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用得着数那些银子吗?那丫头赚了银子连数都不用数,这份大气太气人了,我还巴巴的帮她去数,九公主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回头又细细打量着燕曼舒,满腹的疑虑,一个卖卤肉出身的小丫头,怎会有如此的吸金能力?难道真如她所说,得了夏家医术秘籍?
即使真得了秘籍,就凭他一个乡下小农女,真的能被她悉数掌握?
质疑归质疑,可是人家的实力明晃晃的摆在那,纠结那些有什么意义?
务实的九公主,随即眼珠一转道:“你这么辛苦,我理应帮你去买,只是跑腿的好处我不得不要。”
“好,但说无妨!”燕曼舒爽快的回应着。
见这书生大言不惭要好处,白须老者连连摇头,真是世风日下,这跑个腿帮个忙的,难道还要银子不成?早知道小神医饿着肚子,他老早就派人送来了。
九公主的性格燕曼舒是越看越喜欢,和义母有一拼,有话说明处,不转弯抹角,不用人费尽心思去猜,怪不得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九公主想了想,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和你合作。”
“好。”燕曼舒想也没想一口答应,当初和相云天合作,今日和他妹妹合作,他们这一对皇家兄妹,算是和她拴在了一条船上。
“不过丑话要说前头,合作可以,股份最多占一成,投资的银子不得多于两千两,不得参与管理,不得参与经营。”
“好。”九公主也是痛快人,如今她父皇在位,正是得势的时候,区区两千两白银还不是小菜一碟?落难的时候有银子,那才是最重要的。
答应完之后,又眯眼打量了几眼燕曼舒,至于这个丫头的人品嘛,虽不十分了解,但敢为了张文俊不顾生死,冲入法场,在危难面前不逃避,已经是难能可贵,实属难得。
她们这两个好字,把旁边的白须老者看得是惊讶不已,就在这闹哄哄的场合谈合作,几句话敲定了合伙人,这也太,太不当回事了吧?
九公主转身就要离去,说话算话的她准备去做小二,白须老者忙道:“二位等等,老夫能不能也占点股份?”
转眼生意又横插一人,九公主讶异之时,只听燕曼舒轻松答道:“能。”
“好,好!”白须老者高兴的点头。
两个书生清楚的听到,也急忙插话道:“小神医,我们能否也入点银子。”
“过几天答复你们,应该可以啊!”燕曼舒又是点头。
“你,你怎可如此儿戏?”九公主不干了,怒声道,她可是认认真真谈合作的,这丫头分明是逗她玩。
燕曼舒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怒反笑。
悄悄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这叫众筹,你不是想赚钱吗?用大家的钱赚更多的钱,钱少赚小钱,钱多赚大钱,这是我刚想到的,暂时这个思路还要保密,等一切思虑好之后,再定夺。”
咳咳,白须老者看不下去了,一个丫头拉着一个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低语,这成何体统。
小神医医术绝顶,只是这礼仪家教实在欠缺,即使相熟也不能这么亲密,回头要跟她好好讲讲,让她以后注意分寸,省的让别人笑话。
就在老者暗自思虑间,九公主却是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众筹是什么?她不知暂且不去多想,怪不得张文俊喜欢她。
就她那用大家的钱赚钱,钱少赚小钱,钱多赚大钱的思路,单单这一点,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这丫头的脑子真是活络,好使。
见九公主挤出人群甘愿去做小二,燕曼舒笑的是眉眼弯弯。
“小神医,小神医!”病人又接二连三的唤道,她忙收敛笑容,去忙了。
这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此时的张文俊却是急的团团转。
先前皇上找他问话,耽误了功夫,待他急忙出了皇宫,谁知二丫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他左找右寻,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偌大的京城,想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按他的想法,二丫土生土长在西来镇二首村,即使再有能耐,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丫头,在这人生地疏的大京城,万一遇到了骗子怎么办?
越想他是越担心,越担心越心急如焚,越心急如焚越是找不到。
在寻找二丫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一处客栈倒塌,当时尘土飞扬,但为了找二丫,他哪能顾上看这样的热闹。
后来,他又途经那地,见拥挤的到处是人,焦急万分的他,同样没有闲心翘首驻足看热闹。
越着急越乱了方寸,最后左思右想,才想起二丫在京城还有一个熟人,那人就是元帅府的张凯。
不怪张文俊没想起张凯,这张凯回到京城后,并没有与他联系,不仅不联系,张文俊递上门贴去拜访,张凯左右推脱终是没见。
张文俊即使再愚钝,也明白了这是人家不想见,之后张凯高中武状元,一时成了京中光彩耀目的人物,张文俊只是象征性的送上贺词和薄礼。
再到后来,听说张凯与右相走的极尽,坊间传言,张凯与右相的孙女即将成双成对。
这一出出一幕幕,更是让张文俊不敢去结交,想当初张凯是多单纯的一个人,如今竟变得面目全非,正因为这样,二人的关系没有了交集,好似陌生人一般。
张文俊哪里知道,张凯面子薄,是没脸见他,从逃跑般离开二首村,张凯的心就没有一天舒展过。
有些人遇到事是发泄型的,见谁都诉说。有些人是包裹型的,把自己的悲伤不如意,紧紧放在心里,自己苦自己痛,张凯就属于后一种。
之前张凯从法场回到家中,不吃不喝,躲在后院的练武场,一个人埋头苦练,挥汗如雨。
二丫的义兄张文俊就要被砍头,而自己却爱莫能助,如果是四王爷,一定有办法解救吧?卑微渺小感包围着张凯,让他痛苦不已。
二丫是极其重情义之人,要是知道此事,定会很伤心,张凯这样想着,一拳打在了结实的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