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校园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再有与苏莹莹同桌,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一起,虽然不会、不能,也不敢和苏莹莹谈情感,但陈自默已经很满足了。
心情好,徐林事件带来的心理阴影,也快速淡化。
周五下午放学,从学校里刚出来,陈自默就看到丰神俊朗的白启林站在路对面停放的轿车旁边,等待着接他回家。
虽然这几天在学校里,那部手机一直没有用到过,但陈自默知道,白启林会坚持在学校附近,等候提防着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情况。所以回到家后,他对父亲说:“不用让白叔每天在学校外面守着我了,一中的校园里很安全,没有哪个术士,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学校兴风作浪,除非他发疯寻死。”
陈金对此没有异议,他说:“那行,以后就让白启林周五接你放学,周日送你去学校。”
“你……也要注意安全。”陈自默提醒道。
“不用担心,徐林一行人,已经离开燕南市了。”陈金微笑着说道:“虽然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是在燕南市的地界上,既然已经被我注意到,那么,没有几个人能掀得起浪头。更不要说,是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势力。”
陈自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若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权势阶层的高官显贵,骤然遇到这类拥有着超脱自然的玄妙术法之能,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术士,恐怕都会心生惶恐坐卧不安的。
而父亲,自信心却仍旧强大得有些变态,以至于,主动出击去监视着徐林的一举一动。
陈自默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已经把徐林一伙人给干掉了?
晚饭后。
陈自默来到书房,没有急于去研究术法和修行,而是先温习了一会儿功课,又思忖一番接下来的在校生活安排。
头脑聪慧如他,在各门功课的学习方面,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压力。但进入市一中短短不过一周时间,他心里就有了一丝的压力——不止是功课方面,这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难。难的是,一中的教学理念和方式,与大多数高中学校不同,校方鼓励并引导学生们,参与和发起诸多的课外学习兴趣小组,比如绘画、篮球、足球、武术、音乐,甚至,还有国际政治研究小组。
而陈自默,几乎没有任何的课外兴趣爱好,他也不擅,不喜与同学们之间的交流。
他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学习。
每天能抽出些时间和苏莹莹聊天,说笑几句,他就已然觉得生活多姿多彩了。
苏莹莹劝过他,选择一个课外的兴趣爱好,报一个活动小组,有利于身心各方面的发展,开阔思维和眼界,而不是做书呆子。陈自默愿意听苏莹莹的建议,可是他认认真真琢磨了好几次,耗去不少的时间,最终还是觉得,没有他感兴趣的爱好。
也因此,苏莹莹哭笑不得地评价说:“你比我在滏渠乡中学时,表现得还要自负傲慢,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知不觉中你就会被同学们孤立,确切地说,是你自己把自己孤立在了同学之外。”
“再说吧,反正能和你继续做同学,做同桌,我就很满意了。”
“你啊,在漳秋县一中就是没学好,怎么总是说这类话?”苏莹莹又羞又气,却又做不到真的不再理会这个学坏了,学得胆大了的家伙,她换了个方式劝说陈自默:“就算是为了我这个好朋友,老同学、老同桌的面子考虑,你也得融入到咱们班级的同学中间,总不能,每天就只和我在一起学习、聊天吧?时间长了,咱俩本来没什么事,也难免会让同学们和老师怀疑啊。”
这番话,让陈自默不得不斟酌着,随便报一个兴趣小组?
“可是,我哪儿有时间啊?”陈自默在心里感叹着——各门功课是必学的,这不用考虑。其它时间,在他看来就应该用于修行和术法的研究,而不是浪费在其它自己没兴趣的爱好上。
“如果,学校有术法学习小组,该多好。”陈自默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看看再说吧,反正自己刚到市一中才一周时间,不急。
把课本收拾起来,陈自默反锁上门窗,拉上窗帘关了灯,盘膝坐在太师椅上,阖目感应着卷轴丝丝缕缕的灵气沁润入体,借封堵在体内的少许本元,施以铸炉境成期的修行术法,一点点开启泄口,缓缓控制着本元和五行元气、卷轴灵气形成循环。
这几天在市一中,他也没有停止过修行。
如在漳秋县一中时那般,每天清晨比其他同学早起一个小时,到操场边缘的僻静处,打拳以武学心法引天地五行元气汇聚,继而入体循环修铸炉境成期;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默念心法,借体内比以前封堵得更多的本元,催动大小周天的循环,逐渐开泄口引五行元气汇聚,待循环稳定,与天地相参时,施以修行术法。
每次,都是在中枢魄生气漩,由中枢魄扩大,直至蔓延体内各处。
目前看来,好像没什么效果,中枢魄也没有丹田初显的迹象——陈自默不知道,自己这样修行下去,会否到死都无法功成,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希冀着,把整个身体当作丹田去凝练本元,如果有一天,可以把达到了分体境初期的身体,内外同时封堵,积存出一身的本元,那岂不是更厉害?
陈自默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封闭严实的大水包,里面储存了满满的本元……
那得多厉害?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缓缓收术。
从书包里取出笔和本,开始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术法研究目标。
把自己完全打造成一个封闭严实不透本元的皮囊不可能,而且即便是能封闭严实,也无法像是经络和三魂五脏六腑七魄那般,原本就有天生的关卡,通周天时才彻底打通,之后,陈自默又自研术法进行灵活的开启和封闭控制。体表则不然,外表皮层绝对做不到区分成诸多泄口,总不能,把每个汗毛孔都当作一个泄口去分别控制吧?所以,一体化的封闭状况下,开启就是全开,那么积存再多的本元,也会在顷刻间泄尽。但是,既然已经做到了封堵少量本元积存在体内经络和器官中,那么,就可以尝试着,以分体境的身体情况作为参照,多打造出一层甚至两层的封堵,再把每一个小周天与经脉、大周天之间,都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封堵区间。
如此细化后,必然可以封堵积存住更多的本元,在施术时,因为各区间独立,就更容易控制,不至于泄口一开,本元便尽数倾泻一空。
有了目标和大致的方案,接下来,无非是用心去研究了。
……
堂屋客厅里。
陈金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品着茶。
刚刚打完一个电话的白启林,放下手机说道:“当初前来抓捕你的警察中,主要行动人员一共是十七人,进入屋内实施搜查的,六人,搜查结束后,负责统计搜查结果的有四人。还有,宣判后处以罚金和罚没违法所得家产时,到家里查抄的,有法院和检察院总计十人……至今,有两名警察先后在执行公务时因公牺牲,一名警察病逝,法院和检察院有一名当时负责查抄的科长,去年劳累过度突发心脏病去世。”
“也就是说……”陈金微笑着放下茶杯,道:“那个卷轴的线索,有可能就此中断了?”
“是的。”白启林点点头。
陈金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笑着说道:“有点儿意思了,短短不过六年多的时间,当初参与过我的案子的警察,公职人员,先后死了四个。让我都禁不住怀疑,当初已经有人盯上那个神秘的卷轴了,更不要说,徐林这一伙正在追查的人,他们的心思和关注点,他们的精力,会被这不断扩大的调查范围,给彻底拉散了!”
白启林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老曲和大海说,他们这几天在调查时,发现除了徐林的人和我们之外,好像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正在对此进行隐秘调查,老曲和大海差点儿就被对方察觉到,而且,这股势力明显能接触到更高权限,调查速度非常快。”
“嗯?”陈金眉头凝在了一起,神情严肃而沉重,思忖了几十秒钟后,他抬起夹着香烟的手,道:“让老曲和大海马上停止所有调查,只要盯住了徐林一行人的动向就好。”
“是!”白启林应道,一边拿起了手机。
陈金仰脸阖目,唇角挂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卷轴肯定是那天前来实施抓捕的警察当众的某一位,拿走了。如果恰好是已经死去的某个警察拿走的,偏偏他在生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卖掉,送人了……
这案子,还怎么查?
更不要说,参与此案的人,死了四个,各个都有重大嫌疑。
仅是针对每一个嫌疑人数年来各方面的调查,和疑点推测判断,就足以把时间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甚至三五年都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而这类悬案,拖的时间越长,就越难以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