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万岁!都怨奴才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扰了皇上的好心情,奴才掌嘴!奴才掌嘴!”王德成说着啪啪打起了自己的脸,急的眼泪直流。
“行了,起来吧,哭什么哭。”皇上制止道,老太监急忙起来住了手,止了泪。
皇上笑道:“活万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这是骂朕呢?”老太监吓得又是跪倒磕头。
皇上叹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到了岁数最好赶紧死。好了,看你这些年照顾朕的份上,你那孙子就饶他一命,但没规没矩的,打二十板子吧。”
老太监感激涕零,又是磕头谢恩。
皇上看着跪着的小太监,“什么事?”
小太监一会死一会生的,早已吓得浑身发软,此时嘴唇打颤,哆里哆嗦说道:“是,是国舅爷让奴才通报,说他有重要事禀报皇上。”
“哼!”皇上气恼的哼了一声:“大半夜的也不让朕安稳,他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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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深夜进宫?”太子抬头惊讶的问,挥手示意伺候的侍女纷纷退下。
“据国舅爷府上的密探报,国舅爷收到了一封信,看过之后就匆匆去了宫里。”太监如实汇报着。
“信?什么信?从哪来的信?”
“信的内容不详,是从永乐府方向过来的密信。”
太监说到这,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在永乐府安插的人最近传回一个消息,奴才一直没当回事。”
“哦?”太子异样的眼神看着太监,一向心细如丝的他,什么事能让他大意,而此时又为何提起呢?
“在永乐府和乐天府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据说长得像极了三皇子。”
太监小心翼翼的分析着:“奴才当时想着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如今国舅爷从永乐府方向收到密信,会不会和此人有关呢?”
“像三皇子?三皇子今日不是还上早朝了吗?”太子满脸的疑惑。
“是啊,就是因为三皇子日日出现在视线里,奴才才将传回的消息当成了趣事,刚才奴才细细回味,不敢大意。”
太子若有所思,三皇子在早朝最近几乎不说话,总是一番虚心受教的样子,还以为他学乖了,难道真是被掉了包?好大的胆子。
“国舅爷近来闹腾的很,不久前才抄了那盐商的家,趁机赚了大把的银子,就连那房子也是贴出了高价,可是那样的房子,那样的风水,谁敢花高价买呢?”
太子听着太监的汇报,冷笑不已,那老家伙就是一个貔貅,只进不出的主,定是这次想借蝗灾赚钱,没成想却折了本,想补亏空呢。
“更可笑的是,那屋中的物件,也是该搬的搬,该卖得卖,被朝廷上下的官员偷偷看热闹,暗骂国舅爷真是穷疯了。”太监絮叨着
“那老家伙就是一个小商人的后代,能好到哪里去?”抄家赚银子这样的话题,太子没多大的兴趣。
他哼了一声,接着之前的话题,自言自语道:“掉包三皇子,又是为何呢?”
太监低头沉默不语,这也是他左思右想想不透的。
太子突然又问:“上次张将军和夫人匆匆去了永乐府西来镇,难道就是为了接回他家的公子?”
“张将军说是为了张凯公子的前程,不过按来回路上耽误的功夫算,应该不会有时间做其他的事。”
“嗯,到是来去匆匆,只是他的师父苏冬宝一直待在二首村,难道连孝敬他师父几日都做不到?这不大像他的性格。”太子思虑着。
“自从回来后,张将军像换了个人,右相大人含沙射影的几次开导,将军对他夫人的态度变化很大,还在外面养了小,听说最近那女子还怀上了。”太监补充道。
“好。”太子由衷的高兴。
那女子不是平常人,正是秘密营地中训练的死士,有她日日围在张将军身边,时常吹吹耳朵风,军队和兵权还不是囊中之物。
想起那些死士,就想起这些年莫名其妙消失的营地以及死士,他又问道:“捣毁营地的背后之人查到没?”
“没有,那些人功法高深,速度极快,这几年奴才们一直在追查,但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让这些人跑掉了。”
“速度极快?”太子轻念着这四个字:“大相国以速度极快自称的,难道是他?”
“您是说苏冬宝?苏老爷子?”太监惊讶的张大了嘴,犹豫道:“张将军的师父为何与我们作对?”
“这次在永乐府一次次暗杀他,精心做的局,却次次让他侥幸逃脱,原以为是侥幸,也许是我们大意了。”
“啊?您是说他有苏老先生相帮?”太监又一次惊讶。
“信送到了吗?”太子突然转移话题又问。
太监反应极快,回道:“按时间算,应该送到了。”
太监犹豫了一下又问:“只是那样的高人,对付一个他,会不会浪费,杀鸡焉用宰牛刀?”
“必须要高人对付她?就那红色的虫子,不知是何等的妖物?”太子想起在法场见到的怪异场面,不由头皮发麻。
“虫子?”太监不懂,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相云天养了什么虫子,当然,他此时的他,和太子口中的她,显然是两个人。
“听说今日有一只似猫但通体发红的妖物,咬死了很多人?”太子将话题又跨越到市井传言。
“是,那妖物奴才也打听过了,咬了人之后就逃之夭夭,不知去了哪里,但那些人并没有死,而是被法场那小丫头救了,就是张文俊心仪的那乡下女子,燕曼舒。”
“被她救了?”太子又是诧异,怎么凡是诡异的事情,就离不开她。
“是,据说赚了很多的银子,那小丫头真是胆大,还打伤了衙役。”
“民打官,有点意思。去通知右相,明早让我们的人都往上递折子。”说完这话,太子嘴角微翘,皇上最怕民不似民,民意、众怒,她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那丫头已经跑了,派去的密探跟丢了。”太监提醒道。
“跑,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太子冷笑道。
“您的意思,她的家人?”太监突然恍然大悟。
“不仅家人,苏冬宝那老家伙也该出场了。”
“如果那样,张将军会不会被推到敌人那一边?”太监犹豫又问。
“借刀杀人不会吗?”太子不耐烦的问,平日这太监挺聪明的呀,今日啰啰嗦嗦问个没完没了,想到这,说道:“把军师叫来。”
太监吓得不敢再问,急忙按吩咐办事去了。
“你说什么,那丫头通匪?”皇上听着国舅的汇报,惊讶的问。
一向处事不惊的皇上,今日已经是第几次惊讶了,那丫头就是个异类。老太监悄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