出自宋军之口。
“吴都指挥,我们不是党项人,我们与大宋作对是被逼的!我们愿为大宋效力,我们愿意打杀党项人!”西夏兵士听了宋军的嘲笑,头垂得更低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是不得不强忍着求饶。
脸面是重要,却是没有姓命重要,不得不忍!
“哼!”吴骥冷哼一声,宛若打了一个炸雷:“我适才说过,一旦城破,就不会接受你们的投降!如今,城已破,你们就是要投降也不行了!机会得靠自己珍惜,当机会来临之时,你们自己不珍惜,就只有死!杀!”
吴骥脸无表情,下达了屠杀令。
“杀!”
“杀光西夏狗!”
宋军嗥叫着,开始了一场大屠杀。
这是一场大屠杀!西夏军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他们进行了最后的挣扎,可是,在强势的宋军面前,他们的任何抵抗都是无用的,是徒劳的,结果仍是给宋军杀掉了。
陌刀、霹雳弹大展雄风,西夏军队死伤无数,整个左厢神勇军司成了人间地狱,血腥气浓郁之极。
死在宋军屠刀下的不仅仅有西夏军队,还有城里的党项人,还有西夏兵士的家眷。
这是立威之战,务必要狠!
吴骥这一想法得到了验证,当李忠给宋军象死狗一样扔到吴骥脚下时,李忠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跟在土里埋过似的。
“得得!得得!”
李忠牙关相击,瑟瑟发抖,软得跟面团似的,跟狗一样匍伏在吴骥脚下。
不仅李忠给吓破了胆,就是幸存下来,为数不多的西夏兵士也是如他一般,吓得不成样儿了,个个软成了面团。
“李忠,不是我们心狠,而是我们在讨还血债!血债血偿,这是天经地义!”吴骥打量着李忠,一字一顿,恨恨不已的道:“若无安定五城之事,断不会用此血腥手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