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生气了,手下人更不敢多说话,只能跟着他往金宫里闯。
当烟火进行到第二轮的时候,紫苑抬头看天空,狼狈的脸上绽出一抹恐怖的笑容,她低头,笑颠颠地从地上捧起自己的手指,往嘴里送,手指里有骨头,很硬不好咬,口水和血顺着她的嘴角和‘露’在嘴外的断指尖流下来,她一边奋力的嚼,一边跌跌撞撞站起身来,往楚辞离开的方向踉跄地走过去。嘴里模糊不清,“相……信……我,我……没……有……啊……哈哈……好漂……亮。”
楚辞已经冲进了金宫,楚辞感觉身边不时地有暗器问候,这还无所谓,不能伤到他分毫,只是他那些虾兵蟹将就倒了大霉。
再加上事先已经等在那里的护卫队,楚辞此行真是一点都不轻松过了一会儿,楚辞身边终于有人开劝,“主上,这太危险了,请主上回去吧!”是啊,危险,是人都能感觉出危险了,没事闯到人家总部来。
危险,我不知道吗?楚辞展展袖子,瞧,我的衣服都脏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要进来呢?我来要干什么呢?取流暄‘性’命?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想见一个人,因为我忽然很怀念她,更何况今天恰好是月圆之日。
黑暗中飞来暗器,楚辞很自信地伸手去抓,他把东西攥到了手里,开始发现不对劲,那东西在飞行中是没有任何威力的,人手一抓反而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楚辞立即把东西丢出去,可是已经晚了。东西在半空中爆炸,里面的碎片弹出来划伤了他的胳膊。
在躲避的过程中,楚辞气喘吁吁地靠在背后地树上。
火红的月桂树。月桂的‘花’瓣飘落下来,有一股淡淡地香气。.ap,更新最快.这已经离金宫最高地地方不远了,她会在这里吧!
在这里看烟火。
我为什么会来金宫呢?楚辞淡笑,真的是为了来看她?我为什么会心里难受?是因为她伤了我。
伤害我地人,我会加倍伤害她,这是我这么多年学到的东西。
楚辞深深喘息了几口。‘胸’口像压了石头,他伸手去‘摸’,什么时候被伤到这里的。他用手指压了压,不痛。奇怪,不痛,难道是内伤?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来,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样东西,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但是大家很害怕。楚辞的东西都是能让人致命地。他向来会给自己留好后路。
他从树后闪出来,发现不远处的月桂树林很漂亮,树杈上仿佛放着各种灯笼。越过这片林子就能够到达金宫殿。
楚辞往前走了几步。刚走进林子,脚下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月桂‘花’瓣铺了满地。
流暄这是要干什么?
“主上,小心下面有陷阱!”属下提醒。
软绵绵的下面。最容易安上几个陷阱,在这方面,流暄算是高手。
听人劝吃饱饭,楚辞笑。虽然流暄现在杀不了我,但是‘弄’我一个伤残也足够让我难受的了,楚辞准备撤退了,因为他的肩膀在痒,痒而不是疼,比疼更恐怖。
伤到的胳膊几乎不能动了,但是他还有另一只胳膊,而且他手里还攥着流暄的命‘门’,所以他不怕流暄会杀他。
他走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靠在树上,他在等,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等到他终于觉得不能再等地时候,才离开了金宫。
几乎是狼狈地归来,但是楚辞大人却觉得自己是在散步,走的很慢,肩上的伤在恶化。如果他说在他想事情而忘记了自己地伤,大家一定会觉得楚辞大人在开玩笑。
但是事实是这样,楚辞眨眨眼睛。这不是别人杜撰的,这是他地心声。我在想……楚辞看着自己地手,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手里攥着东西,别人认为是致命武器地东西。
等楚辞大人回过神,开始吩咐属下造‘药’,把七七八八的草‘药’‘弄’在一起砸烂,敷在他的伤口上,在这之前,楚辞负责给自己放血,他把手里的东西踹回怀里,拿着匕首为自己刮骨疗伤。
等到他感觉到疼痛了。他吐了一口气,“他***,好了。”流暄至少现在不敢危及他的生命,不然他要做出狼急跳墙的事来。
他把周围的人遣散了,躺在‘床’上,一边哼歌,一边从怀里掏出东西,刚才被他攥在手里的东西。
他的手指拿着,往窗前月光下一凑,他手里的东西要吓人一跳。
他冲着东西吹了一口气。那东西抖了抖。
是一只‘鸡’‘毛’绑的毽子。
该死的,我怀里的东西千千万万,差不多都是致命武器,关键时刻,我居然会掏出一个毽子。看来我要趁早把这东西扔掉,不然再拿错说不定会要了我的小命。楚辞扬手要扔东西,可是又把东西踹进了怀里。
这是玩具。我不会扔掉玩具,他再一次解释。
楚辞闭上眼睛,他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见树上拴着一条流‘浪’狗,它撕咬,挣扎,脖子上的锁链却勒的更紧,几乎深入它的骨髓,所以每当它反抗得到的就是剧烈的疼痛,后来他不再反抗,那锁链就长进了它的身体。
它开始适应,并在适应中找到乐趣。
直到有一天,它看见了另一只流‘浪’狗,流‘浪’狗小心翼翼地接近它,甚至曾被它尖厉的牙齿咬伤了多次,它以为那只流‘浪’狗会像其他狗一样离开它,在远远的地方敬畏它,可是它没有,它耐心地叼来各种美丽的东西,它开始变得不那么暴躁,它教它不要伤害其他小动物,它开始不屑一顾,然后下意识地改变。
锁链是让它痛苦的东西,可是那只流‘浪’狗让它感觉到锁链不再那么可怕。它在改变,一点点地变化。
这不算是一种救赎,却胜于救赎。
终于那条流‘浪’狗决定不再走了,在它身边爬下来,它伏在地上小心地看着这只让它改变的流‘浪’狗,眼睛不停地眨动,然后它笑了,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美好的梦。
楚辞微微动,仿佛要从梦中醒过来,因为这是属于别人的梦,不是他自己的。可是他还是想沉‘迷’其中。
画面开始发生改变。
它还是被栓在树上,孤零零地。它真的看见了一条流‘浪’狗,可是它不肯在向它靠近,它远远地跑开了,跑进了别人的梦中。
这才是属于我的梦,楚辞笑,这才是我。
不是没有人来救我,而是我根本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
可怜的楚辞,可怜滴流暄,其实都是被锁着的狗狗。
撒‘花’,存入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