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骥回到归信的消息象风一样传开,皇甫嵩、郑太他们忙着赶来相见,见到吴骥带回来这么多的铁匠,很是欢喜。
只要有了这些铁匠,吴氏军工就可以放开手脚大量制造武器,归信军很快就会装备起来。有了吴氏军工的装备,归信军的战力会上一个台阶的。
杨秀秀他们忙着安排铁匠的住宿做工事宜。这些铁匠,把吴氏军工一参观,大是惊讶,这斩虏刀的打造之法与他们熟知的截然不同,尽管他们是很了得的铁匠,也是不是不讶异。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霹雳弹,他们见识了霹雳的威力,人人好奇,这是怎么做的?可是,要想到知道霹雳的制造之法,一是需在绝对忠诚,二是需要高超的技艺,否则别想接触到。
在杨秀秀的乔大元他们的安排下,这些铁匠很快就投入到生产之中去了,吴氏军工的产量急剧提升,大量的斩虏刀、手弩、霹雳弹、盔甲给制造出来。
前景一片红火,可是,问题依然不少,杨秀秀很快就找了来:“吴郎,这人手不够用,在哪里去找人手?”
“人手不够?”吴骥有些意外,问道:“我不是请了那么多铁匠么?”
“吴郎,铁匠倒是能应付着,可是,不能让铁匠去打杂啊。你想啊,铁匠的技艺难得,要是让他们不打铁,而是去做杂活,打下手,这不是浪费么?”杨秀秀很有头脑,提出的问题很中肯。
铁匠是吴氏军工最好的“技术工人”,个个难得,要派上大用场。要是让他们去打杂,打下手的话,真的是浪费。
“要想让铁匠发挥得好,就得给他们配些下手、打杂的,如此一来,他们能做的活儿就多了。”杨秀秀再次表现出了精明的一面。
要是有下手帮铁匠把别的事儿处理好,铁匠只顾着打铁,其效率会提升很多。听了她的话,吴骥都是讶异,杨秀秀这头脑很了得,可惜的是,没有读过书。若是读书的话,一定会成为才女。
“秀秀,你提出了一个好办法,问题是,在哪里去找人呢?一个铁匠配两个下手打杂的,就需要两百个,一时之间在哪里去找呢?”吴骥也有些为难了。
以前,他的人手主要是从吴家庄招收的,如今需要近两百人,早就超过了吴家庄的总人口,还真是个麻烦。
“吴指挥,你何事焦虑?”就在这时,皇甫嵩走了进来,打量着吴骥。
“还不是吴氏军工的事儿,如今,铁匠是有了,却缺少打杂的,需要近两百人,我一时之间在哪里去找这么多人手?”吴骥真的是很焦虑了。
周威要七千把斩虏刀,还要生产手弩、霹雳弹,时间非常之紧。谁也不知道,辽国会在什么时间打过来。
“就这事儿,我还以为是何事呢?”皇甫嵩一点也在意,一屁股坐下来,架个二郎腿:“吴指挥,你请客的话,我给你支个招,包你有用不完的人手。”
“你帮我甚多,我请客就请客。”吴骥倒也没二话。
皇甫嵩摆手:“我不是要吃你要喝你,而是你要给我做一把好刀。嘿嘿,这刀要比斩虏刀还要好哦,如此的话,我真给你出个主意。”
“比斩虏刀还要好?”吴骥有些没好气:“你以为斩虏刀是垃圾?”
“哈哈!吴指挥,你千要莫说做不出来。”皇甫嵩一点也不在乎。
斩虏刀还有很多改进之处,最大的改进就是炼精钢,那样的话,斩虏刀的品质就会提升不少,吴骥微微点头道:“好!我应了!”
“其实嘛,就是没这事,你做出来,我厚着脸皮去弄几把,你还好意思不给我?”皇甫嵩嘿嘿一笑,颇有点歼猾,提醒一句:“吴指挥,你是当局者迷,你手里控制着上千号人手,怎生不用呢?”
“上千号人手?”吴骥和杨秀秀都很惊讶。
“你是说家眷?”吴骥和杨秀秀同时想到了。
“没错,就是家眷。”皇甫嵩微微点头,道:“大宋虽未建立强大的武功,可是,这军饷还是很丰厚的。你想想,一个长行的军饷可以养活一家人,这些家眷如今是吃饭没事做,整曰里蹿营溜门子,无所事事。若是你给他们找个活儿做,我敢打赌,他们会欢喜得发疯。要知道,你吴指挥在他们眼里,那比孔圣人还要圣明。”
说到这里,皇甫嵩声音略高,有些调侃的道:“孔圣人虽好,那只是磨嘴子,家眷会饿肚子。而你吴指挥,不贪金银,全额发放军饷,补齐所欠军饷,再把营房修好,在他们眼里,你真的比孔圣人还要圣明。更别说,你的吴氏军工的工钱很高,你又不压迫他们,他们肯定会削尖了脑袋往吴氏军工钻。”
他说得很有道理,以吴骥如今在家眷中的声望,着实比孔圣人还要圣明。孔圣人的之乎者也说得再好,没有饭吃,象李明初连孩儿都不敢生,谁鸟你圣人不圣人?唯有吴骥,能让家眷们吃上饱饭,在他们心中,吴骥圣明无比,就是宋神宗都远远不如吴骥。
“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指挥使,长行们归你调遣,谁也不敢泄密。”皇甫嵩最后道。
吴氏军工有很多秘密,保守秘密是第一要务,为此,吴骥没少花功夫。这些家眷要是去做工的话,他们真的不敢泄密,谁叫吴骥掌握了他们一家人的前途呢?谁敢捋他的虎须?
“好主意!好主意!”吴骥大喜过望。
“好嘞!好嘞!”杨秀秀也是欢喜。
吴骥来到兵营,把事儿一说,家眷们疯了一般就涌了过来,眼巴巴的望着他,企盼吴骥给他们一个工做。
吴氏军工的名声在归信是很大的,诛灭流风盗,就是因为吴骥,就是因为吴氏军工,要不然的话,归信如今成何种模样儿了,谁也说不清楚。
吴氏军工是名声在外,在吴氏军工做工,一不会压迫你,二是工钱高,谁都想去。
杨秀秀和乔大元他们忙着挑选家眷,而吴骥却是忙着应付走后门的。一得到这消息,兵士们趁着训练的休息时间,就把吴骥给围住了,说些好话,拍着胸脯保证,他们的家人是如何如何的勤劳,都能赶得上老黄牛了。
吴骥是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把他们稳住。
挑选一完,是几家欢喜几家忧。给挑中的,欢喜无已,没给挑中的,很是惋惜。吴骥只得劝慰他们,并且保证,以后吴氏军工需要人手,会优先考虑他们。
有了这些家眷,吴骥就是掌握了一个稳定的劳力来源,不用愁没有劳动力。
有了这些家眷的加入,吴氏军工的产量再度大增。很快的,归信军就全部武装备起来了,斩虏刀、手驽、弓箭、盔甲,一样不少。他们的装备,比正常宋军的好得太多了。
宋军的作战方式单一,装备也就单一,弓手只有弓箭,刀手只有刀,枪手只有枪。而归信军,不分兵种,人手一副弓箭、一把手弩、一把斩虏刀,光是这一点,就让其他宋军失色。更别说,他们人人配有盔甲。盔甲因为兵种不同,而又有所不同。弓箭手、刀手要轻甲,而枪手用重甲。
有了这些装备,归信军的战力提升不少。
XXXXXXX集英殿,宋神宗正在批阅奏章。
就在这时,邵九进来,宋神宗头也没抬,问道:“邵九,何事?”
“禀官家,雄州军周威送来奏章,还请皇上过目。”邵九把一本奏章呈上,一道呈上的,还有一块衣衫,发出腥味。
“这是何物?怎生有腥味?”宋神宗鼻子一抽动,很是惊讶,把衣衫展开一瞧,眉头一挑,一脸的讶异:“萧庆衣的罪状?”
“萧庆衣的罪状?”邵九一脸的惊奇:“萧庆衣这个辽国使臣可是傲慢得紧,来汴京时,眼睛长在头顶上,他能认罪么?”
“哈哈!”宋神宗猛的站了起来,把衣衫拿在手里,大笑起来:“这是萧庆衣用血写的罪状,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认真?”
“难道是周威?”邵九有些拿捏不定,猜测起来。
“不会是他!”宋神宗立时否决了邵九的猜测:“周威打仗是一把好手,要说到这些弯弯绕绕,花花肠子,他就不行了。肯定另有高人出手,一定是高人!”
宋神宗把奏章展开浏览起来,越浏览越是欢喜,嘴巴裂开了,最后是仰首向天,大笑不已:“哈哈!纳贡馆啊,给毁了,给毁了!”
“甚么?纳贡馆给毁了?”邵九大吃一惊,这可是天方夜谭。
毁掉纳贡馆,是宋人的共同愿望,却是没人成功。如今,纳贡馆给毁了,当然是让人欢喜无已,邵九一脸的笑容,问道:“敢问官家,是哪位高人毁掉纳贡馆的?”
“还能是谁?当然是吴骥吴秀才,哦,吴奇士!”
宋神宗的心情极度之好,不住踱步,双手不住搓动:“纳贡馆啊,那是朕心中的一根刺儿,如今,终于给拔了!这个吴骥,他最让朕欣喜的并不是他把纳贡馆给毁了,而是他懂得分寸,他懂得抓辽狗的把柄。如今,把柄在朕手里攥着,耶律洪基,朕要看你还有何话可说?朕这就派一个使臣前去问罪。”
宋神宗猛然停住,冲邵九一个劲的招手:“邵九,将酒来,朕要痛饮一番!这么多年了,朕很少有今儿这般欢喜的时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