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那个不知哪里来的丫头,姿色平平,无才无识,为何能得到你那般的宠爱?
宁哥哥,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曾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好容易赢得今日的相守,这一路,容易吗?
我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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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儿,皎儿?”
有人在我耳边低低地唤我,如此轻柔,如此小心翼翼,宛若我是一片羽毛,稍一用力,便随风飘去,再也不见踪影。
我睁开眼,眼眶犹是热的,喉嗓口的哽咽尚未消失。
“皎儿……”颜翌宁慌乱地擦着我的泪水,颤声道:“怎么了?又做梦了?”
我张开嘴,的确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只喜欢她?为什么?”
颜翌宁的身体僵硬,不确定的眼波流转,连丁绫都扭过头来,惊怖地看着我。
大约怕我着凉,车窗是紧闭的。
可车中,分明有着凉丝丝的气流在涌动,刮过脸庞,冷森森地微痛,却又瞧不见发丝拂动一丝半点,倒是周身的汗毛,似在瞬间根根浮立而起,凸起的粟粒清晰可见。
“皎儿,是皎儿,对不对?”
颜翌宁紧盯着我,幽黑的眸中如有一团烈火灼灼燃烧,让我禁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睛。
他霎了霎眼,睫毛滑过我的指肚,微微的温暖,轻轻的柔痒,很真实的触感。
“我是叶皎!”我笑了笑:“和你开个玩笑,吓吓你呢!”
“哦!”也不知颜翌宁到底相不相信,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望向窗外。
车内依然怪异地寒冷着,连心跳都给冻得失去了规律。我不敢问他们,这到底是我一个人的感觉,还是所有人的感觉。
但抬眼往窗外张望时,车子正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田野村庄有着阳光下极明亮极清晰的轮廓。
三月艳阳天,绝对不该,再有这样的寒冷。
软软地伏于颜翌宁的怀抱中,我终于记起,梦中的情形,我的确见过。
得到这玉镯的前一晚,我做过与此类似的梦。
那是我所有噩梦的开端。
我梦见我被人捆缚得一动不动,往脸上涂抹着血脂般的胭脂。并蒂兰蕙花纹的菱花镜,映照出我的面容,丑陋如魔鬼。
那晚的梦境中,我受尽迫害,萦烟是个害人者;
今天的梦境中,萦烟是个无奈的弃妇,用自己亲手做的胭脂,讨好着丈夫宠爱的小妾。
魂魄的更迭替换中,我感觉得到萦烟的悲伤甚至妒嫉,却没感觉到她有害人之心;我甚至不知不觉开始从她的角度在想问题,就如写小说时不知不觉代替了主角的感情。
可不管叶儿是不是我的前世,不管第一个噩梦是真是幻,萦烟一定是想取代我的敌人。
我为什么会从她的角度想问题?
分明是个旁观者,却不小心入戏;入戏倒也罢了,居然怪异地认错了主角。
“真是见鬼。”
我嘟哝完,才意识到自己白说了。我本来就是遇到了见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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