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吧台服务生的话,陆然眼前一亮。
他盯着面前这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问道:“我来之前,这个位置上是有人的对吧?”
陆然有些兴奋,他似乎抓到了一丝证据,一丝足以让他,分辨出那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的证据。
虽然刚才听到茜茜和夏岚说看到自己在睡觉,陆然的心里还略有些疑惑和失落,想着自己或许又是做梦了。
然而,当这个服务生说出他的对面,的确曾经坐着一个人的时候,陆然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可能性。
“你看到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和我说话了吗?”陆然又问。
“这个,我倒没注意。”服务生的回答,这回却没有陆然预想的那样清晰,“你好像坐在那里睡着了,我没有注意到那位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注意到你们有没有说过话。不过,您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和人说话呢?”
服务生说完了自己所看到的,低头开始摆弄起手上的活儿。
陆然知道,他问不出更多了,于是,和茜茜夏岚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她们二人好奇的眼神,陆然主动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不知道我怎么到了这里。也难为你们能找到这里来了,让你们俩担心了。
现在我也无法完全地解释这件事情,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为什么看上去睡着了,还有,我究竟是不是睡着了。
我现在只有一点线索和记忆,我记得,我见到了一个中年的光头男子,他的样貌,似乎有些大众,我看着有些眼熟,他叫老……”
陆然刚想说出老杨两个字,又突然想起了,老杨跟他说过,他之所以要这幺小心地与他见面,就是怕被人认出来。
陆然不确定老杨两个字,是否是他的什么名号,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决定暂时不告诉身边的人,而且老杨说过,他的能力,会让人感到危险。
凡是可能和危险有关的事情,陆然都不想让茜茜和夏岚过多地参与进去。
“一个中年男人?”
“光头的?”
茜茜和夏岚听到陆然这么说,俩人都开始分析起来了,她们极力地在回想,她们所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样貌的。
陆然却不指望她们能想出什么人来,这个老杨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凭空出现的,甚至像是虚幻的。
可是,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夏岚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看着陆然说道:“你记得唐云老师吗?”
“唐云?”
陆然听着这个名字,觉得分外耳熟。
“就是我们在第二场实操考试里的那个主考官,你记得么?”
陆然脑中闪过了考场里的全部过程。
记得,当然记得。
他怎么会忘记那位对他们的表现,曾经有过犀利点评的光头老师呢?
光头老师?
陆然这下,想起了这个关键的信息。
他们两个都没有留着头发,而是剃了光头。
这是两个人最为接近的标志。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此时,陆然努力地回想,他仅仅见过一面的主考官唐云老师,还有刚刚在迷糊的状态下,看见的那张脸。
他之所以一开始听到夏岚说起唐云的名字,没有特别的反应,是因为他只是在考场上,听这位主考官介绍过自己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出现在蓝海,记忆多少有些疏远了。
况且,那位主考官一定在别处忙着别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见面呢?还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
陆然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然而,夏岚既然提到了这个人,陆然也就不妨单从外貌上,对比一下两人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说出了几个字来:“像,真挺像的。”
这个结果,让陆然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脑海里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竟然真有几分相似。
“是吗?是同一个人吗?唐老师刚才来找你了?”茜茜急着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岚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虽然唐云老师的名字,是她提醒陆然的,但是,她看得出来,陆然现在也不够肯定。
“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难道,真的是唐老师来找我?”这个疑问,让陆然自己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大名鼎鼎的唐云老师,要找他商量什么事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他们的长相,乍一想起来,的确是有些相似,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和他们都留着光头有关。”
茜茜听他说自己不确定,微凝着眉头问:“那,这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呢?为什么会睡着了?”
“他说要我做他的学生……”说到这里,陆然不想再详细地说什么对方提到的组织的事情了,一来,他也说不详细,二来,也会平添茜茜的担心。
“这件事,的确奇怪……”夏岚双臂交叉,环抱着前胸,严肃地对陆然说:“你会不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不会被人催眠了?”陆然很干脆地说出了夏岚的猜测,“如果我刚才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对面的确坐着一个人,那么,就有这种可能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能够利用周围的环境,随时把你催眠,那他的技巧,已经不只是停留在咨询室里了。”这种可能性,让夏岚看到了一个她不可直视的高手,这让她开始反问自己,这是真的吗?有这样的人存在,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而这个问题,也是陆然现在无法回答她的。
“嗯,除了利用周围的环境,还有,周围的人……”这时候,陆然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因素,梅花折。
这个神出鬼没的梅花折,总是在他毫无预料的情况下,突然的出现,而结合两次情况来看,他都是在看到梅花折后,被吸引了注意力。
陆然有心想直接联系梅花折问个清楚,可惜,他问了茜茜和夏岚,她们都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之前梅花折的每一次出现,都很匆忙,他们还没有交换过彼此的联系信息。
就在大家沉默,打算想什么办法的时候,陆然却想到了什么,然后笑着对她们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己会搞清楚的,我一个大男人,不用担心。”